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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昌:共和國“第一號烈士”(文獻編轉)

(2017-08-04 14:59:42) 下一個

共和國“第一號烈士”

 

1952年,毛澤東親自為段德昌簽發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第一號烈士證書;後中央軍委將段德昌列為共和國曆史上的36位軍事家之一;2009年段德昌被中央宣傳部、中央組織部等11個部門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人物”。

人們談起這位共和國“第一號烈士”時,他們都惋惜地說,要是段德昌不死於自己人之手,還能為中國革命作多少貢獻啊!說不定解放軍會多一位元帥。

“會多一位元帥?”一個曆史的設問。

1. 湖北巴東,將星在這裏殞落

往事80年前。

1933年5月1日中午,是段德昌的最後時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馬上就要畫上休止符,便高呼:“同誌們,永別了!祝革命早日成功!中國共產黨萬歲!蘇維埃萬歲!”

湘鄂西根據地主要負責人夏曦見此情形,連喊“趕快行刑”,幾名持槍戰士推著段德昌離開會場。正在這時,隻聽一人大喊:“慢!”原來是賀龍,手裏端著一碗粉蒸肉。他來到段德昌麵前,含淚說:“德昌,吃點吧!”被綁的段德昌抬眼看了看賀龍。賀龍喝令左右:“給段師長鬆綁!”戰士們不敢動手。賀龍就親自為段德昌解開繩索,又把粉蒸肉端到段德昌麵前。段德昌接過粉蒸肉,拿起筷子,吃了幾口,然後深情地望了賀龍一眼,把筷子交還,挺胸走向刑場。賀龍含淚轉過身去。片刻,段德昌被砍死。

段德昌的隨從參謀樊哲祥1980年11月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殺段德昌,還開了公審大會的,好多戰士、代表都在場。我們不敢哭出聲,因為夏曦在場。後見賀龍哭出了聲,我們才敢哭,一下子都在哭啊!”

段德昌這顆將星,就這樣殞落在湖北巴東縣金果坪江家村,生命的軌跡隻有29個春秋,算起黃埔的經曆,軍事生涯隻有8個年頭,而他的頭顱在敵人那裏值5萬大洋。

2. 橫刀立馬,卻遇緊閉的“城門”

紅軍長征,二萬五千裏;參加過長征,是令人羨慕的資曆。

而段德昌在1932年秋到第二年1月,就進行了一次八千裏路的“小長征”,頭上不是雲和月,周圍卻是火與血。1932年秋,紅軍未能粉碎國民黨軍第四次“圍剿”,11月,紅三軍被迫退出洪湖革命根據地,取道豫西南、陝東南、川東,進入湘鄂邊。而負責阻擊、斷後的,就是段德昌率領的紅九師。

性格即命運。段德昌、彭德懷都曾“橫刀立馬”,拒敵陣外,而且入黨介紹人(前者)與被介紹人(後者)一樣,都是忠心耿耿、嫉惡如仇的品性。段德昌在這裏遇到了“愛護自己的錯誤比愛護自己的頭還要緊”(謝覺哉語)的夏曦——湘鄂西主要負責人。他們之間撞擊出“火氣”到達湘鄂邊。

湘鄂西的“肅反”正達到高潮。段德昌卻有話必說,也就陷入了“兩線”作戰境地:一邊率軍同敵苦戰,一邊與夏曦“左”的路線鬥爭。他曾當著夏曦的麵質問:“你誰都不相信,把黨團組織都解散了,連黨都不相信了。你把紅軍搞完了、蘇區搞光了,你是革命的功臣,還是革命的罪人?”

段德昌多次向夏曦提出恢複洪湖蘇區的設想和建議,並立下了“給我40條槍,3年內不恢複洪湖蘇區,提頭來見”的誓言。夏曦卻是“城門緊閉”,不僅拒絕了他的建議,反而誣蔑他分裂紅軍,給他戴上的“改組派”的帽子,後來幹脆逮捕了他。此前,段就預感自己將遭到不測,便將於謙《石灰吟》一詩抄下貼在住所的石洞中,抒發其“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情懷。

段德昌被捕後,賀龍據理力爭。夏曦拍著桌子,直呼賀龍的名字,說他“眼中沒有湘鄂西中央分局”,把賀龍的意見頂了回去。

“肅反”扼殺了一棵元帥“小樹”,讓後人的設問顯得多餘。

 

3. “十六字訣”,英雄所見略同

說段德昌是棵元帥“小樹”,是因為他一投身武裝鬥爭,便顯露出軍事天賦。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遊擊戰“十六字訣”是毛澤東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提出來的。據親曆者回憶,1928年1月毛澤東就念這本“經”。

而在段德昌紀念館,記者看到了另一個“十六字訣”——“敵來我飛,敵去我歸,敵多則跑,敵少則搞”。這是段德昌等洪湖革命根據地領導人創造出來的。雖然,洪湖革命根據地在1928年5月後創建,這“十六字訣”也“出生”在5月之後,但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洪湖的段德昌們、井岡山的毛澤東們,同處一個國情,同在一種環境,也就“英雄所見略同”了。

他們的英雄業績也是如此類似:朱毛等從井岡山打到瑞金,創建了中央蘇區;段德昌們從公安起家,創建了洪湖革命根據地,建立了江陵、石首、監利三縣紅色政權。

對此,毛澤東給予了高度評價。1938年5月,毛澤東在《抗日遊擊戰爭的戰略問題》中稱讚:“紅軍時代的洪湖遊擊戰爭堅持了數年之久,都是河湖港汊地帶能夠發展遊擊戰爭並建立根據地的證明。”

遊擊戰理論,段德昌自成一家。

4. 新溝一戰,“範哈兒”依牛而逃

1996年前後,電視劇“傻兒”係列曾風靡一時。劇中那位肥頭大耳,整天眯著個眼,一副傻不拉幾的形象讓人好不開心。他的原型就是範紹增,人稱“範哈兒”(四川話即傻兒)。範出身袍哥、綠林,被地方招安後當了師長,1927年也“北伐”了一番。在四川軍閥混戰中,他又投靠了蔣介石,在新溝嘴之戰中成為段德昌的對手。當然,他堅決抗日,不失中國軍人之魂,那是後話。

1931年夏,國民黨軍向洪湖革命根據地發動第三次“圍剿”。周旋到1932年6月,範紹增率領的川軍第四師格外賣力,連破老新口、龍灣、張金河、穀港紅軍防線。紅軍湘鄂西警衛師抵擋不住,蘇區主要負責人夏曦急令紅三軍主力不惜一切代價回援洪湖。從襄北到洪湖,不僅有襄河和眾多湖泊阻隔,僅路程就有二百多裏,紅三軍哪怕是急行軍也趕不上。但遠水一定要救近火,賀龍把馳援的任務交給段德昌。

段德昌受命後,把部隊所有馬匹都集中到騎兵團,親率八百餘名騎兵作前鋒,奔馳一天一夜,趕到新溝嘴,立即搶修工事。隨後,三個步兵團也趕到預設陣地。13日,範紹增率四師大搖大擺地朝新溝嘴開進,走在最前麵的是“神兵團”,全由袍哥編成。這些“神兵”一律紅褂紅褲,手執大刀,上陣之前,先喝咒水,吸鴉片煙,然後發起衝鋒,狀如瘋虎,戰鬥力不弱。段德昌先派出小股部隊與“神兵團”周旋,略作抵抗後便迅速後退。範紹增被麻痹了,將部隊分成數路縱隊進攻。當範部衝到紅軍預設的障礙物前時,段德昌一聲暴喝“打”,幾十挺輕重機槍同時開火,範部頓時人仰馬翻,死亡枕藉。

“神兵”雖然驍勇,但沒等近身肉搏便傷亡過半。紅九師發起反衝鋒,將範部壓縮至陣地後圍。範紹增親自帶領督戰隊,連斬十餘名後退的官兵才穩住陣腳。正當他組織火力準備反擊時,段德昌命令迂回在敵後的騎兵團突然發起衝擊。八百匹戰馬、八百名勇士如從天降。腹背受敵,範部全線崩潰。範紹增受傷落馬,在混亂中爬上一頭水牛渡過東荊河才撿得性命,他的部隊三千餘人非傷即俘。

在粉碎第三次“圍剿”的過程中,段德昌率領紅九師取得了龍王集、文家墩、新溝嘴三大戰鬥的勝利,共殲敵一萬多人,繳槍一萬餘支。

戰功赫赫,“常勝將軍”揚名湘鄂西。

5. 文戰也勝,對聯製伏一匪首

段德昌武戰能勝,文戰也能勝。

他10歲時就以出口成章、隨口應對而小有名氣。

在南縣高等小學讀書時,新來的勸學所所長嚴世傑想見識一下這個“調皮伢兒”,來到段德昌就讀的五德書屋視察。見麵後,嚴有意考一考段,便出上聯要段德昌應對:

“孔夫子、關夫子,兩位夫子,聖靈威德同結萬世”;

“著春秋、看春秋、一部春秋,廟堂香火永續千秋”。段德昌不慌不忙地站起來,隨口答對。

嚴世傑聽罷,連誇段德昌是一位奇才。

段德昌當了紅新六軍軍長後,打贏了一次武戰後,又打了一次文戰:與洪湖地區的“白極會”匪首顏定成交鋒。顏飽讀經書,出口成章之能,很是自負,從不拿正眼瞧工農革命將士。這次被紅軍俘虜後很不服氣。當段德昌提審他時,他愛理不理,突然出一拆字上聯,高聲吟道:“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王子,王王在上,單獨作戰。”他想用詩文來難一難他眼裏的“土包子”,煞煞段德昌和紅軍的銳氣。文心玲瓏的段德昌不假思索,昂首對出下聯:“襲龍衣,作乍人,魑魅魍魎四鬼兒,鬼鬼居邊,合手都拿!”顏定成一聽,驚得目瞪口呆,知道遇到了強勁對手,隻得磕頭認罪。

文武雙全的段德昌完全可以續奏元帥進行曲,沒想到“肅反”讓他廣陵曲散。

曆史有些蹊蹺的的是,段德昌曾在湖南與毛澤東相識, 而殺害他的夏曦則是毛澤東在湖南一師的校友。據文獻,這個夏曦在肅反中將5萬紅軍殺的隻剩4千人, 其他被殺的重要將領有周逸群、柳直荀、段德昌、萬濤、朱勉之、宋盤銘、葉光吉、盛聯均等。 他自己最後也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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