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二0一二的春節還在過著,家鄉北方的雪還下著,中國網間的新聞就開始讓人好亢奮好好奇。英姿颯爽如雷貫耳還沒幾年的中國大城超級警界首長王立軍(花裝老太?)潛入美國領館,給老美國人提供我黨內大密一天零一夜。山城老大,薄瓜瓜爸,派警車風馳電掣,從重慶奔成都包圍美國領事館,包圍包圍,不敢動彈,經種種談談,“間歇性幻想式精神病”的王警官好象達到了目的,能夠不回重慶上保命式進北京,“休假式治療”。說老實話,大城大警官,別說是間歇式精神病,那怕是萬一式精神病,人民也會經常式不安。
二0一二年,經毛華胡趙江胡以後,中國又該換總國主(我真拿不準該說是國王還是主席,國王這詞太老,主席新是新但又不民選沒有現代文明的特征)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國遇換主嗎,大事怪事就分外多。王立軍事件是大事,黑社會化的各路一黨人馬逐鹿權位爭強鬥狠文鬥武鬥明奪暗搶的大幕徐徐拉開;王立軍事件是怪事,黨人急眼了不找黨媽,卻去找美國人?美國人樂得哈哈哈;而我,卻想起很多陳年往事。
東方紅,太陽升;東風破,人難過。
有雲的地方有天,有人的地方有江湖。
中國人數世界第一,中國江湖乾坤老大。江湖老大,也稱總瓢把子,誰想當當總瓢把,都要比力氣,比內功,比謀略,比秘籍,比心黑,比臉厚。
跌跌撞撞一花甲,新中國江湖也換過了六隻總瓢把。每到換瓢把,人心就抓瞎。好在最新版的江湖換,才稍稍有了些近代文明,讓人民有點時間,有點空閑,早點知道了大國現任總瓢完事以後開來的新總瓢。這樣的文明幫助人民可以沒有驚呆,少些哇噻。驚喜隻在了解後。
江“領路人”,靠著六四節骨眼,撞著大頭運才領著路。以他當年的名聲資曆文采武功,沒一點少奇沒一點彪。不過話說回來,江領也有江領的風采,唱點京戲,秀點英文。江領以後的中國總瓢,十來把年,一晃就過,官文化有了進展,總舵把主,總瓢把子都變成了密碼。
中國的時勢,中國的江湖:潛伏,隱忍,韜晦,默默無語,兩目無光,點點頭,笑哈哈,全是基本功。江湖裏的事不是也是是也不是。事事都很戲劇化,“好一個中國大舞台呀,大舞台”,生在中國,江湖上混,沒點演戲的才能萬萬不成。戲得年年演,月月演,天天演,跟著黨的步點演:東風吹就擂戰鼓,西風烈就學燕喊。幾十年過去,人人戲路都有些寬。戲路無止境,就得敢登攀。隻有戲路子最寬最廣最深,沒更隻有最,的人,才可能在戲國出人頭地。戲路兒精深,運氣兒超凡,才可能問頂國主。當年的劉少奇當年的林彪,一奇二彪,有戲路,一個叫響毛澤東思想,一個叫響“四個偉大。但結果卻一個樣:死於非命。一個赤條條來赤條條走,一個機毀人亡全燒焦。
“一到天黑就看勁鬆”的毛總瓢把子,風霜血雨的時侯,白話文說得好,蔣委員長比不了。雖說不怎麽識數,但有兩把刷子。農村包圍城市,讓蔣委員長抗日。黑暗裏失了“驕楊”,天大亮沒了精神正常的兒。縱然在有江山後,有傳子的心,卻又不能明明白白娶二房,真可惜了領袖萬千種。要說老人家的好,那就是沒早早把江山傳給精神不正常的兒。當朝二十七年,沒事就忙,為弄個不掘祖墳的接班人,費勁費神費心機,自己明明是司令,卻“炮打司令部”。“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頭萬緒,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造反有理”。
老實說話,我清楚記人事,就是從無產階級文化大”就是好就是好”開始的。祖國的山祖國的水,一紅一紅又一紅。“一切權力歸農會”,二十九個省市“革命委員會”。毛統帥揮手,林副帥操盤,文革五大戰役,個個大輝煌。揪出“三家村”(鄧拓,吳晗,廖沫沙);打倒“彭(真),羅(瑞卿),陸(定一),揚(尚昆)”;放翻“揚(成武),餘(立金),傅(崇壁)”;弄殘“王(力),關(鋒),戚(本禹)”;搗毀“劉(少奇),鄧(小平),陶(鑄)”。“萬木霜天紅爛漫”,”不周山下紅旗亂”。少有人知道不周山在哪?亂的是敵人還是亂了紅旗?兩報一刊說:亂了敵人。
三年胡攪,三年蠻纏。全華夏,大神州,大總瓢把子打了雞血,副總瓢把子抽了鴉片。鬥私批修觸靈魂,掃除一切走資派;全興奮,全民興奮。億萬紅衛兵瘋狂了,億萬成年人亢奮了,中國迎來了紅彤彤。問蒼茫大地,問朗朗乾坤,見沒見過這樣的亢奮?見沒見過這樣的高潮?那陣勢,那規模,那瘋狂,那登峰,全人類全曆史都沒有過。可惜呀可惜,當年還沒調侃。“有病呀”,“腦袋進水了”,“間歇式的精神病”,這些現在中國膾炙人口的詞,也沒來到人間。
“長江滾滾向東方,葵花朵朵向太陽”。一九六九年時,我是可愛的小葵花。中國共產黨的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中國新中國史上,是座裏程碑。公報裏明明白白精精確確地寫下了林副統帥將是毛統帥“萬壽無疆”以後的“永遠健康”的黨和國家的最高領導人。他國有憲法,咱國有公告。區別在於,他國的憲法清楚地些的是國家最高領導人在任內萬一以後誰是臨時負責人,明明白白地早些把國家的最高領導人萬一過後的繼承人或繼承辦法或產生辦法寫到紙上;而咱國的公告寫的是老大指定的老二。別小看這點事情,對國家是很要緊的。好的不怎麽變的憲法,讓人民心裏不至於過幾年就有一次大限將至明日會如何的感覺。憲法至高無上,領袖照章產生。一個國家的長治久安,這是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人民渴望不渴望一部不是三天兩頭變東西南北風的憲法。
雄雞一唱天下白後“沒有就沒有”了新中國有過憲法,但那時我沒出生。日月穿梭星轉鬥移,待我記事不久就隻記得了毛主席教導我們:我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萬眾歡呼,群情昂揚,敢問法為何物?”軍民團結如一人”,誰當憲法是回事。
中國人不怎麽幽默,但中國幽默,新中國更幽默,幽默的國家文化大革命,幾年後達到差不多天天幽默,什麽叫幽默?蕭伯納說幽默:請注意了,我再跟你說正經話(大意)。劉震雲說:越是苦難越幽默(也大意)。中華人民什麽時候有過共和?中華人民有幽默。中國共產黨國的黨九大完後才兩年,毛主席還奕奕著,據說也神采。但黨公告裏的大國國主接班人林彪卻據說急哄哄,忙匆匆,坐三叉機,奔敵營,摔在了溫都爾汗,在我們的前邊英勇地犧牲了。說犧牲,那是因為他的犧牲,促進了“人民的好總理”身子走下坡路,促進了紅太陽早落山。計劃趕不上變化,人算不如天算。記得消息公布於天下時,“真呀真高興”的人民的當時感覺真的是晴天霹靂,真的是六神無主,我當時還算不上人民,活在國裏的國,就沒了接班人。國家未來誰掌舵?敢問路在何方?敢問怎麽邁步?不過,英勇的中國就是英勇,沒了寫在紙上的未來國家領路人,瞎子正好摸魚。批林批孔批宋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王洪文長得不賴,鄧總謀總長“人才難得。王洪文好像還在愛看花片的歲數,鄧總長努力工作,要趁毛總舵精神受到重大打擊的時侯,多給人民坐點事,要讓人民看到點國之能再國下去的指望。說老實話,我就是那些日子,懂了點生活的指望,並好好讀書。
滾滾長江東逝水,演完一出又一出。七六四五(一九七六年四五事件),人民愛的鄧小平又下了台,被說是黑後台。當年的中國語,還沒有“間歇性精神病”這新鮮又迷人的詞。人間把精神病人和正常人分得很清楚。不像現在,連貫性公安局長發力打黑,間歇性精神病人勇闖美國領館。
一九七六年的秋天,中國的太陽該不該落山總算落山,中國人民著著實實前所未有地讓我一次哭個夠地六神無主了心如貓抓一把。“交城的山交城的水”,水能載舟也覆州。在那不算好聽的歌唱響中國以前,誰人知道交城在哪?老天啊老天,還算有眼,幸虧人走也有回光反照,幸虧人走據說有清醒。華國鋒看著挺忠厚。讓人想起關雲長。真說,華國鋒和關雲長還真是老鄉,和薄熙來該也是老鄉。
中國人,愛忠厚。忠厚的華國鋒沒多久就把他扶上馬還沒來得急送一程的毛主席的老婆一舉拿下,拿下拿下,當年那個拿下,人民那高興,沒話可說,隻想咕嘟二鍋頭。萬眾又歡呼華主席,人民真有了劫後於生的快感。一天等於二十年,誰管算數不算數?咱們老百姓呀,不管三七二十一呀,就喜歡這喝高的感覺。就喜歡這一天一亢奮,一天一石破天驚。
“左三年,右三年,腸兒寸斷,眼兒望穿”。蔡琴的歌還沒傳到中國,華主席當英明主席也才三年,我都沒記清楚華主席的說話的聲音,東方還紅,太陽還升,中國有了胡主席,耀邦。這一次大國換主,人民大多也沒聽說過胡耀邦。但有過一次晴天霹靂, 有過六神無主;有過一次死去活來,有過無數次喝高;有過驚呆,有過驚喜的人民有了”愛誰誰”的灑脫。死過一次就是好,哪怕就是隻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