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還能期望什麽?婆婆曾經對我說。不太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合理的分析是說他不會因你而改變,隻有你來適應他了。
是呀,還能期望什麽,沒有絕望的感覺,甚至沒有失望的感覺,那是因為早已沒有了希望。今天見他居然連話都懶得說。他也無語,看來情緣在兩人的心中都快盡了。隻是不知何時會有一個了結。
適應他,我已經退到所能承受的最後底線了。愛情是我唯一的防線。當他視我於無物,一頭墜入對一個頭大無腦的女孩的單相思,和別人爭風吃醋的時候,我的心碎到至極。他心中不再有我,和我爭吵和我開戰雖然心痛但合情理。令我困惑和感到屈辱的是,他居然和我喋喋不休的說她,讓我去勸她不要和他在一起,居然當著我的麵在別人麵前發飆,狂言要卸他一條胳膊一條腿。我不能在朋友麵前和他吵,隻能厚著臉皮當他隻是當她是妹妹,一心維護。盡管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隻有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戀情和嫉妒讓他失去了理智,甚至不記得對老婆的回避,不曾考慮對老婆的傷害。
是我不對嗎?是我不夠好嗎?不是,隻是我不再年輕,不再輕狂。而他則不能承受生活的責任。愛情的基石是信任,他自己親手把這個信任打個粉碎。沒有什麽結果,重歸寧靜不是因為良心發現,浪子回頭,而是因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我冷冷的看著身邊的這個人,這個我曾經傾心相戀,不惜與母親反目的人,這個曾經為我拋妻別子,發誓要給我一輩子幸福的人,這個親手砸碎我的心,又在滴血的心上撒上鹽的人。在無人的夜裏,依然會泫然淚下,為無法善終的愛情,為心中無法愈合的傷痛。不在怪罪他對我的傷害,不再質疑他對我的態度,當他的心叛離的時候,我已經不是他的眷顧,不是他的最愛,一切的關懷已是無從談起了。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時間慢慢塵封了傷痛的記憶。隻是目光不再落到他的身上,在虛無的遙遠沒有匯聚的焦點。沒有愛情的生活原來以為不可以想象,事情至此,卻發現沒有辦法絕然放棄,沒有了愛情還有兒子,還有工作,生活也沒有陷入地獄。才發現許多事情無法主動爭取,隻有等待,等待上帝來指點一個出路。
看得出來,他也在努力彌合破碎的感情。這樣的努力漸漸有了些效果。可惜還是本性難改。新年的慶祝竟是帶朋友去嫖妓。我無法證明他是否有過錯,但他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朋友在樓上柔香軟玉在懷,他自己一個人在寒冷的冬夜裏在車中守候一宿,說出來誰相信。我無法來取得證據,無法與他爭辯。也懶得再矯情此事。他們老婆不在身邊,去嫖妓於情不合,於理可以諒解,可他老婆在身邊,退一萬步講,也應該瓜田李下,講一個避嫌。他竟一聲不吭,徹夜不歸,打電話也依然不理,辦完事到早上才回來。還理直氣壯,罵罵咧咧,嫌我不相信他的清白,不理解他的苦衷。我無法諒解也無法理解這種侮辱,對我感情的侮辱。
不想看見他,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理解,尊重,愛情和責任,老公有老公的樣子,勤奮體貼對家人有愛心和耐心,而不是長不大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責任,任意妄為,老婆有老婆的樣子,體貼持家,相夫教子。而不是我這樣,裏裏外外一個人過生活,工作掙錢,教育孩子,大大小小事情的規劃。如果還有愛情,還可以容忍他的無心與無腦,可是沒有了愛情,這樣的操勞還有什麽意義。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麽值得留戀。
這樣的生活什麽時候能有個了結,放他一馬,沒有人再逼著他成長負責,再要求他忠貞不二,他盡可以過他期望的生活,永遠和年輕人混在一起,永遠快樂逍遙,吃喝嫖賭,沒有人再呱噪。也放我一馬,不要再強迫我忍受不能忍受之痛。
最後的維持的理由是兒子需要照料,畢竟兒子和他在一起不讓人很擔心,盡管他們倆基本上自己玩自己的,他除了接送兒子,給兒子做飯,其他的都不上心,也沒有耐心,但畢竟好過把兒子托付給別人照料。就算找了個保姆吧,你能期望一個保姆分擔自己多少的責任呢?教育兒子,責無旁貸,他不願參與也罷,我自己來,誰讓他是我的兒子呢,如果他要沒有爸爸,我不一樣也要擔當一切嗎?至少現在還能分擔不少,不至於讓我顧前顧不了後,也算不幸中的一點幸事。誰有知道這一點的幸事能有多久呢?這一點幸事消逝的時候,日子也就真正到了應該完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