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媽混的耗子

昨天晚上的大事記，是我們終於在停打差不多兩年以後，重新撿起了網球。給township的recreation department打電話要求晚上開燈，祈禱雨不要來得太早，然後給鄰家11歲的小姑娘Megan打電話請她過來看小毛。8點半小毛不情不願的睡下後，她過來守著baby monitor看電視，我們去打球。
本來打算打一個小時，可是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球場按時開了燈，雨也沒有下，可是打了才半個小時不到，我卻把腳給扭了。我跑跑跳跳這許多年，其實隻崴過一次腳，還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這次當時疼了一下，但是過後就好了，我還堅持著又打了十來分鍾。不過今天早上起來，腫是沒腫，隻是能感覺到疼。
送走Megan，蒸饅頭，煮鹽水鴨，做個麵膜就上床了。可是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隱約聽到小毛似乎在哭。毛爸這個該千刀兒的，稀裏糊塗的也沒征得我的同意就跑過去抱她了。半夜的小毛就是502膠，粘上就拿不下來了。你讓她哭會兒，她90%都能自個兒再睡回去。他能去抱卻沒本事把小人家哄著，隻有抱過來在大床上混。這麽熱的天，又守著他這個大火爐，丫頭在我們中間簡直是翻著跟頭睡，時不時的叫一聲，踹我一腳，或者兩隻胳膊抱著我的手，怕我跑了。我跟他低聲抱怨，說他不該把丫頭拿過來。他倒是積極認錯，一邊道歉一邊提出自己到地上睡。家裏那麽多房間，每個都可以睡，可是他寧可睡在主臥的地上，也要跟我們娘倆混一起。我說算了，我們把她的衣服扒下來，你把她放自個兒床上吧。
丫頭午夜502的名聲真不是白給的。明明其實睡得稀裏糊塗的，一放小床就一骨碌爬起來，尖聲哭叫。毛爸站在門口舉足無措，我隻有哀怨的爬下床來，進行人道安慰。我們在搖椅上晃了一會兒，小家夥就睡著了，可是仍舊不能放小床：我一站起來，離小床還有兩步路呢，她就醒了，掙紮，不幹。我沒辦法，隻有重新把她放回地上的大墊子，我躺在她旁邊——最近一個禮拜她都是先在這個墊子上睡著再被我挪到自己的小床上去的。不一會兒她就呼吸勻稱了，我也快睡著了。
我悄聲起身，摸到自己床邊，跟毛爸說，我算看出來了，你們爺倆兒就是一起折騰我來的。毛爸歉意的輕笑聲未落，跟主臥相連的嬰兒室裏就傳出了小毛同學的哭聲。我打算把她冷一冷，所以沒管她，自己上床睡。結果緊接著是小毛在地上快速爬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哭聲；然後是“咚”的一聲巨響。我們都嚇了一跳，趕緊開燈看是怎麽回事。
小毛的嬰兒室，其實是一個跟主臥相連的套間。可以做起居室，也可以做嬰兒室。兩個房間由一扇雙開的French door相連。天冷的時候關著，因為大房間冷；天熱的時候就開著其中的一扇通風。我從開著的那扇門離開後，小毛同學意識到自己又被親媽拋棄了，趕緊翻身爬起去追。黑暗中不辨方向，便一頭撞在了還關著的那扇門上。所以我們跑過去時，看見的就是隻穿了一個diaper的小丫頭，縮在門下的那個角落，頭緊緊地頂著門，呈child's pose，委屈的哭……
我簡直哭笑不得，隻有再把她抱起來，把罪魁禍首毛爸趕到地上睡，讓她跟我一起睡大床。這一夜睡得極不踏實：她先是太興奮不肯睡，然後一定要用腳頂著我的肚子睡，睡著了還要叫一叫，翻來覆去不老實，把圍在外邊防止她掉下床的枕頭踢下去，後來要枕著我的肚子睡……
早上小人家一覺睡到7點多，眉開眼笑的；可憐老媽我半夜忍著腳痛瞎折騰，後來又因為怕小丫頭掉下床提心吊膽。早上起來，頭疼的要爆炸，做劇烈的思想掙紮要不要吃止痛藥。小毛同學從三個月開始睡整覺，我哪兒遭過這份罪啊……
老天啊，保佑我下這隻是一個phase吧……要是她老這樣折騰我，做多少麵膜都不管用。不用倆月我就可以身材直逼80後，皮膚堪比50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