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放假,先生也正好告病在家,我們就計劃中午一起去Hayward的一個港式茶餐廳吃飯。那附近有個24 Hour Fitness,我最喜歡的瑜伽老師中午十分在那裏教一堂課。 我跟先生說好了我去練一小時瑜伽,他在停車場等我。 可是當我做完瑜伽出來,車不見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他。我的包和電話都放在車裏,讓他看的。現在可好了,人和車都不見了。
這個時候我看到兩個黑人大姐,看起來像是姐妹,都是豐乳肥臀,剛從我身邊的車裏出來,帶著兩個四五歲的孩子。這家健身房所在的城市,是灣區不怎麽好的地方,黑人很多。如果說她們是靠政府救濟生活的,我一點也不會驚訝。如果有選擇,我還是傾向於向同胞或是體麵的白人求助。但此時周圍隻看到她們在附近。我走上前,問,“可不可以請你們幫個忙?” 然後告訴了她們我的情況,希望借用一下她們的電話。
很爽快地,離我最近的女士從包裏拿出她的手機。不是蘋果,是別的比較便宜的品牌。我也沒機會看清是什麽品牌。我還不會用,她教了我怎麽撥號。我很順利地打通了先生的電話,原來他把車挪到停車場另一角去了。我謝過了這兩位黑人大姐,正好看到了先生在停車場徘徊尋找我。
這件事勾起了一件往事的回憶。
2014年夏天,先生沒有假期,我一個人拖兒帶女回中國。經過上海機場,等待轉搭去廈門的飛機。十四歲的女兒和十一歲的兒子幫我拿著大包小包來到國內出發的等候廳。出國多年,我還是自認是中國人。兩個孩子也是,每次回去看到黑壓壓的一群,都是清一色的中國人,倍感親切。
可惜我們的親切感沒多久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那時可能正逢敏感時期,上海機場空管非常嚴密,幾乎所有飛機都晚點。我去廈門的飛機要晚點好幾個小時。我想打電話給我廈門的妹妹, 告訴她晚點的事情,這樣她就不用浪費時間在機場等我們。我沒有手機--或者說,我沒有能在中國用的手機。我就想,問旁邊的人借手機打個電話吧。
我對麵的長椅上,一個很體麵的年輕人正在玩手機。他看起來像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白領階層。他旁邊還有個女孩,象是女朋友。我微笑著問他,我從國外回來,沒有帶手機,可不可以用他的手機打個電話到廈門。他一口拒絕了。他說,你可以去打公用電話。
我也想過打公用電話,但麻煩是,公用電話隻在一樓大廳。我們在三樓。我們帶的東西實在不少,三樓的座位置又很難找到。要去一樓打電話,隻能把兩個孩子留在候機廳看行李,我還是放不下心。而且我連零錢都沒有。
還好的是,父母上次去美國看我留下了幾張百元人民幣,這次我還帶在身上。我想,先去試試看吧,不行的話就去換錢。我跟孩子們交代了安全事項,基本是不要動,不要跟任何人說話,兩個人不要分開,等等。 然後我就跑到一樓打電話。公用電話奇貴無比,花了二三十元終於跟妹妹對上話了。 我心想要再多講一會兒,幾張百元大鈔就沒有了。
回到廈門,跟一個親戚講起在上海機場借手機打電話被拒的經曆。我原以為,國內手機都是分鍾付費,那個年輕人太小氣,舍不得讓我用。想不到,這個親戚說,是國內騙子太多,很多人都害怕受騙上當,所以不敢讓陌生人用手機。
對比兩次借電話的經曆,我感慨萬千。在美國,我們習慣了幫助人,也習慣了被幫助。替別人打個電話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簡單。人們也不會時刻提防著被騙上當。而在中國,為什麽我們的同胞會有那麽高的警惕和戒心?上海機場,是代表中國文明高度的地方。Hayward, 是灣區的黑人聚居區。我隻能說,對國內同胞很失望。中國的城市中,我還是最喜歡廈門,因為那裏看起來人們很謙和,友好。在那裏,我有很多的家人,親戚,朋友,一下飛機就有人照顧,妹妹馬上給我一隻手機。在那裏,我沒有需要向人借電話的時候。
沒錯!
還有一種認證方法是找到一個機器,掃描護照也可以得到認證碼,但那個機器很不好找。
tbd 發表評論於 2016-02-25 07:46:27
在國內機場借電話的確是非常令人困擾的。其實如果機場有wifi就解決了,但是就是上海國際機場也沒有。我問年輕女孩借手機成功率比較高。
現在越來越難了 -- 在機場,人們都在低頭看手機,聚精會神,我不好意思打擾他們。
你去找白領,至少你要比他更’白領‘,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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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詐騙多,騙子未必是國內的,許多電話詐騙的窩點在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