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給山水老師交作業,寫了瓦罕走廊。我怕文字不能足夠描述,就加了個照片。誰知道還弄錯了照片,被雪蓮發現不是瓦罕那邊的昆侖,說我看圖說話文不對題:
和一首:
題:瓦罕走廊:
莽莽昆侖半雪中,
青雲綠草對難逢。
輕詢帕米爾邊月,
吹響唐簫有漢風?
(這個照片真是瓦罕走廊那裏拍的)
給雪蓮同學說一下,我這個詩不是寫昆侖,而是寫瓦罕走廊,因為裏麵不僅有昆侖,還有帕米爾。
大家覺得瓦罕走廊風景美不?別輕信攝影家,瓦罕走廊那裏一年除夏天三個月時間外,都是大雪封山。不適合人類居住,尤其是現代社會嬌生慣養的人類。
你要問,一劍為什麽對這裏感興趣?說來好笑,我也是懷著“自古以來”的心情來關心的。那裏曾是滿清帝國的極西點。即使到了民國,我們還是堅持位於瓦罕走廊中部的噴赤河是中國的極西點。
抄一段介紹:
西北地區的領土爭議主要是帕米爾高原地區。在清朝時代,帕米爾高原全境屬於中國所管轄,1890年間,由於俄國欲取新疆、英國對西藏有野心,因此有英俄協定,由英國取得瓦罕帕米爾,俄國取得北部。中華民國成立以後在帕米爾高原始終無法有效統治。但中華民國政府始終將帕米爾高原西邊的噴赤河視為是中國的極西點。在1960年代中華人民共和國與阿富汗簽訂邊界條約,正式承認放棄瓦罕帕米爾。1990年代塔吉克斯坦獨立,在簽訂條約時也承認放棄帕米爾北境,中國極西點向東移至今日位置。
是不是又來了金筆同學所提的東北領土相似的問題。如果當時沒有英國對西藏的野心,誰去阻止俄毛子進軍新疆?
英俄兩大野獸相遇在一個獵物前,然後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雙方都停止了侵略的行動。不僅如此,他們還搞了個協議,在雙方的勢力交匯處弄了個緩衝地帶,那個地帶就是瓦罕走廊。
瓦罕走廊不僅有短暫的美麗風光,還有許多醉人的曆史故事。因為那時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
玄奘法師到印度走過那裏,馬可波羅來中國也走過那裏,也許他們在同一家客棧房間裏住過。還有,唐朝時期,李家皇朝還和吐蕃在這裏打過戰。
古人一定比現代人身體好啦。我看過幾個視頻,有人開車經過那裏(塔吉克斯坦蘇聯時期修築的公路),全都是尖尖的碎石子。想象一下玄奘法師當年在那裏步行,別的不說,鞋子起碼要磨壞幾十雙。
為人父同學喜歡曆史中的偶然性。我來個假設,如果沒有瓦罕走廊這個苦寒之地作為緩衝帶,英俄雙方的鐵騎一定不會停歇。也許他們會像日俄兩國一樣在屬於中國的土地上弄個戰爭。不管誰勝誰負,新疆和西藏是不是就脫離了中國的“自古以來”。
某種意義上,我們是不是要感謝瓦罕走廊的存在?
順便說說戰爭仇恨。不管是曆史還是現在,我們都不能采取“永仇”或“永愛”來看我們的鄰國。要知道,“侵略”和現代國土的感念隻是近現代的時期。古時的中國不講究國土,而注重於天下。意思就是,我有能力管得到的地方,就是我的疆域,我的天下。
清朝厲害的時候,用政治降伏了蒙古,用武力征服了新疆。不厲害的時候,割讓了香港台灣和遼東。從古人的角度看,這沒什麽。
如果新疆人西藏人采取“永仇”或“永愛”的態度看待當年的侵略者,我們還會有安寧?
可喜的是,現代文明國家已經有了共識,武裝侵略應該受到譴責。
這種二戰以後形成的反侵略共識對於中國來說是有利的。大家想想,上一次我們武力侵略別人奪取疆土是什麽時候,那還是康乾盛世的時候的準清戰爭,離現在都三百多年了。
名詞解釋: 準清戰爭, 是清朝康熙 、雍正 、乾隆三朝為統一西北地區並將其納入版圖與準噶爾貴族進行的多次戰爭。從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正式打響,一直到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才宣告結束,長達近70年。
再深一層,作為中國主要民族的漢人,你主動用武力去擴張領土並取得成功的是哪一年? 注意,內戰或收複“自古以來”土地不算哈。是不是該算到唐朝和吐蕃的那場戰爭?
有人不同意,說咱漢人厲害。我們自己不出力,自有人給咱打江山。你看我們一千年都沒怎麽出力,新疆,西藏,東北,台灣不還是成了我們的“自古以來”。
哈,論功行賞。在疆土方麵,沒誰比滿人貢獻更大。
如此一來,我們還用“誰殺我人多,我就恨誰”的態度看鄰居? 滿清入關後,南下掃除明朝剩餘勢力,是不是幹了揚州三日和嘉定三屠?(殘忍程度讓人不忍讀其文字記載)
還有滿清的老祖宗金朝。 1129年,金兀術出任右監軍,“乃提兵自登州入海道,破南宋三十餘州,直至兩浙,江東、湖南州郡皆破”。從河北出發,金兵一路攻擊前進,經河南、安徽、江蘇、浙江諸省,連續跨越黃河、淮水、長江三道天險,僅5個月,從揚州一路追至明州,把宋高宗等人趕到了浙東南的大海上,被稱為“搜山檢海”。
做的屠殺老百姓的齷齪事太多了。你看當時南宋官方多恨他。南宋大臣宋汝為說:“兀術不死,兵革不休。” 南宋高宗趙構說:“惟彼烏珠(即金兀術),號四太子,好兵忍殺,樂禍貪殘。陰蓄無君之心,複為倡亂之首。殘殺叔父,擅奪兵權。既不恤壯士健馬之喪亡,又豈念群民百姓之困苦。” 趙構曾下詔:“募有能生擒烏珠(即金兀術)者,除節度使,賜銀帛五萬匹兩,田千頃。”“首禍者惟烏珠(即金兀術),戒諸將無務多殺。惟取烏珠可也。”
唉,這千古關於領土的功過仇恨呀......
但後來發現俄國從來就沒有這種計劃,僅僅是英國恐懼文化產生的受害狂心態導致這種思維。
中國在左宗棠在新疆發展了屯墾模式後,就不再擔心外來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