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can’t break the class rule”

今天小P回家頭一次立刻匯報在學校的情況。匯報過程斷斷續續，中文英文全上，還有幾步經過我的猜測，總算搞清來龍去脈。事情是這樣的：小P，小B，小J（一個鬼精靈的美國女孩），小M（一個美國男孩）在free choice time在那個最不顯眼的角落看書。當小P正把書放回書架的當兒，小J突然就把他推到在地，坐在他肚子上，後來索性躺上他的肚子。幾分鍾後，小J下來，小M也躺上了他的肚子。整個過程，小P居然什麽都沒說，任人“宰割”的樣子。在一旁觀看的小B（一個韓國小男孩，前陣子剛來過我家 Play date.）終於忍無可忍地說“Don’t lying(應該是lie) on my friend!”哪知小J那個美國女孩衝上去就跟小B打起架來。小B大喊“Ouch!”他們班主任老師聽到才跑過來，問清緣由，迅速地把小J送到門外time-out(類似於“麵壁思過”)。
 
    首先我問小P肚子有沒有感到痛？小P答“A little  bit!”看他的眼神和急切地想告訴我的樣子，我判斷並不是一點痛，肯定比較痛了（因為他向來忍痛能力很強的），而且他還告訴我兩次“小J坐得比小M要harder”(坐得更用力)。

    第二我問他“他們兩個都這樣坐在你的tummy上麵，你為什麽不象媽咪告訴你的‘當有人hurt你的時候，你要yell or shout for help!那樣你的friends or teachers or other adults 才可能聽到來幫助你。 ’？”小P答“ Our teacher said you couldn’t yell in the classroom. That’s a rule. I can’t break the class rule!”哦，原來我的小P還是如此“死板”！我曾在他的best friend Alex 踢他後，給他講了這個碰到別人要傷害他時，要yell or shout for help;還給他畫了social story。他幾乎每天會看那張貼在他房間的“連環畫” ，還問過我“媽咪，Ashamed 是什麽意思？”我以為他會用了，碰到實際情況又被“其它條件”限製了（不能break the class rule）。後來，我跟小P爸討論，小P爸批評我也“死板”，說我畫的一定隻說了kick的時候該怎麽辦，沒有給他泛化。我確信：在給他講的時候一定是給他泛化過“隻要別人hurt你，你都要shout or yell for help”。結果我上樓一檢查果真隻寫了kick 的時候怎麽辦。我後悔不已，馬上在kick 旁邊加了括號裏麵寫上“Hurts”，標題變成“When Somebody  Hurts You ”還讓小P去讀了好幾遍。
 
    第三，我跟小P說“你看小B在小J跟他打架hurt的時候，他就知道說‘Ouch！’他很大聲地說，老師就聽見了，她就會過來幫忙。你看，小J做錯了，老師就會讓她去hallway time-out。那就說明小B做得對，大聲shout 是很有用的。如果象你一樣不吭聲，誰也不知道的話，你的tummy就一直痛，很危險的。這種shout 算是protect你自己，不算不nice.媽咪知道你很想做一個nice的 student,但是碰到有人hurt你的body或teasing你hurt你的feeling，你都要shout or yell， 讓別人來幫助你。這種隻能算是class rule 的exception,這也應該算是rule 的一部分。因為這是special case!比如你去library，有rule 說‘在library不能shout or talk loudly,但是那個圖書館阿姨給你們講故事是不是講得很響的？她是不是talk loudly?’這就是exception!還有在street上，我們經常看到Ambulance(救護車)來了，它不用管是否是紅燈，紅燈它也照樣開著呼嘯而去的，那也是rule 的exception。因為那是emergency,要救人命的，是special case too。你今天這種被人push down, 感到hurt了 的情況就是special case,可以不管rule。”小P點頭稱是，我想他可能記住了。但下次有新情況出現，他可能仍然不會靈活處理，真是心痛啊！這次我真正體會方姐說的[b]“我們是他們問題情緒的垃圾箱,問題行為的處理器.”[/b]這種隱痛是否要背一輩子？

   第四，我問小P有沒有跟小B說聲“謝謝！”小P答“沒有！”我又諄諄教導“小B看到你hurt,他是因為跟小J和小M說‘Don’t lying (應該是lie)on my friend!’小J才和他打架的。也就是說小B因為幫你，他才打架的，他也被小J hurt了。但他會說‘Ouch！’他得到了老師的幫助，所以你也要向他學習！你更應該跟他道謝！你看，有好朋友還是很好的，在你有‘危難’的時候，他會主動幫助你！你明天一定去跟他說謝謝啊！”小P笑眯眯地說“I will.”我問他“你會怎麽說？”他答“Thank  you!”我又糾正“你就說‘Thank you!’小B會莫名其妙，也就是說他搞不懂你到底在謝他什麽。你可以說‘Thank you for helping me yesterday!’”我又問了一遍，他才說對。

   至此，我才算把這個問題都跟他說明白，但是他到底明白幾分，我也沒譜。這個問題也說明，他那個aid 當時肯定不在他身邊，最近那幾個Aid 老隻管另外一個，不太管他了。今天home log上居然隻字未提。下次開會還是要提一提。收尾工作就是剛剛給他班主任老師寫了一個Email,告訴她真相是什麽。我覺得小P根本沒有告訴她，小B也隻是說了一個大概而已。因為小P很聽老師的話，讓老師來跟他說說這個有關rule的exception問題，如何理解和處理比較有強化作用。

   總感覺小P是“沙漠”，我與小P爸就是那條“小河”，姐姐是“綠洲”。小河碰到“灼熱”的沙子，馬上被吸收吞噬；姐姐在綠洲裏撒下些“種子”；也不排除在沙漠裏找到零星幾粒＂金子＂。我們夫婦都恨不得就是一個大海洋，能把小P這個沙漠全都包容進來，可是事實麵前，我們隻能是小河。我們隻能任他吞並，然後盡快尋找著“風”，趕快把我們蒸發，又變成“水”，仍然可以在某地形成河流，再度融入這個“沙漠”。沙漠一望無際，但“風”可以隨心所欲，這個風就是我們尋求的途徑，苦苦摸索，希望風能帶我們走出茫茫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