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濤閻
首先說明,哪個民族都有道德高尚的人,同樣,哪個民族也都有道德低下的人,印度人也不例外。我碰到過非常耐斯(Nice)的印度人,但也有過被印度人欺負的經曆。考慮到王立山醫生跟印度人圖爾用槍了卻糾紛的報道引發了網上激烈辯論,我覺得我的小小的經曆有必要寫出來,說不定對不幸碰到類似摩擦的網友有借鑒之處。事實上,處理這類摩擦或者說困境不一定非要提印度人,任何人不論民族、性別、年齡,道理是一樣的。隻是這件事剛好發生在印度人身上,題目也就按照具體事件寫成《跟印度人打交道的經曆》。潤濤閻本人曆來反對種族主義,但這並不能否認不同民族間有不同的文化差異和風俗習慣,而這些必然影響處事方法的差異。 我是一個性格開朗的人,處事原則是公平公正,不論你的地位年齡家庭背景,一律平等看待。這可能與我的經曆有關,沒有恃強淩弱的習慣,更不對有權有勢的人阿諛奉承,所以,我跟同學同事的關係比較融洽。但跟這位印度人卻有過絕不是誤會產生的困境,當時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後果很難預料。 我剛進實驗室的時候,由於我比較外向,加上與人為善,很快就跟大家混熟了。其中一位印度人,身材矮小,體重吃飽了時不足100 磅。他的姓很長,英文讀起來不太容易,縮短一下很接近中文的“猴精”二字的發音。我稱他猴精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發音接近於他的姓,準確的說更接近他的神態,後來發現最接近的竟然是他的性格。稱他猴精絕對沒有貶義,是說他的智商很高。 猴精對我仔仔細細觀察,認認真真揣摩,反反複複測試,看看這頭來到貴州的驢是不是一頭蠢驢,可不可以欺負欺負。更重要的是,他擔心老板寵他的慣性被打破。 實驗室有個本子,就是購買試驗品的時候要從印刷好的本子上給人家 PO# 。猴精那陣子突然對這個本本感興趣。有一個美國女同學就悄悄告訴我:“潤濤,猴精在琢磨那個本本,估計是朝你下的手。你剛來的,他不會放過新人的。你可要當心啊。他太想當權了,他要設法管著你。你剛來,可別讓他把你嚇住。老板可是聽他的。” 我知道我沒有幹過讓老板不高興的事,我比較勤奮,符合驢拉磨的特點,不像猴精那麽懶。再怎麽說,老板也不會討厭勤奮的人,所以,我對猴精沒啥擔驚受怕的。 突然有一天老板把我叫到辦公室,態度雖然和氣,但也看得出有點一本正經,嚴肅的表情是透過他眼鏡上麵露出的眼睛顯示出來的。“潤濤,你知道同樣的藥品不同的公司價錢差異很大的。錢,能省就省。要養成省錢的習慣。” 我認同地猛點頭,因為我此時完全明白了這個話題是猴精引發的,這表明猴精告訴他潤濤閻隨便花錢買藥品,不比較哪家公司的產品便宜。這一狀告到了點子上,老板是位省錢的主。這點誣告引起的憤怒,我是能忍住的。但我要證明我的判斷是準確的。要是直接問他是誰告狀的,那他絕對不會出賣猴精的。 “我買的東西一定是同等質量下最便宜的。您要是能找到比我買的更便宜的公司,我跟您打賭了。明天就去飯館吃午飯,全實驗室的人,飯錢我包了。”我笑著說。 “當真?你可別後悔啊。” “不後悔,說話算數。你要是查不出來那你就得請客了。”我把笑臉獻給他看。 “看這個!”他一轉身就從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了一張條子,上麵列著我最近買的四種藥品,我用的公司名稱和價錢,後麵是另一公司的名稱和價錢。從字體上一眼看出那是猴精的字。 “這個公司我都沒聽說過,這麽便宜!”我吃驚似的說。 “其實差的也不是很多,全部加在一起也就是差40 多美刀。主要是習慣問題。”老板心平氣和地說。 “明天午飯我請客了,也算是一個機會,不然還得往我家跑。去飯館吃簡單。” “潤濤,我哪好意思讓你出錢去餐館?以後注意一下就是了。” “那不成,說了算數的。你要是不同意,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麽辦法?” “以後我買東西之前,先讓猴精給我把一下關,讓他給查一下。這樣,double check,雙保險,就萬無一失了。” 老板聽後愣愣地看著我,天底下竟然有這麽脾氣好的人。實驗室每個人都抱怨過猴精想管別人,現在倒好,竟然有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的。這可是成全猴精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可讓猴精高興一回了。 想到這裏,老板立刻把猴精喊了進來。猴精臉色通紅,他以為我一定跟他對打。 “潤濤有個想法,就是以後買東西的時候,他讓你幫他查看一下相同質量下哪家公司最便宜,這樣,就不會浪費錢。”老板說的時候非常高興,猴精聽後非常震驚,我的表情非常友好。這個世界上能讓三方高興的事,太他媽的難找了,可今天就碰上了。猴精看了看我,看了看老板,考慮到裏邊沒有貓膩,就欣然答應了。 從此,年齡比我小的猴精就成了我的老板了。 我知道,要是讓大家都知道猴精是我的老板了,猴精才能高興到極點。本來嘛大家都是老板的孫子,可他偏要當老板的兒子,這樣就成了大家的爹了。想到此,第二天趁著大家都在,那是中午沒課的時候,我就把一張紙往猴精的麵前一扔,以下命令的口吻說:“這是我需要立刻買的藥品,共三種,你查查看哪家公司便宜。” 猴精立刻高興地手舞足蹈,臉色露出來的是勝利者的自豪,當上了老板的喜悅把他的嘴巴拉長,從耳朵到了耳朵。“我馬上就查。”他笑著對我說。大家都愣在那裏了。 下午,實驗室裏隻剩下我和一美國白人女孩了,她越想越生氣,突然間到我跟前發脾氣:“你竟然竟然”氣得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意思我明白:“你潤濤閻這頭蠢驢竟然比黔驢還不如,人家還尥蹶子呢,你連蹶子都沒尥一回,就投降了猴精。他不就是比你早來一年嗎,姑奶奶我比他還早來一年呢。你定了這麽個潛規則,那我們以後還得照貓畫虎?” 她越想越無法容忍,便臉色通紅地走開了,一邊走一邊大罵:“法克!(操)” 剛好一位中國哥們走到樓道的門口,聽到女孩“法克”看著是朝我喊,他不幹了。他是在每天吃中午飯的時候認識我的,他立刻兩眼冒火星,我趕緊把他拉到一旁。“老兄,忍一忍算了。等會我告訴你實情,是她沒鬧明白咋回事,誤會了我。以後她會後悔的。” “不行!哥們你不能讓她法克吧。就憑她是白人,就可法克咱哥們?操!這不是欺負新來的人嗎?我不怕。” “老兄,別生氣。她還是蠻漂亮的,對我也不錯。忍了算了。”我勸了老兄,老兄走了,我回到實驗室去找白女孩。 “你能幫我點忙嗎?”我問她。 “甭理我。我不會幫你的忙的。” “那我幫你的忙總行吧?”我繼續問道。 “你幫我什麽忙?你就不敢反抗惡人。你先把那破規則的羞辱找回來,你就不用幫我的忙。” “唉,我說啊,別太激動。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就是從今以後你需要買的藥品,讓我幫你買,行不?” “什麽什麽?你甘當大家的保姆?” “那有啥不好?我不怕吃苦受累。” 她覺得反正我這個新人是蠢驢一個,不用白不用,便列了個單子給了我。我一看上麵有 7 種藥物,就跟她商量是否能分三次購買。她一聽愣了,還有這麽傻的?一次買就夠麻煩的了,還分三次?這是哪跑來的蠢驢啊,肯定不是貴州那頭。“你瞧著辦吧。” “當真?要是我瞧著辦,我就分 7 次購買。” 突然間她眼睛一亮,醍醐灌頂!徹底明白了。原來我是將計就計,讓猴精給我當秘書。 “哈哈哈!哈哈哈!”她一邊笑一邊揉肚子。 “猴精,我這個試驗需要買這個藥品。”我把一個寫著藥品的名字和要買的數量往他麵前一扔。但見猴精眼睛一亮,立刻說下課後就幫我查。 在大家對我憤怒的眼神中,那個白女孩跑到外麵咳嗽去了。很快大家都知道怎麽回事了,也就看到我每天一個條子扔給猴精後他們就用力憋住然後跑到外麵去笑。 猴精畢竟是猴精,他很快發現他成了潤濤閻的秘書,當然從半信半疑到徹底醒悟也經曆了對我表情的縝密觀察,我那毫不客氣的高高在上的語氣終於使他相信他上當了。他看我用的藥品太多了就找老板抱怨去了,說我買東西明顯過多,老板知道我周末時常加班,用藥品越多表明我幹活越多,便告訴他說潤濤幹那麽多活用多少材料都沒關係。女孩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便把我幫助她買藥品的事跟老板說了。非常精明的老板頓開茅塞,徹底明白過來為何我容忍猴精審查我。不久猴精也核查了一下那個白人女孩好久都沒有購買藥品,徹底證明了他是給我當秘書的身份了,便怒不可遏。惶惶然不知所措,畢竟我是滿足他的願望才這麽做的。 那天,猴精在我旁邊走來走去,想找個話題跟我聊聊:“潤濤,最近你咋沒購買藥品啊?是不是不好意思讓我繼續給你當秘書了?咱倆的貓玩耗子遊戲該結束了吧。” “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今天我就得買三種藥品,等會我給你條子。” “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你厲害。” “你在說啥,老板給定的規矩,哪能隨便更改?” “來來來,咱們跟老板說。”他便拉著我到老板辦公室。 他告訴老板:“其實第一次我算錯了,如果把郵寄費手續費(shipping &handling fee) 算進去,我建議的那倆公司不省錢。以後潤濤自己搞就行了,我就不參與了。” 老板聽後說好好好。 其實,最讓猴精害怕的倒不是他當我的秘書,而是我的試驗沒有預想的結果。大家一起琢磨原因,猴精最害怕我提藥品不合格那一種可能。那他就栽了,買的那些藥品大家都沒用過,光顧了省錢了,浪費時間怎麽算?而我就是不提藥品的事,給猴精心理壓力要比提出來效果好得多。一方麵表明我不是整人的人,另一方麵這個壓力對他來說是長期的。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時間越長,他的心理壓力越大。他發現,他必須停下來了。這是我收拾他的第二步棋,留在後麵先不用,看他是否懸崖勒馬。 當天下午,猴精把我拉到外麵,他悄悄地告訴我:“潤濤,昨天三個女人在議論你,看到我進來了就不說話了。以後,隻要我聽到任何他們議論你的消息,尤其是在老板麵前說你壞話,我一定如實告訴你。咱們結成同盟,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我“格瑞特,格瑞特!”了一大串。 為了證明猴精已經服了我,我就跟實驗室裏的人抬杠,果不其然,猴精立刻站在我一邊,我故意明目張膽地把黑的說成白的,他也立刻論證那為何是白的,氣得有人當場翻白眼。 “猴精怎麽成了你的鞭子了?”一老美開始問我了。鞭子這個詞中文不使用,翻譯成狗腿子意思比較接近,就是我們常說的主人用來咬人的、看主人眼色行事的狗奴才。 現在我們把話題拉回到王立山醫生和圖爾的案子中來。 王醫生應在最早期做出準確判斷:是圖爾還是圖爾的老板要趕走王醫生。如果是老板決定幹掉王醫生,那圖爾就是地地道道的鞭子。如果老板並沒有打算幹掉王醫生,圖爾扮演的角色就是猴精所為,換句話說就是圖爾之於王醫生如同猴精之於潤濤閻。 這個判斷是至關重要的。如果圖爾僅僅是老板抽人的鞭子,那王醫生不論是跟圖爾據理力爭還是到老板那裏狀告圖爾栽贓陷害都是徒勞的。老板聽到王醫生說圖爾如何如何不講道理,老板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瞧這鞭子,抽得真他媽的響!”至於幹掉王醫生後老板是否會卸磨殺驢,那是另外一回事了,與王醫生無關了。非但如此,王醫生即使用外星人武器殺掉了圖爾地球人無法破案,對王醫生一樣沒有用處,因為鞭子沒有了,就找棍子打你,棍子沒有了,就找磚頭拍你。隻要有權,這個世界絕對不缺鞭子、棍子、磚頭。 如果圖爾是始作俑者,那就要在老板還沒有聽從圖爾的誣陷而改變對王醫生的看法之前,當機立斷,在第一時間內將計就計,把圖爾徹底征服。一定是內心裏的征服,而非據理力爭的吵架,吵架那是沒用的。你想想看,你今天做得對,誣陷了你,人家說對不起誤會了你。可是人都有犯錯誤的時候,他天天盯著你,一旦證據確鑿,你在事實麵前還有什麽可說的?唯有將計就計把他整得服服帖帖,你才能化幹戈為玉帛,甚至與狼共舞,否則,你一定敗給圖爾,隻不過是時間問題。想想看,你每天把心思用在如何對付疾病上,而人家把心思用在如何對付你,你焉能不敗? 那如果是老板已經決定幹掉你,你該如何? 首先,你要想想自己為何走到這一步的。如果是自己有毛病,那就看看自己是否有能力和願望改掉這些毛病。如果老板是個地地道道的流氓,那就立刻決定走開。別說美國沒有流氓老板,那是你閱曆太淺,看看法治案件各種新聞報道,這個世界什麽流氓惡棍都不缺。你碰上了沒有教養沒有公平沒有道德的壞老板,你別想跟他鬥而戰勝他,那不是你的任務,你的任務是你的家庭幸福,你的前途。幹掉壞人,連上帝都沒幹好的活,你想幹好,那是自不量力。上帝偷懶沒幹好的活,你還是留給上帝吧。 那麽,有人一定要問:即使圖爾確實是猴精一類人,那王醫生該如何與他周旋?畢竟王醫生的場景不可能與你潤濤閻當時麵對的完全相同。您說得對,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事件,但道理是相通的。征服對手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的智商要高過對手。這是起碼的要求,當然,僅僅智商高過對手還不夠。 動物學家做過試驗,就是把一隻猴子與一隻狼放在一起喂養,當然要有一棵樹讓猴子逃命。猴子立刻明白了,自己跟狼拚命那是找死。動物學家做試驗時每天隻給狼喂八成飽。狼看到眼前的猴子必然垂涎三尺,但猴子立刻爬樹逃命。猴子發現,如果不把這隻狼徹底打服,自己被對方吃掉是遲早的事。你不可能時時刻刻不放鬆警惕,失誤一次便是致命的。猴子立刻在第一時間看好了有利地形,當狼在樹底下等猴子下來的時候,猴子抓住樹枝晃秋千。抓住機會就用前爪猛抓狼的臉甚至眼睛,狼被猴子抓得痛苦不堪,便逃走了。離開了樹,狼以為猴子不敢前來挑釁便呼呼睡著了。猴子悄悄地接近狼,突然抓狼的臉部,然後立刻跑掉。 等狼躲到牆根把頭貼在牆上以躲避猴子鋒利的爪子,猴子就抓它的黨中央。反正哪裏是要害就抓哪裏。 這麽沒完沒了地羞辱狼,狼害怕了,等到猴子把狼折磨得心理崩潰,猴子開始馴化狼。等到狼把猴子看成神的時候,狼再也沒有了吃掉猴子的想法了。最後,動物學家看到的是:寒冷的晚上,狼摟著猴子睡覺,把肚子的溫暖送給猴子。 這個研究結果很好解釋:猴子的智商比狼高太多了。
在一些(注意:隻是一些)印度人眼裏,高大魁梧的美國人就是山裏的老虎,而身材矮小但機靈的印度人就是猴子,中國人無權無勢的就是羔羊而有權有勢的就是狼。這些人認為山中無老虎猴子便是王。他們便巴解老虎,收拾狼。你必須讓這些人知道你是小老虎才能扭轉這個險惡境地。 當前我們還不知道王醫生在醫院時一開始的境況,圖爾到底扮演的角色是鞭子還是始作俑者。按照常識判斷,王醫生第一個想殺掉的是圖爾,當然在王醫生的心目中圖爾是始作俑者。但這並不代表客觀上百分之百如此,不能絕對排除王醫生有誤判的可能。如果王醫生的判斷是準確的,那麽,有兩種可能:一是圖爾的智商在王醫生之上,王醫生無法征服圖爾。另一是王醫生的智商高過圖爾,但他缺乏處理棘手問題的智慧。也就是說,硬件達標,軟件沒跟上。 如果圖爾事實上隻是鞭子,問題出在了老板想幹掉王醫生便利用了圖爾這個鞭子。王醫生當初就該當機立斷,跟老板談談自己的後路在哪裏。如果老板肯給一條生路,幫忙寫推薦信讓王醫生能找到新的醫院,這樣,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悲劇便可避免。 如果老板決定把王醫生的活路都堵死,那他就要承擔魚死網破的結局。作為美國醫學院教授,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 如果王醫生的判斷是準確的,就是說圖爾就是猴精一樣的始作俑者,有人會問:圖爾就不怕走投無路的王醫生開槍把他打死? 其實,回答這個問題要涉及到民族文化的差異。印度經曆了有史以來的貧富兩極社會結構,強者欺負弱者乃天經地義。弱者早就沒有反抗的骨氣了,就忍耐。印度人知道美國人不是印度人,所以,印度人對待美國人不敢放肆。但印度人以為中國人不是美國人,被強者欺負後不敢殺人。這就是為何在加州發生了印度人老板把吳京華開除後還敢接見吳京華,給吳提供了帶槍進去殺死三人的怪事的原因。印度人把中國人看成了印度弱者。誠然,絕大多數中國人遭到強者欺淩後選擇忍耐。 以潤濤閻之見,遭到強者的欺淩後,第一時間內心裏決不能忍耐,但表麵上要忍耐一下,確定到底欺淩你的人是鞭子還是始作俑者。這個判斷是最重要的。要經過側麵驗證你的判斷。然後,立刻決定下一步是什麽。 當對手騎在你脖子上拉屎,你忍了。但你此時要搞明白他是奉命而為還是始作俑者。你有了準確判斷後,立刻找到解決辦法。是走是留,走怎麽走,留怎麽留。戰略戰術也就籌劃出來了。你如果不聞不問的忍耐,那對手今天騎在你脖子上拉屎,你忍了;明天拉完後讓你吃掉,你硬著頭皮又忍了;後天你吃完後還得讓你說好香。你終於忍不住了,開槍了。這很可能就是王醫生案件的過程。 兩起中國人開槍殺死印度人的案件,我相信一定震驚了在美國的印度人。一個案件可以認為是偶然個案,接連兩起就不同了。印度人開始慢慢認識到,沒權沒勢的中國人雖然不是美國人,但比印度弱者強一點信奉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哲學。以後,要麽不招吳京華一樣的中國人雇員,要麽別逼人太急,否則對王立山這樣處境的人小心點,24 小時穿著防彈衣才管用。 要知道:當你把別人的活路堵死了,跟你掏槍自殺唯一的區別就是誰扣動扳機。自己扣動扳機殺自己,死的隻是自己一人,靠對手扣動扳機,說不定老婆也有把命搭上的風險。至於美國不可能收回私人槍支的原理,請看潤濤閻舊作《公民的持槍權是神聖不可剝奪的!》一文。 有不少人指責王醫生沒有盡職而被圖爾抓到了辮子。其實,這種看法的人根本沒碰到過像猴精、圖爾這類人。我還沒開始正式幹活呢,買藥品就被人家盯上了。想想看,你買的藥品怎麽可能是最便宜的?公司多如牛毛。從另一方麵講,如果你買的是最便宜的,那照樣可以收拾你。一旦你的試驗沒結果,人家就告你說你買的藥品質量太次。住院醫也一樣,人家盯上你了,你根本沒法逃脫。你值班半夜,人家不提,可第二天你八點半上班,人家立刻狀告你,甚至提前給你打呼叫,證據確鑿,你還有啥說的?反正你幹得出色的時候人家裝看不見,你疲勞過度的時候一打盹,人家就告你。 別說什麽老板不會聽信一麵之詞,那樣的明君太少見了。有人往上麵告你跟往領導那裏說你的好話,結果是不可能一樣的。謬誤說一千遍就是真理。就拿鄧小平來說吧,當年葉劍英到毛主席那裏提議重新啟用鄧小平,毛主席就答應了。宋平到鄧小平那裏三次推薦他的下屬胡錦濤,沒有別人給胡錦濤說壞話的條件下,鄧小平就指定了胡錦濤當未來的接班人,事實上鄧小平根本就不了解也不認識胡錦濤那個娃娃。他又不是鄧辦的人。要是宋平到鄧小平那裏說胡錦濤的壞話,就一次,胡錦濤也別做夢當接班人。你碰上了圖爾,他要是被你徹底整服了,他不敢到領導那裏說你壞話,你就不會被領導盯上,那叫眼中釘。你一旦當上了人家的眼中釘,你遲早會被幹掉。你不是聖人,你怎麽可能不犯錯?你一犯錯,那就證據確鑿了,開除你輿論很難站在你一邊,牆倒眾人推破鼓爛人捶乃人性的天然部分。 所以,你一旦不幸碰上了圖爾這樣的人,你的上中下三策是: 上策: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立刻在第一時間找老板談,設法找到新的醫院。 中策:退一步海闊天空,帶著老婆孩子回國。在國內照樣當醫生。我一個堂哥就在縣城開了個私人診所,一開始門可羅雀,但幾年後門庭若市。現在汽車豪宅應有盡有。當年武漢大橋上就寫著:“此處不留爺,必有留爺處。老蔣不要我,就去投八路。” 下策:如果在適當時候萬不得已拿起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雖然耗時費力花錢,但也比用自己身陷囹圄的代價殺死對手強得多,尤其是在有老婆孩子的情況下。這個就不用說了,魚死網破,扣動扳機,乃下下策。 上策的上麵就是上上策了。那就是前邊說的要在第一時間把對手征服,不是口頭上的征服,而是內心的征服。這個,需要的條件很苛刻,那就是你必須比對手棋高一籌。另外,你必須以人為善,有個好人緣,關鍵時刻大家站在你一邊。但你如果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你那三步棋還沒出,人家就看透了。而人家的三步棋你根本就吃不透。這樣,上上策無從談起。你必須認輸走人,畢竟碰到圖爾這樣的人不是那麽容易。這就是“樹挪死人挪活的道理”。否則,你耗下去,就成了動物學家試驗裏的那隻狼,而人家成了那隻玩弄你的猴子。
以潤濤閻之見,不管你是哪國人,如果你是老板,尤其是想當爺的,你就可大膽招收一名印度人,他會把你哄得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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