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拉沃葡萄園梯田
我們還遊覽了久負盛名的瑞士拉沃梯田葡萄園,兩次。
行前據旅遊指南和熟人介紹,瑞士拉沃梯田葡萄園很美。比及到了,發現這豈止一個‘美’字就能了得的!可搜腸刮肚也隻能找到一個‘美’字來形容,‘美’字給人以無限的想象空間。
誰能不說風景這邊獨美呢!頭上是寶藍色的蒼穹;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層層梯田式葡萄園,傍著一碧萬頃的日內瓦湖;遠處是白雪罩頂的‘我兒劈死山’;點綴梯田其間的或是建於中世紀的曆史建築或是現代粉牆朗窗的農居;空中偶爾傳來古老教堂的悠悠鍾聲;沿著葡園之間曲曲彎彎的羊腸小道走著似乎漫步於美麗的壯闊畫卷其中…
稍微留心一下,你會發現它’壯闊‘之下的精致。葡萄田裏的葡萄株株,高低一致,粗細均勻,橫看成行,豎看成縱;成熟的葡萄瑪瑙 翡翠似的墜在整齊劃一的株株葡萄根部,也顯得整齊有序。即便是羊腸小路都由水泥鋪就,路邊上都有詳細路標指出方向路程,路牌介紹就近莊園的曆史沿革。路邊沒有美國田間園頭常見的,“地產私有,”不得逾越,”家有惡狗”的警示。
時至收獲季節,田間地頭不時會遇到正在收獲葡萄的莊主。這些人穿著幹淨整齊,乍一看有點像學者專家,握手之間才能覺出手上的厚厚老繭。這些葡萄人雖顯得神態嚴肅,但能感覺出他們的友好和熱情。他們努力地解答我們的問題還拿出剛剪下的葡萄讓我們品嚐。這裏的瑞人說法語,連猜帶蒙地知道我對葡萄收獲感興趣,就連比劃帶地給我們示範了收獲過程。實際上收獲葡萄並不是我想象中完全機械化。要手工把葡萄剪到一個個的塑料盒子裏,跟在身後的履帶式小車隨即把裝滿了葡萄的盒子運到地頭,那裏有人將葡萄倒進很大的金屬圓桶裏,大卡車將這些盛滿葡萄的圓桶運到酒莊。隻有運輸是機械化,其他都靠人力。
但釀酒過程是全自動化控製。有趣的是了解這個釀酒過程是偶然所得。因為迷路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酒莊。莊頭上遇見了一個正在設備旁勞作的中年男人。此人鼻子如蒜頭,滿臉橫肉,留著很濃的八字胡,越看越覺得像我的老鄉—軍閥吳佩孚。看起來像個恨主,但他卻主動、連比帶劃地,法語裏夾著英語單詞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葡萄酒釀造工藝科。講完了還隨手拿出一穗葡萄讓我嚐鮮。我執意不要,他以為我怕葡萄不幹淨,又拿去洗了再給我。我還是推辭,他指指站在不遠的夫人,意思是說你不要就給女士品嚐。待他弄明夫人是來找廁所的,他又領著她去了廁所,我也跟進順便。結果長了見識,嚐了葡萄,上了廁所,一舉三得,還分文不取。美中不足的是葡萄酒莊廁所裏忒幹淨,沒有洋溢著葡萄酒的尿味,有點兒失望。
因為迷路的原因,天色至晚也沒有找到原計劃去品酒的酒莊,隻好作罷。當夜得到的反饋是,你到此地不去品酒等於沒來。好似寒窗苦讀金榜無名,那還了得!結果第二天上午又來補課。
這個酒莊隨高就低建在很陡的斜坡上,座位有露天和室內兩種。露天座位邊上圍著堅固的透明玻璃矮牆,既能保證安全又不阻礙客人視野。隔著玻璃牆,葡萄垂手可得,環顧四野葡園漫漫,不遠的日內瓦湖上千舟蕩漾;秋日懶陽,照得人不知今日何日,未酒先醉。
酒端上來了,是當地特產的白葡萄酒。年輕美麗的服務員小姐,開啟酒瓶,葡萄酒的香氣頓時彌漫出來,沁人心脾。她在酒杯裏倒了一點,笑容可掬地問要不要先品一下好壞。還不知道有這規矩,怕露怯,隻能連連稱讚。這些年葡萄酒這玩意偶爾喝些,但我們都喝不出好壞來。
唐代詩人王翰有詩讚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將葡萄美酒的神韻與馳騁疆場的將軍的氣壯山河豪邁氣概描述得出神入化。普通小酒鬼哪有那麽精神頭,酒過三巡夫人就“貴妃醉酒”,我則臉紅脖子粗,張牙舞爪地要寫葡萄酒詩。像難產的產婦一樣吭嘰了半天,弄了一打油詩:葡萄美酒要大杯,想喝不用他人催;紅酒醉臉不醉心,上坡無力去抬腿。“楊貴妃”看著再繼續下去非鬧出國際醜態不可,於是急忙結帳。出門後又沿著彎曲的梯田間的山路,逛回到附近火車站。此時已是夕陽西下,回首望去,夕陽斜照下的瑞士拉沃葡萄園別有一番景象……
明代旅行家、地理學家徐霞客兩遊黃山給世人留下“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的千古名句。我們兩遊拉沃梯田葡萄園得出:過去見過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葡萄園不過就是老百姓宅前院後的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