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聲想發瘋

文/心之初

 

八月見底,九月開張,正是我們這裏的颶風時節。天不天地暴風突起,時不時地驟雨忽降,說不準地電閃雷明,保不齊地，劈雷正好打在自家房頂。

 

上星期的一天，趁老婆回國，我精心自做一份正宗四川回過肉，用的是正宗郫縣豆瓣，就著白米飯（老婆在時，我們吃棕白混合米飯，聽說營養，幫人活長）。做吃,認真不認真,不一樣；用料，正宗不正宗，也不一樣。吃了“認真正宗”，好是順暢。飯罷，上網下盤棋，正逢肚飽膽氣壯，逮著那丫的大龍就追殺，每個子都照著大龍後腦勺下，每個子都朝著大龍的腰眼上紮。正在我宜將勝勇，欲將敵大龍全殲之的當口，一聲劈雷，在我頭頂炸響，屋裏頓時漆黑，快死的大龍去向不明,警報聲乍起，直刺吾耳。我趕忙出家裏辦公房查看，奇怪，倆屋還有電，但三個警報器此起彼伏地發著幫人發瘋的尖叫。我找把椅子拿個手電上去看，居然無論我怎麽折騰：左擰，右擰，先按再擰，邊按邊擰，就打不開那警報盒，止不住那不想聽的聲。我是真想用榔頭把這高科技警報盒給砸了。

 

不一會，弄得我滿頭大汗，索性三十六計走為上，開車上圖書館，做點研究。心裏還想，等會我回來，你們總該尖叫累了吧？走到街上，到處還是警笛聲，而且還是流動的，一會從身邊飛過，一會在遠處嘹亮，讓人心，怎一煩字了得？心煩，還老遇紅燈，想故國。記得中國幾十年前，到處亂無比，但也沒聽過這麽多的警報，就算是備戰備荒為人民的日子，那也隻是到處人叫，到處馬歡，到處喇叭聲聲。想著，我竟比較起警笛聲和喇叭聲哪個好聽，警笛聲頻率高，喇叭聲該是振幅大。我更怕高頻。沒待我多想，後邊喇叭催：綠燈了，得向前。功夫不大我到了圖書館，竟找不著停車處，到處站著人。關於警報器的書也沒借著，掉頭，回。

 

到家，家裏的警報聲依然高昂。我先查保險盒，把家裏的燈先都弄亮，然後在警報聲裏查驗家裏的電器。也怪，舊的都完好，進家不到一年的高清晰大電視，中電視卻都歇了，大冰箱也歇了，計算機還好，網卡燒了，路遊器燒了，電話也燒了。麻煩不小，算不算霹靂一聲震天響？最讓我生氣的當然還是那不知疲倦的警報器。我又爬上椅子在燈光下像地雷戰裏杜邊小隊長找地雷秘密那樣去仔細，才終於發現一銷釘。我打開警報盒，把黑白線一起哢嚓，晚上還算睡得消停。睡前想好：大件找人修，小的自己弄。

 

第二天，去買東西讓家裏恢複正常。買完，開車門，車裏警報猛響，嚇我一大跳。因為我的車鑰匙不是原配，坐到車裏，發動不了車，隻聽警報幹沒轍。想不想瘋？我自己的車，我拿著鑰匙，這警報響什麽勁？為什麽響？但警報就是響個不停：嘹亮，規律，想瘋的時侯，才想起招：插鑰匙，給點油，同時按兩下警報器小紅點。車總算打著。路上，我居然還遐想：聽說中國現在快是警察國家了；在我看，這美國早就是警報國家。一個警，兩個國；一個人，愛倆國。

 

8/31/2009 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