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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董橋的散文集《故事》,全是與古玩有關的。文字極是深沉厚重、內斂含蓄,不容妄評。
單說其中有一篇,董的一個做古玩的朋友剛從日本購得一批精品,特來報知。還說:包漿很好的,趕緊挑幾件吧。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古玩還有包漿一說,擺渡一下:
包漿又稱“黑漆古”,它是在悠悠歲月中因為灰塵、汗水,把玩者的手澤,或者土埋水浸,經久的摩 挲,甚至空氣中射線的穿越,層層積澱,逐漸形成的表麵皮殼。它滑熟可喜,幽光沉靜,告訴你,這 件東西有了年紀,顯露出一種溫存的舊氣。那恰恰是與剛出爐的新貨那種刺目的“賊光”,浮躁的色 調,幹澀的肌理相對照的。(百度百科)
咳,原來這麽回事。古玩咱是玩不起啊,包漿卻不稀罕。我插隊用了三年多的鋤頭,鋤把上的“包獎”就相當可觀。更不用說莊戶人家世代相傳,手握處磨得跟細腰葫蘆似的農具了。那是一種碧玉般的溫潤,握著是熨熨貼貼的舒服,而且用著手不會起泡。你隻管用最細的砂皮,最好的油漆,我敢肯定,你絕做不出鋤把上的“包獎”。
說個真正的包漿。我奶奶有一對玉鐲,原本也不是什麽貴重物事。但那是老太太從出嫁時戴起的,那年份,那手澤,卻是非同小可。看上去晶瑩剔透,內裏隱隱有條紅絲,手感溫厚動人。曾有人重價求購,奶奶從不動心。奶奶一向硬朗,我上高中那年卻一病不起。走的那天晚上,她執意要把玉鐲傳給母親,母親堅辭不受。奶奶最後是戴著它們走的,她對母親應該是嘉許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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