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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巫界
文/胡曼荻
人世間原本很單純。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天真無邪而沒有任何戒心的小貝貝，然後在成長的過程中，生命的軌跡各自不同。有的將性本善的一麵被發揚光大，有的人原罪的惡基因被外界誘發，而長成毒瘤，變成狂魔，成為階下囚。人生苦短，原本每個人生命隻有一次，為何有些人就要糟踐生命，白白在世上枉走這一回呢？
人世間的芸芸眾生總是在尋尋覓覓，找尋人生的答案。人的生命來自哪裏，到哪裏去，這個世界有沒有另外的靈界，他們是否比人類有更好的歸宿。古往今來，關於妖巫靈界神話，文學影視作品不斷，究竟為何，人們總愛幻想些也許根本都不存在的東西，挑戰想象的極限呢？也許，人們將很多無法解釋或回答的問題，都歸納為另一個未知世界的迷幻和超常。
《東末女巫Witches of East End》原本是很無聊的美劇，幾個女主角倒是很養眼，便順便追了幾集，人世間的愛恨情仇，在女巫世界也是淋漓盡致。瓊安娜可以永生不死，隻是她被詛咒兩個女兒不可以活過青春期，長不到中年，就會意外身亡，不過可以再生，就這樣循環地活了幾個世紀。瓊安娜的妹妹溫迪是個能化身為貓的搞笑女巫，有九條命，已經死過幾回。
在最新的世紀裏，瓊安娜決定將兩個女兒當作平常人家的孩子來養，希望能讓她們正常活著，慢慢變老壽終正寢，而不是夭折或是英年早逝。她不告訴她們有魔力，將她們的身世隱藏起來，兩個女孩子，正常上學，正常戀愛，雖然覺得自己有時候似乎和別人不一樣，似乎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但母親卻說是她們的幻覺。
然而，忽然有一天，瓊安娜麵臨困境，她處心積慮隱藏的秘密也被迫曝光，一切回歸不尋常，兩個巫女孩發現了自己一生中驚天的秘密，從此似乎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險狀頻出，受牽連的溫迪九死一生，隻剩下了一條命，連似乎永生的瓊安娜，似乎都可能被毀滅。死亡和生命，讓女巫們一樣經曆常人的無奈和幾世仇恨的痛果。
寫出這部小說的作者，把女巫的世界藏匿人間，雖然她們有魔法，卻不願回到可能會被比她們更道高的大巫們追殺的巫界，而更願意躲藏在人間，苟且偷生，過著人巫一體的人生。
回到現實中，很多人都幻想，自己有超人力量，淩駕於別人之上，不勞而獲，或是一夜成名一朝暴富，名和利將人變成了可怕的惡魔，和巫妖有得一拚。女巫幻想人間的平靜和寧和，人間卻有更多的爾虞我詐，處處藏玄機陰暗，無法擺脫對欲望的追逐。
如果人世間有真空，每個嬰兒出生後，不被人世間的光怪陸離的大染缸誘惑，依然是純如初生的潔白，那麽世道會變得一塵不染碧藍晴空。這看起來隻是幻想，人間最超乎實際的白日夢，走到大街上，呼吸的都是霧霾，誰也擺脫不了。
如果這世上真有靈界的巫者，她們一定會被這霧霾嚇壞，而躲得遠遠的，再不和人為伍。不知蒲鬆齡活在當世，還會不會有靈感撰寫《聊齋》。
2013-12-18@美國費城
注：《美影美劇之人生智慧》係列專欄專稿，刊登於2014年每周三出版的《天津日報》副刊上，本博客也同步更新。報紙版： http://epaper.tianjinwe.com/tjrb/tjrb/2014-01/22/content_7030024.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