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使勁的，還是gentle的？”

  今天中午去小P班做義工：幫他們去食堂拿飯菜，看著他們吃飯，跟他們聊天，等他們吃完，幫著打掃衛生。我看小P獨自一人，去nurse office 吃消化酶。很多孩子在座位上大喊大叫“Mrs，P， Can we eat now? ”小P規規矩矩地等著，不喊不鬧。一直到老師允許，才打開飯盒吃起來。我先幫忙那些需要幫助開牛奶盒的，還有要倒各種sauce的同學。最後坐在小P一桌，看著他們吃。跟小P同桌的有：上星期五來我家的小M；有一個非常調皮搗蛋的男孩小R；有一個比較老實的印度男孩小S；還有一個也是ASD孩子小N。整張桌子就數小R與小M活躍，兩人高談闊論，甚至還跑到鄰桌去攀談。我提醒他倆要好好吃飯“Please keep eating !”也許是我的中國式英語，小R與小M聽了大笑。我接著告訴他們“No laughing when you are eating! That’s easy to be choked.”可是這倆個家夥笑得更加厲害，小M還模仿我說話的樣子，嗲聲嗲氣地學著女人的聲音說“No laughing！”。我想我也不能嚴厲斥責，隻好又說了句“Please keep eating!”結果這兩個小男孩覺得更有意思，變本加厲地學著我說話。我也隻好緘默著。沒想到小P，湊到我耳朵邊說“媽咪，他們在teasing 你！”小P雖然默不作聲，可是他的判斷是準確無誤的。我很高興他能看出這兩個同學的言行是啥。我用中文跟小P說“媽咪知道！不理他們，他們一會兒沒趣了，就不會再學了。”小P點點頭，接著吃。果真一會兒，那兩個男孩，看我不作聲，也就不再說話。這次是那個ASD男孩小N開腔“Little P，do you know people can live more than 1000 years old?”小P答曰“Nobody can live so long. I think people only can live about 100 years old. But everybody is different! Some people died at baby time, some people died in teen age; some people died in 20s; some people died in 30s…. (這些都是曾經他很迷戀的死亡話題，曾經有一陣每天專門一段時間定點跟我討論過的。答起來遊刃有餘了。) ”小N還是糾纏著說“Do you know people can live more than 4000 years old?”小P說“I don’t think so! ”簡直是雞對鴨講，小N一直重複地問。我提醒小 P“你可以跟小N說‘Can we talk about another thing?’”小P鸚鵡學舌地說了一遍。果然小N不再講這個話題，又開始講他在preschool 的一個叫“Toby”的同學曾經象小M與小R這樣laughing at others。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M與小R用眼睛瞪著小N，小N根本就不看他倆的表情，繼續大講特講。聽得旁邊小S用胳膊去碰小N，他還講。好在小P根本就不插話，我可替他捏把汗，因為小N講的那個“Toby”，與小N，小P曾經在一個班上了一年。小P吃完飯，開始打開水瓶蓋子喝水，自己沒喝卻把水瓶遞了過來說“Mummy ,do you want   a sip?”我回答說“No ,thank you!”小P還問“Don’t you feel thirsty?”我搖了搖頭，小P自己開始喝。我很高興，他今天的表現。第一：一眼就看清小M與小R是teasing的行為；第二：回答小N的問題沒有任何破綻；第三：有關“Toby”teasing 的話題，他沒有接茬；第四：還知道關心我是否口渴了，主動問我是否要喝一口他的水。隻要他分得清什麽場合該說話，什麽場合不該說，那學校生活基本就OK。

   今天晚上全家接著玩小P昨晚創造的Kiss遊戲。果真按小P的設想，扔紙飛機。玩法是這樣的：這次小P爸放著快節奏的音樂；讓“it(就是要丟飛機的那個人)”沿著圓圈跑三圈才開始扔飛機，飛機扔到誰麵前，誰就可以去kiss “it”。第一輪是小P當“it”，小P跑了三圈，就把飛機直衝我扔過來。不偏不倚地正中我的大腿。小P興奮地直接從圓圈中心跨過來kiss 我（其實該我kiss 他）。該輪到我當“it ”,我扔的飛機目標是想給姐姐的，結果飛機很不聽話，陰差陽錯，飛機直衝小P 爸。小P爸象接“繡球”似的一把抓住了那架飛機。這回，小P姐弟倆覺得有好戲上場了。小P爸開問“你們覺得daddy 應該kiss 媽咪哪裏？”兩人異口同聲“Cheek!”小P爸說“左邊還是右邊？”小P答“右邊！”姐姐答“左邊！”兩人開始爭吵，相持不下，最後小P爸說“來剪刀石頭布！”兩人都作弊，做了三次都互相說對方拿出來的時候“change mind”了。小P爸當裁判，叫他倆重來，小P爸兩隻手分別抓他倆的一個手，我在旁邊喊“一二三！”喊到三，兩人同時出手。結果來了三次，小P還老是中途改變主意。姐姐不幹。小P爸急中生智，拿旁邊一塊蓋琴的布，讓他倆把手都放在布底下，我和他爸一起喊“一二三”同時把布掀開，這次總算決出勝負：小P贏了。我們夫婦得按小P說的“Daddy要kiss 媽咪的右臉頰！”小P眉飛色舞。我倆卻開始覺得embarrassed,小P卻說“不會embarrassed，because you love each other!”小P爸硬著頭皮上，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還問我“你要kiss 哪裏？”把他倆笑得東倒西歪。小P爸也不馬上做，還抬頭問他倆“你們說要kiss 幾個？”小P姐弟都說“5個”（心有靈犀？）小P爸說“好！5個就5個！你們說要‘幹的’還是‘濕的’？”小P毫不猶豫地說“要幹的！”小P爸接著開始擦嘴巴，邊擦邊說“那我要把嘴巴擦幹，還要把唾沫趕緊吞下去！”姐姐在旁邊起哄“要sloppy kiss!(就是濕的那種)！”小P說“No！要dry的！”小P爸說“好，dry的，要響亮的還是沒聲的？”姐姐在那兒很響亮的飛吻，小P笑得躲到角落去。我心想“這不是折磨我麽？”轉念一想“小P爸的RDI用得多傳神啊！要好好配合才是！”小P爸窮追不舍“要使勁的，還是gentle的？”小P就差笑得肚子痛了，邊笑邊回答“要gentle的，soft一點的！”好在兒子還是疼娘的！看著姐弟倆的高興勁兒，老娘我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