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美國

舌尖上的美國文/胡曼荻 十八歲，在美國成年可投票了。可惜侄女是一個離鄉背井的小留學生，無投票權。呼了一幫人，在華埠的館子為她舉行成人宴，吃了多些美金。母親有些心疼，說美國東西便宜，這樣大吃大喝太浪費了。笑著安慰她，這成人宴若在國內擺，要海了去了，不過替哥哥盡些上輩之責而已。想起九月回國時被朋友們請的豪華宴，這所謂燒錢的美國成人宴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忽然觸動了一根神經，關於吃，這人原始之求在美國人的世界中概念裏，是另類的。 美國費城和天津是姊妹城市，友好往來自然不可少，民間的，官方的。天津是故土，到了費城才發現這兩座城市的淵源，自然覺得這是冥冥的緣分。不知費城送給了天津什麽貴重的禮物，所知的是，費城華埠有座地標性的建築稱為牌樓，是天津給建的，據說耗資百萬美金，給費城貼金不少。 兩年前的一天，南希打電話給我，說天津有一個官方代表團訪問費城，問我能不能去臨時幫忙，做一下翻譯。南希是費城市政府外辦主席，去過天津幾次，甚至有一個來自天津的中國幹女兒，對中國有很深的一份情誼。承蒙器重，又能見故鄉人，自然樂滋滋，陪著座談，陪著會麵。民以食為天，正事做完，饑腸轆轆，南希神秘地對大家說：市府有特別的安排，午餐要帶中國貴賓吃一頓風味費城餐。 聽到吃，代表團每個人都來了精神，在美國幾天，中國胃開始抗議，能吃到中餐最好，但是市府請客吃本地特色餐，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於是一幫人群情激昂浩浩湯湯跟著南希走。很好奇市府請吃如何的餐，美國人吃的很雜，全世界各種餐，在美國都被加工改良成美式，如美式中餐，是喂美國人肚子的。 在這個城市呆久了，覺得費城最有名的可能是意大利餐。在費城南部，有一條意大利街，有點像中國的自由市場一樣，雖不入流，卻是費城一景。南費城以前也號稱意大利城，是意大利後裔黑手黨出沒的地方，裏麵也星羅棋布著許多意大利小餐館，味道一流。以為會去那些地方。 南希帶大家到南街一個叫吉米牛肉餅（Jim's Steaks）的小店前停下，小店前排著長長的隊。南希指著隊伍說：看到了嗎，這是費城最好吃的牛肉餅 ，每天都有人從各地慕名而來，排很長的隊才能吃到的正宗費城牛肉餅，希望你們喜歡。 沒想到會來這個地方。雖說這費城牛肉餅有名，但是小店簡陋，我從一行人眼中看到詫異和失落的神情。還好南希早已做了定位，可以不用排隊。踩著吱吱作響的狹窄木梯爬上二樓，裏麵有些破舊的木桌子木椅子，很擁擠又很簡陋。團員們麵麵相覷，我趕快給大家解釋這費城牛肉餅絕對是享譽美國的，就像中國什麽四川火鍋或是北京烤鴨一樣有名。提到中國的菜肴，大家的口水似乎都流下了。這家店在費城同行裏是最有名的。費城牛肉餅自然是名揚美國的，可感覺招待貴賓有些寒酸。 這店生意果然好，雖然有定位，還是等了很久，每個人才領到一杯可樂和放在一次性的紙盤子裏麵的牛肉餅。這牛肉餅是典型的費城牛肉奶酪三明治，全名叫Philly Cheese Steak，其實是一個長條麵包，裏麵夾著碎碎的煎熟的牛肉和洋蔥，澆上一層奶酪，便成了，在美國的確有名。物美價廉，每個不過幾元美金。這個小店更是有名，讓很多美國人千裏迢迢仰慕來食啖，我每次經過這個店鋪，都被店前麵長長的隊伍嚇到。不過我看中國團員吃得很慢，也很艱難，有些於心不忍。 每個人似乎都剩下了半隻沒有吃完。從吉米小店出來，一個團員問，這附近有沒有中餐館，一會兒可以帶我們去嗎？我看著的大家，莞爾一笑，沒問題。我們習慣了的東西，果然很難改變，即使來到異國他鄉。2012-11-18 美國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