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Dudi, Iris 夫婦巧遇在京都)
(京都金閣寺)
日本暑期遊(四)
從大阪帝國酒店結完帳之後,我們娘仨拉著各自的小旅行箱向酒店後麵的火車站走去,雖然俺聽不懂日語,但是倆女兒會講簡單的日語,而且日本的地名好像都是漢字,所以很容易看懂地圖和火車的車次。我們乘坐大阪去京都的火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京都,這時我有點猶豫,不知是在哪一站下車,才能換乘去四條大宮站,我們要住宿的 Village Kyoto (京都村旅館)就在四條大宮站附近。
在這將近一小時的火車裏,我注意到日本人在車上不是閉目養神,就是低頭看手機,他們不會打攪別人,也不會互相攀談,我的兩個女兒事先就和我說,不要讓我在車上講話,尤其不要讓我問路時用中文講地名。我說這 “四條大宮” 就是中文,我隻能將該站念成 Si Tiao Da Gong (四條大宮)呀,她們說這不叫 “Si Tiao Da Gong (四條大宮)”, 它們有日本叫法,我說這日文明明是偷了俺中國的中文,再換了發音,就成日語了呀。
為了避免在車上和我講話,倆女兒沒有和我挨著坐,我旁邊坐了一個日本女人,至少六十歲的樣子,我們一路無語,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問她,我應該在哪裏下車才能換乘另外的車到四條大宮。我開口用英文向她問路時,這個日本婦人很驚訝,我猜她一直以為我和她一樣是日本人呢。 她顯然不懂英文, 但她明白我的問題,我用手機指給她看我要去的地方,她講了幾句日語後,我的倆女兒從過道那邊的座位上也走近我們,她們和那個婦人講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正好火車到站,我們娘仨就下了車。沒想到一下車傻眼了,因為有很多換乘車次,我們不知東南西北應該從哪個出口出,正在迷茫之際,隻聽見背後有個人輕聲在說話,一回頭才看見正是剛才在車上給我們指路的婦人,她用手勢告訴我們應該下樓梯往另一個線路去,這時我們才明白難怪看了半天沒看到四條大宮的字樣。我們鞠躬向她感謝之後,她才又站在剛才下車的地方,等待下一輛火車繼續前行。
好一個活雷鋒呀 !你說這個日本人不知道誰是雷鋒,怎麽就做的這樣像雷鋒呢?
我們一路順利地到達 Village Kyoto 旅館,登記之後,我們拿到了房卡,房號是405 房間,在四樓。服務員簡單告訴我們一樓有桑拿和大泡澡池,還有個很小的健身房。 我們帶著行李箱,乘電梯上了四樓,心裏有不安的感覺:這個旅館條件不像在網上看的那麽好呀。
一進房門,我的預感得到證實,整個房間還不如我們在大阪住的酒店的衛生間大,這哪裏像三星級旅館呀? 心裏直後悔,當初為了找日式酒店睡塌塌米,才訂的這間酒店,因為事先已知道京都酒店較貴,所以隻訂了三星級,哪裏想到京都的三星級比東京的差遠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娘仨就在那幾平米的地板上拉出各自的鋪蓋卷,美其名曰,塌塌米,其實就是打地鋪,房間裏一張桌子,一個茶幾,一個電視,兩個衣櫥,一個衣櫥掛衣服,一個衣櫥藏鋪蓋卷。衛生間也是迷你尺寸,僅夠一個人出入,不過倒是很幹淨,浴池,馬桶,地麵,毛巾等都很新,馬桶坐便器當然也是帶衡溫帶自動衝洗身體的那種,在用完衛生間之後,我的心態就從前一天晚上的五星級調整到這個所謂的三星級打地鋪的房間。未來的三個晚上我們都要在這裏渡過呢。
我們三人在塌塌米上睡了一個多小時,一睜眼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我讓倆女兒起來收拾一下準備出去吃午餐,她倆一直躺在床上看電視,就是不動窩,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我說,你們必須起來,現在已是下午快五點了,咱們這一天啥都沒幹呢。
終於我們出了房門,乘電梯來到一樓的大廳,說是大廳,其實很小,整個大廳就跟兩間房子的麵積差不多。
當我一走到大廳,眼睛餘光看見右邊的服務台有一對外國中年夫婦遊客正在和服務員講話,其中那個女遊客看似麵熟,很像一個四五年不見的朋友。我想,這外國女人的五官都好像呀,金黃色披肩長發,高鼻梁,深眼窩,大嘴巴。倆女兒在前,我在後走著, 在接近大廳的出口處,我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外國女孩靠著牆站在那裏,眼睛在東張西望,突然,我意識到了什麽,驚訝地對那小女孩叫到 " Is your mom's name Iris?" (你媽媽名叫 Iris 愛瑞絲嗎?), 那個女孩迅速將目光移向服務台,我也轉過身向剛才用眼睛餘光掃過的那對夫婦走過去,我一邊走一邊大聲叫他倆的名字 “ My God ! Iris, Dudi, How are you ! I can not believe that we meet here !" (天那!愛瑞絲,督迪, 你們好,我不敢相信我們會在此相遇 !)。與此同時,她倆也急忙迎向我,叫著我的名字,伸開雙臂,我們三人抱在了一起!
Dudi 是以色列非常有名的大老板,他創業的事跡在以色列就像蘋果公司的 Steve Jobs (喬布斯) 一樣總是被登在以色列的報紙上。多年前,我和他們夫婦做朋友時,他還隻是一個代表以色列公司來美國合作的股東之一,四五年前他們全家遷回以色列,才成就了他創業的神話,自從他們離開美國後,我們僅聯係過三兩次,後來偶然從我們共同認識的一個以色列朋友口中得知他們的好消息。誰能想到分別五年後的今天,我們會在日本不期相遇。
(京都清水寺)
我就發現溫州話裏麵有些發音與日語是相通的。比如 “怎麽”這個意思,溫州話說出來是“能逮”,和日語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