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我叫劉心武》有感

劉心武要滿八十了。

他的生日是六四。

問問中國九0後，多少人知道劉心武？上世紀的一九七七年底，劉心武的短篇小説《班主任》名動中華。書中寫了一個花季少女團支書---謝慧敏，怎麽被洗腦洗成呆腦，每天用自己的力氣扛個吃飯家夥聼黨話跟黨走。人腦變成耳和腿。很悲劇，讓人想哭。

《我叫劉心武》是劉心武的自傳，書裏從他在成都出生，寫到他後來在《百家講壇》講秦可卿。八十年，惶惶然。聲名好似聲穿穀，浪跡渾如萍逐水。劉心武大徹大悟。中國的這八十年。前七年，後二十七年，再後四十六年，“有什麽話說？”。

一九七八年，中國大舞臺上是“兩凡是”的“交城山交城水”。胖乎乎的臉寫顔體字。中國出現了“傷痕文學”，另一部作品的名字是《於無聲処》，作者叫盧新華，後來留學美國。什麽是傷痕文學，就是控訴文化大革命。“就是好”一點都不好。

“傷痕文學”興起時，我在讀大學，學物理。每天的晚自習前，都要讀一篇短篇小説。有一篇，名字早就忘光光了，情節還記得。一個生產隊長要和女知青做天大的好事。開頭女知青不願意，拚命抵抗，又掄胳膊又蹬腿。忽然響起耄語錄：要想貧下中農所想，急貧下中農所急。女知青頓時渾身軟，隊長爽歪歪。

我認爲那是中國“文藝復興”的絕佳時機。中國人民需要知道真善美。骨子裏和耄一樣的鄧小平“堅持四項基本原則”隻是利用了一下“傷痕文學”配合“自衛反擊戰”，用《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弄倒了華國鋒。大權握住以後就關閉“西單墻”，抓了魏京生。動物園裏幹活的魏京生火眼金睛，說鄧小平就是個獨裁。魏京生坐了二十多年大牢。

“社會主義好”，換湯不換藥。耄是藥。八九六四鄧小平大暴露。後來他發揮機會主義大家的風采，把中國儅作橋牌打，經濟政治小分開，跟美國搞好關係，使中國發了財。執政黨高管發大大財，人民裏的“有兩把刷子”的也都發了些小財。

劉心武大火以後，仍然是做小説家，寫過長篇小説《鐘鼓樓》獲得過茅盾文學獎。當過幾年《人民文學》的主編。後來“資產階級自由化”，劉心武挨了處分，不再儅領導。在中國搞文學是個危險的行當，凡人怎知道執政黨想什麽？黨來回忽悠轉圈實踐，棋越臭下得棋越大，永不認錯，死不認輸，濤聲依舊，破船不沉隻管開。

我在2010年左右，讀過劉心武的一本精品集，記住了一句話。說中國是一個非資非社，非驢非馬的社會。騾子社會？社幾年拉倒。劉心武後來退休，專心研究《紅樓夢》裏的秦可卿。紅學裏頭有了“秦學”。

四十五年過去，作家劉心武從三十五嵗的小中年作家到八十嵗的老頭“秦學”家。中國人從看華國鋒的大頭，到看喜封封的大肚。沒有人知道這瓜慫增慫的肚子裏頭是什麽？還要怎麽封中國，封人嘴。。。怎麽配給，怎麽建一個世界上最大的集中營。待到狗慫蹬腿時，中國將是什麽光景？

4、27、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