舶來的王菲

轉自美籍華裔作家胡曼荻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huximei

舶來的王菲

文/胡曼荻

    和老公老丹一起在車裏，聽著費城音樂台廣播裏的歌曲，空靈的一支歌，一下讓樂感細胞抖動起來。急急地對老丹說：“這是中國歌手唱的歌，這歌手在中國很知名呢，你熟悉嗎？”音線和吐氣聽起來絕對像王菲，悠揚空遠，抑揚頓挫，隻是唱著一首英文歌，不知歌曲名字，隻是聲音聽得心顫，對王菲的歌耳熟能詳，不過美國電台播放王菲的歌曲，驕傲，又覺得不可思議，從來沒有從美國電台中聽過華語歌曲。

    老丹笑了：“什麽中國歌手？這是愛爾蘭的歌手，小紅莓（The Cranberries）主唱多麗斯·伯頓（Dolores Mary Eileen O'Riordan Burton）的歌”。我不信。對王菲的歌和聲音稔熟在胸，覺得這是一個誤會。從來不知道什麽小紅莓樂隊，可能對西方樂團孤陋寡聞，隻是每天都信息太多，不知該記住什麽。

    問老丹那是什麽歌，老丹說是《夢幻（Dreams）》，打賭說一定不是中國歌手。我不再作聲，心虛，因知美國電台不會播放中國歌曲。隻是心中似乎住了隻貓，好奇得很，回家後上網查詢，小紅莓樂隊原是愛爾蘭的一個搖滾樂隊，一九八九年成立，三位男生和一位女士組成的樂隊，活躍年代也很和王菲的演藝生涯吻合，1989-2003，2009-如今。這多麗絲是一九七一年生的，和王菲的年齡不差上下，同時代人。

    王菲的歌中，有一首歌是《夢中人》，粵語翻唱，聽來和小紅莓多麗絲的的英文《夢幻》竟然一模一樣，一時竟不知魏晉。多麗絲的台風幾乎和王菲神似，站在舞台上，隻是身子做些輕扭，沒有劇烈抽動，沒有麥當娜、碧昂絲之類的豔舞，表情冷漠，妝容熏煙，冷豔另類，台風活生生的就是王菲。懷疑她抄襲了王菲，甚至那假小子式的平頭，都和王菲出道叫王靖雯時出於一師之手。

    把王菲和小紅莓的名字同時放進穀歌，王菲演藝之生涯，果然沒有離開過小紅莓的影響，遊離的神情，似是而非的狀態，清高孤傲的麵無表情，慵懶的憂傷，一切都效仿得惟妙惟肖。原來王菲是舶來的，突發想象，如果沒有小紅莓，那麽華語樂壇的天後，什麽時候才會脫穎而出？留給歌迷們的形象又是怎樣的？

    王菲的天賦無可厚非。她最初也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北，模仿了一段鄧麗君，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人們回憶的是鄧麗君，懷念的是鄧氏的甜蜜，追思的鄧氏的柔美，同族的效仿，不能令王菲出類拔萃，隻能不其後塵，贏得一“小鄧麗君”的雅號。王菲是聰明的，她離開大陸，有了香港的通俗，不能獨樹一幟後選擇了遊學。美其名曰的鍍金遊學，不過是把小紅莓的拿來主義。

    然回歸後的王菲似脫胎換體，如小紅莓附身，令華語歌壇耳目一新。外來的洋化令其擁躉無數。很多人聽都沒有聽說過小紅莓，不知道那異國的明星，潛移默化塑造了全新的王菲，隻知道，這個王天後高高在上，不理不睬，獨行獨素，令追星族癡狂。

   跨國的模仿，異族的抄襲，王菲選擇了恰如其分的同行來做自己的內囊，出來的效果，便是千擁萬呼的狂熱。這舶來的創新，果然不同凡響。華語社會原本就自稱一體，任何舶來的東西被明智的效仿，都會風靡。QQ在中國紅紅火火，誰又知道它的原型ICQ已經銷聲匿跡，早退出曆史舞台。

    老丹隻知小紅莓，我隻知王菲，便是東西方各自關心的明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世界融為一體，又何嚐不可？當小紅莓到中國演出時，宣傳的海報是：沒有小紅莓樂隊，就沒有王菲。可是，在中國王菲牛氣衝天，哪個知道小紅莓呢？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便是舶來的精粹所在了。

《夢幻（Dreams）》The cranberries. http://t.cn/zWcKmK3  （分享自 @新浪視頻）

2013-02-26@美國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