“好男兒誌在四方”，這句話以前可時髦了，現在看來或許就是想忽悠大夥去支內、支邊、插隊吧。從這個標準來看，上海男人絕大多數都算不上“好男人”。上海男人在很多年以後忽然又被集體認定為“好男人”的原因很多，而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他們中的大多數染上了一種叫做“氣管炎”的慢性傳染病。上海男人決不“誌在四方”，尤其誌不在中國的四方。把範圍擴大到全世界，上海男人的覺悟突然又高起來了。他們先於全中國人民橫渡日本洗碗、抹地、刷馬桶；再後來遠赴澳大利亞割草、放牛、剪羊毛。有一陣居然興起了去波裏維亞，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去那兒能幹嘛，爬山？是人待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們都敢去，我就奇怪他們為什麽就那麽不待見祖國的大好河山。
批判了半天，可我自己也未能免俗，而且從小就被熏陶得俗不可耐。我一直以終生留在上海為第一優先，哪怕是上大學，也決不去上海以外的大學。去北大、清華讀書我沒多大抵觸情緒，再苦也就四年，怕就怕畢業分不回上海。我的高考誌願就是把上海最好的大學按自己的意思排排名，專業全部一樣，是當年最熱門的，層次或落差根本不予考慮，基本上是個一了百了的格局：
震旦大學
交通大學
同濟大學
華東紡織大學
浙江大學
按規定一定要填一個外地大學，不然第五個肯定是“華東師範大學”。我們高中全班隻有兩個同學出了上海，一個去北航，一個去南航，都被當作英雄、英雌（去南航的是女生）來崇拜。畢業進大學後大家都熱衷於寫信，他們兩個是最熱門的通信人選。寄上海的信四分，寄外地的信八分，一套紀念郵票中了不起隻有一張四分的，八分的有好幾張呢。大家都集郵，為了用掉八分的郵票，有事沒事都給他倆寫信。
上海中學複興得晚一些，在上中重新崛起之前，上海高中以師大二附中、震旦附中、交大附中、師院附中四大附中為首，之下才是育才、格致、南模、控江之疇。一個學校說自己是“四大”，那它基本上是第四，如果是第三的話它就會說自己是“前三”。第一、第二就更不肯自貶身份說自己是“四大”了。這和香港娛樂圈“四大天王”的情況差不多，“四大天王”這稱呼來自娛樂記者，四人中氣勢弱些的聽了芳心暗喜，氣勢足的就老是反對“四大天王”這種叫法。
對我來說高中的選擇相對簡單，就是排名前二的震旦附中或師大二附中。師大二附中是上海唯一的全國重點，震旦附中隻是上海市重點，無論是名氣還是資源，師大二附中肯定占便宜。但兩校都有從各自大學下放的老師，這部分就是震旦附中強。更重要的是附中都會推薦前幾名學生進自己的大學，我們好多同學都衝這沒去師大二附中。我們那屆沒有保送震旦一說，班主任代中科大向我傳過秋波，可以免試保送進科大，去合肥？那我還是情願高考。北大不能免試，但可以推薦。北京太冷（後來才知道北京的冬天其實比上海好過得太多了），而且天天吃饅頭也受不了，所以不得已婉拒了班主任。震旦的優惠就是班上前十名都推薦進震旦，總分低二十分可以照進不誤。問題是在班上排前十名的學生誰還會稀罕這個，班主任告我他把我列在推薦名單上時，我還覺得有點多此一舉。考試時得生多大一場病――還得門門都重病――才用得著這二十分，隻不過是個麵子罷了。這絕對是個不講效率的做法，班主任是語文老師，沒學過博弈論，實惠點他應該推薦後十名的。但這也是震旦下的誘餌，結果前十名隻一人進了交大。
我一進震旦附中就後悔。那宿舍外麵看著還結實，裏麵比圈養生畜的好不了多少。走廊又黑又長，拍恐怖片很合適。房間裏倒是木地板，隻是那地板恐怕屬於文物級的，走重些就能踩出個洞，整條腿就陷下去了。窗是左右拉式的，窗下還有個長方型的洞。過一陣有些熟悉掌故的震旦子弟告我們這些宿舍原先是日本人的兵營，窗戶下的那個洞是架機關槍用的，還真是文物古跡。我的寢室在廁所隔壁，我的床靠著的那麵牆的後麵就是小便池，所以我這麵牆上布滿了滲透過來的黴花，層層疊疊，色彩斑斕，說不定還包含了日本兵的貢獻。幾年後波士頓博物館來上海展出，我看到抽象派波洛克的畫，感覺就像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伴隨著視覺上的，是嗅覺上經常有的一種硝臊的氣息，有嗅幻的人會覺得很開胃。好在住宿學校蚊帳是終年不撤的，起碼不用夜夜睡在抽象派的畫作裏。
既然宿舍像生畜欄，夥食就一定要與之相配。雖然當時大家都不算富裕，但在家裏總還吃得上幹淨可口的飯菜，所以多少年來同學們都對附中的夥食記憶猶新。說那是狗食有點過分，今天養寵物的高尚人士會跟你急，他們才不舍得讓狗吃那樣的食物呢，就算他們忍心，他們的狗也不肯吃。菜爛糟糟的看不出裏麵有什麽，飯薄薄的一塊上麵還有厚厚的一層硬飯糍。如今我自己煮飯了，才明白要幾年如一日頓頓把飯菜做得那麽難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人要餓了，什麽都吃得下，除了那層硬飯糍，大家也沒剩下什麽。就這樣後勤組長小矮子還訓我們：“多好的白米飯啊，就被你們糟蹋了。”我有幾次餓狠了，把那些硬如沙粒的飯糍吃了下去，結果落下了一口的牙病，幸虧我的食道與腸胃都很堅強，沒被硬飯糍劃出血。
小矮子身高一米四，長得蠻勻稱的，戴付眼鏡，還不難看，就是說話聲音又高又尖，肯定哪部分沒發育健全。現在想想附中還真不歧視殘缺人士，後勤組長在學校裏是個重要的官，能讓這樣一個人擔任可不容易，連食堂也歸他管。
吃飯時每桌都有個桌長，具體負責分飯分菜，那非得要找德高望重的才行，我們的桌長淩熊為人忠厚老實，平時分得還算公平，起碼連小胖、老靠都沒意見。他自己吃飯奇快，小胖觀察得仔細，說他飯菜到嘴下肚，牙齒是個擺設。老靠有點不信，小胖與老靠打賭，有次趁淩熊做功課來晚了，把一塊帶著奶頭的肉皮埋到了淩熊的飯裏（淩熊來晚了，老靠就是代理桌長），等淩熊吃完了，小胖問他好吃嗎？淩熊還說好吃。小胖、老靠總算忍住了沒告訴他，不過這兩個也不傻，淩熊這外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小胖與老靠兩個加起來也隻有吃生活的份。
持平而論震旦附中雖然宿舍與夥食濫些，教學樓還不錯，操場也還象樣，就是規矩太多。最古怪的規矩就是不能走出國權路，這就意味著不能去震旦看黑板報－－那可是個有名的謠言中心。我們有一次吃完晚飯在國權路上散步，快走到盡頭的邯鄲路時，見到班主任迎麵走來，我們當時還沒走出國權路呢，也沒想違規。班主任見到我們笑嘻嘻地打了招呼，我們也很識相地掉頭往回走，這才發現一直同走的小胖不見了，找半天才看見五十米開外的一棵大樹後探出了一顆大腦袋，我們連忙招呼他，等小胖施施然走回來後，老靠說：“下次學校開運動會，派你去跑一百米。”小胖腆著個大肚子，跑那麽快確實不容易。
住宿學校最大的問題就是想家，頭幾周特別想，感覺度分度秒都如年，老靠忍不住說：“一寸光陰一泡汙（大便）”，我心想汙都不如。奇怪的是居然有喜歡學校的，我與老靠都是周一早上趕回學校的，能在家多賴一晚是一晚，有幾個同學周日晚上就回來了，鑫鑫就是其中之一。老靠偷偷對我說，鑫鑫家大概是苦出身，看那名字起的，想錢都想瘋了。鑫鑫其實人挺好，挨了大夥不少冷嘲熱諷也沒見他發過火。有次他穿了件很花的襯衫走進盥洗室，那是晚自習過後，裏麵擠滿了人，阿果見了學著《鐵道衛士》的台詞怪叫一聲：“海外來人啦。”沒把大家笑岔了氣，鑫鑫也隻是訕訕地賠著笑。
頭一學期我每周去宿舍門房給父親學校打電話，那時家裏還沒電話，老靠有時陪我去。老靠自己沒那麽慘，他實在想家或饞了就溜到震旦他媽媽的實驗室去，我們也巴不得他去，他一去他那份飯菜我們就分了，再難吃也是吃食嘛。老靠他媽是個大科學家，學問好成就大不算還和藹可親，據老靠說家務也做得一級棒。老靠自己很多年後也討了個一級棒的老婆，但他老婆有次對我說她這個媳婦做得非常非常累，因為她的婆婆實在太優秀了――也是太要強了，和婆婆比得著嘛。老靠他媽那個實驗室被我利用過兩回，一次是我的手表表麵日子久都磨花了，老靠拿那去用不知什麽液體擦了下，回來後表麵又像新的一樣了。再一次就是高考結束後大家打包回家，我與老靠直接把行李送他媽媽的實驗室裏去存著了，也免得來回倒騰。
老靠有次陪我打電話時邊上正好有個臂上掛著三條杠的女生，可能是初中部的。我們那時正處於青春燥動期，母豬看著都是雙眼皮的，更別說這麽個水靈靈的小女生了，兩雙賊眼不由分說都被吸引得遊離不定起來。我與家裏人說的是上海普通話，小女生笑說：“噢唷，普通話講得老好的嘛。” 老靠與我戴過紅領巾，但沒掛過帶杠的臂章，別說我們那時還沒有，就算有，兜兩圈也輪不到我們。我們經過研究並谘詢了胖子與淩熊後得出結論，那女孩是個大隊長。從此老靠隔三差五要來向我報告，“我看到你家大隊長怎麽怎麽”，弄得我到後來自己都覺得與大隊長像是有過一腿一樣，其實最多是眉來眼去，說不定眉不來眼就去了。後來老靠看上了一個酷似李秀明的低年級學生，這下輪到我說你家李秀明如何如何了。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淩熊也看上了李秀明，弄得我不知該把李秀明說給誰好了。好在小胖喜歡的是張金玲，總算沒徹底亂套。
進附中一年後分理科班與文科班，幾乎所有理科好的都不願進文科班，隻有語文教研組組長的兒子，是唯一一個文理皆優但進文科班的。所以文科班裏的學生文科如何且不論，理科大多不好。我們班雖說是個理科班，但班上同學的文科也出奇的好，每次班主任布置了作文後，大家都雀躍不已，就等著看誰寫出了好文章。有五、六次班主任隻能給出１００或“優上”的成績，當然，拿到那種分數的作文也就是挑不出多少毛病，未必很好看，我的一篇“優上”作文就是這樣。
班主任是從震旦下來的，教完我們後就去了另一所大學，所以他高中隻教過我們這一班。他功力蠻深，但不很會教高中，不過我們也不需要老師把古文講得像說書一樣。震旦中文係下來的老師畢竟大氣，臨近高考有一陣我晚自習捧著本《貞觀政要》，一般高中老師會批評不務正業，他隻是說：“怎麽，研究起唐史來了。”有一次上課講到“倫”，他問誰願意到黑板上來組詞，阿果自告奮勇走了上去。阿果就是那個嘻笑鑫鑫並去了北航的，他的語文程度在班上肯定進前十，尤其寫得一手好鋼筆字，班上很多同學拿著他的字當字貼練，有一個練得幾可亂真。這次阿果沒用心，寫下了“倫落”。班主任笑了，說：“淪落的‘淪’是三點水。誰再試試？”我盯著他看，他就說：“你來吧。”
我一口氣寫下了“倫理”、“人倫”、“天倫”、“倫比”、“倫類”、“倫常”、“絕倫”。班主任挨個解釋，幸虧他沒叫我解釋，中間有幾個“倫”我當時大概不能準確解釋。到了最後一個，他說：“能寫出這麽多‘倫’來，那也是‘絕倫’的。”說得我得意了幾十年，一班的高手，誰不是強中強啊。最後一次高考模擬考後，班主任拿著語文考卷進教室說：“全年級包括文科班，最高分九十一在我們班。”等我拿到卷子一看成績，九十一。
其實我數理化尤其是數學相對來說好得多，但我隻為語文的好成績得意。我數學曾橫掃滬上所有少年俊彥，到了頒獎禮那天，父親讓我躲著蘇步青，生怕他拉我進數學係。沒想到那之前的幾年數學競賽太熱，有輿論說影響了高考，到了我們那年就大大降溫，別說蘇步青，連穀超豪都沒來，刺激得我特想在高考中好好表現一下，以此證明自己並沒有偏廢。其實高考隻要進第一誌願就行了，又不是競賽，要名次幹嘛，那時就知道這純屬虛榮心作怪。
我在高考前一晚臨睡前做戰前動員：“不能讓總分第一跑出我們寢室”，其實心裏想的是不要跑出我的口袋。當然這並不容易，那年上海有二十三萬應屆考生呢。後來我大失水準，雖不至於改變我直接把行李運進震旦的決定，但別說第一，可能擠進前一百都勉強，讓我抱撼多年。
高考後我去故鄉遊玩了一整個暑假，祖母問我：“考得好嗎？”“不好”我說。祖母有點緊張了：“那考得取大學嗎？”“啊？那怎麽可能考不取呢？” 祖母鬆了口氣：“那你還說不好？很好了，很好了。”
我一直在故鄉玩，期間老靠給我寫來了一封信，說他媽媽的朋友已經看到了我報的係的錄取名單，與我同姓的隻有一個，名字她不會念，上麵是那什麽，下麵是那什麽，那正是我的名字。這下子我連錄取通知都不等了，一直玩到開學的前一天才回到上海。反正也不用準備行李，都寄存在震旦呢。
中間在一遠房表姑家小住了幾日，一天午飯時，表姑父對我說：“報紙登出上海高考前十名了。”我看看他的臉色，知道這事到底與我無關了。下午我去鎮上的圖書館看報紙，整整一大版，介紹高考前十名的事跡。人總是會心存僥幸的，現在真的徹底與我無關了。那個下午的失落與懊喪，清晰得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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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節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tang07059- ♂ 
(0 bytes) (22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0:37:12
• 8會吧，這也能虛構出來？ 哎， 沙發好大的，擠擠哈：）） -北京西城區- ♀ (281 bytes) (75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1:51:09
• 大冷的天，擠擠暖和：） -tang07059- ♂ (168 bytes) (53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2:37:17
• 讚好文.我高考時填誌願沒一個黃河以南的學校 -王醫生- ♂ (312 bytes) (135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1:18:17
• 江南的梅雨季節確實難過，我現在也不習慣了。 -tang07059- ♂ (20 bytes) (44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2:39:47
• 你地，喜歡吃日本米？友希！ ---1234567-- ♂ (0 bytes) (33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05:37
• 日本米友希！我地,大大地喜歡 -王醫生- ♂ (0 bytes) (19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23:35
• 一個翻譯官，一個維持會長，兩個狗漢奸：） -tang07059- ♂ (0 bytes) (23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4:21:18
• 嘿，大才子，原來“上麵是那什麽，下麵是那什麽”是你的名字：））） -軍人後代- ♀ (0 bytes) (25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2:15:09
• 豈敢，豈敢：）） -tang07059- ♂ (0 bytes) (10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2:42:27
• 不是青澀過一回莫，再澀一次？：）再讚好文。 -amastroller- ♀ (0 bytes) (19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2:58:49
• 瞧你說的,伯虎兄現在還是澀澀的. -王醫生- ♂ (0 bytes) (59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25:11
• 我與小王一樣的又純清又天真：） -tang07059- ♂ (0 bytes) (14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38:22
• 瓦，一顆顆青色的葡萄：）） -amastroller- ♀ (0 bytes) (15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4:12:38
• 說不定我們也能唱一首“青蘋果樂園”：） -tang07059- ♂ (0 bytes) (10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4:19:18
• 是，上回刪了，這次改得盡量像賈雨村一些：） -tang07059- ♂ (0 bytes) (13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37:18
• 還是在上海孵蛋好：））你老弟當下洋插隊就不怕分不回上海？：） ---1234567-- ♂ (32 bytes) (39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03:29
• 我葉落歸根都不想回上海：） -tang07059- ♂ (0 bytes) (16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40:11
• 震旦大學的才子啊！難怪文筆很好！ -mengxu- ♀ (96 bytes) (125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33:04
• 孤陋寡聞的問一下, 蘇州有什麽大學嗎? -MEDUSA- ♀ (0 bytes) (39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41:57
• 蘇州大學 -mengxu- ♀ (0 bytes) (48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44:18
• 原東吳大學？ -tang07059- ♂ (0 bytes) (31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48:46
• 嗬嗬 -MEDUSA- ♀ (0 bytes) (37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4:00:07
• 你要留在南京讀書不就碰不上你家領導了嘛：） -tang07059- ♂ (0 bytes) (27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3:49:58
• 那不對，我在哪裏上學，跟領導沒啥關係。領導是我大學畢業後 -mengxu- ♀ (34 bytes) (123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4:00:41
• 震旦大學的才子啊！難怪文筆很好！ -mengxu- ♀ -erdong- ♀ (0 bytes) (38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4:48:03
• 懶吧，你就。考貝別人的話：） -tang07059- ♂ (0 bytes) (16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5:33:39
• 俺也是，我媽說了，外地學校一個不報，就連不認識人有可能分外地 -樂樂逍遙- ♀ (57 bytes) (78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5:29:21
• 真明白：） -樂樂逍遙- ♀ (0 bytes) (13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7:59:32
• 聽首艾敬的《那天》吧 -week- ♀ (429 bytes) (61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6:49:48
• 很好聽 -tang07059- ♂ (0 bytes) (10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7:48:23
• 也聽一首李健自己唱的傳奇吧。。。 -假領子- ♂ (108 bytes) (58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7:40:12
• 沒想到王菲翻唱那麽老的歌，大牌就是大牌 -tang07059- ♂ (0 bytes) (58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7:49:45
• 蠻真實的，弄堂裏的老太太對俺說， --realblue-- ♀ (83 bytes) (100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19:38:10
• 真實性問題不大。 -tang07059- ♂ (36 bytes) (44 reads) 02/24/2010 postreply 08:31:04
• 啊？ --realblue-- ♀ (164 bytes) (41 reads) 02/24/2010 postreply 12:41:58
• 寫的有趣，看得直樂，有意思。 -碎看東瀛- ♀ (0 bytes) (21 reads) 02/23/2010 postreply 22:35:36
• 看得高興就好。 -tang07059- ♂ (0 bytes) (16 reads) 02/24/2010 postreply 08:31:48
• 能問一下震旦和複旦的關係嗎？俺孤陋寡聞， -HawaiiBlue- ♀ (60 bytes) (52 reads) 02/24/2010 postreply 18:54:41
• 震旦是孵蛋的前身 -tang07059- ♂ (18 bytes) (42 reads) 02/24/2010 postreply 20:09:53
• 哪一年的啦？我去考察下曆史。 -Fruitpassion- ♀ (0 bytes) (13 reads) 02/24/2010 postreply 20:11:19
• 我也隻知道複旦。 -Fruitpassion- ♀ (0 bytes) (20 reads) 02/24/2010 postreply 20:10:39
• 你是大腕，你說哪就是哪：） -tang07059- ♂ (46 bytes) (28 reads) 02/25/2010 postreply 06:51:45
• 震旦大學在1952年就被撤銷。李秀明以演“春苗”而嶄露頭角是文革後期的事。學長莫非在演“關公戰秦瓊”？ -梁徐- ♂ (0 bytes) (20 reads) 02/25/2010 postreply 22:39:47
• 52年我的上輩子還沒退休呢，轉貼以下我博客裏回別人的話 -tang07059- ♂ (136 bytes) (35 reads) 02/26/2010 postreply 07:10:50
我到一直覺得當下最好，雖然也隻是普普通通的生活。
有關的人能看出這是那所學校，無關的人壓根就無所謂。
雅不願點名道姓地攻擊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