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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浮躁像泡沫一樣肆意蕩漾,當誑時惑眾成為一種策略,當現實的汙濁無畏地闖進你的眼簾,請別沮喪,更別動搖,留住心中那顆善良的種子,它是最珍貴、最美麗的,也終將是最強大的,任何陰霾的生活都無法抵擋住它的光芒,善與時間同在!
---- 讀蘇叔陽《留在我心底的眼睛》有感
附:留在我心底的眼睛
作者:蘇叔陽
今天的少年,不會知道那時候…
那時候,是1966年的8月。誰也說不清,為什麽一夜之間,就卷起了“橫掃一切”的風暴;誰也不知道這風暴將要刮到什麽時候。許多人睡下的時候還是個革命 者,醒來卻成了“反革命”。親人不再相認,同誌間不再有真誠。瘋狂、顛倒,整個社會混亂了,人的心也倒懸起來。
那時候,我是個27歲的青年,在大學裏教書。可我卻不明不白地成了“反革命分子”。在這風暴剛剛騰起的時候,我就被列為“橫掃”的對象,挨了無數次“批 鬥”。我不知道為什麽,別人也不知道,連同那些批鬥我的人。他們說我是“漏網右派”,但是,我怎樣的“右”法,又是怎樣“漏網”的,誰也說不清。我的心充 滿了迷惘和痛苦。但我卻因此而出了“名”。當我的名字被大大地寫在紙上倒掛而又劃上紅×的時候,當我被拽到台上被人扭起手臂彎腰低頭的時候,我在學校和宿 舍區是個婦孺皆知的“名人”。人人遠離我,仿佛我是個傳染病患者。
當批鬥者也玩膩了的時候,我被打發去拔草,從晨至昏,蹲在熱地裏拔草,是難受的,尤其是心裏難受的時候。
一天中午,太陽正毒。我蹲在校園的鐵欄牆邊拔草,鐵欄外,是一條通往近郊農村的小道。小道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騎車的,步行的,凡看到我們這些拔草者,都 會停下來,或者默默地看一陣,或者高聲地諷刺,低聲議論一番。我以為這是種汙辱,我的心淌血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鐵欄外站了一群小學生。他們是去參加義務勞動,還是勞動歸來,我說不清。也許,他們是列席參加了一次“批鬥反革命分子”大會歸來。他們 站在鐵欄外,指手劃腳地議論我們,用最純潔的心詛咒我們,還有幾個男孩子用土塊、小石頭砸我們。
我不能違犯“紀律”離開鐵欄杆。我隻有忍受那咒罵、那石塊,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坍了,四周是一片黑暗。假如連純潔的孩子都瘋狂了,生活還有什麽希望。就在這 時候,一聲輕輕的、甜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叔叔!”我抬起頭,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站在鐵欄外麵對著我。她烏黑的短發下有一雙明澈的眼睛,清秀的臉頰 上滴著汗水,手裏捏著兩根冰棍兒。“叔叔,給!”她把一根冰棍兒從鐵欄外伸過來,兩隻眼裏全是真誠和期待。周圍的孩子們哄地發出一片嘲笑和指責。她連頭也 不回,隻是伸著那隻拿冰棍兒的手,期待地望著我。
在我從睡夢中被人拉起推到學校的時候,在我被草繩捆住,頭上被罩上廁所裏的便紙簍的時候,我沒有一滴淚,這時候,我卻止不住淚水了。我的淚泉被一個小姑娘的心捅開了。
我不敢吃,也實在不願吃那根冰棍兒,這將會給那個小姑娘帶來災禍。我抬起淚眼凝望著她。她卻固執地伸著那隻拿冰棍兒的手。周圍一片寂靜,那些哄笑的孩子們也噤了聲,所有的人都看著她,連同那些過路的人。
小姑娘也凝視著我,給我以鼓勵和安慰。我終於忍不住,伸過頭去,咬了一口那冰涼、甘甜的冰棍兒,然後,伸出髒手,捏住那冰棍兒,把它遞給一位現在已經告別這個世界的曆史學老教授。那老教授也淚眼模糊,抖顫著手接過這孩子最珍貴的贈予。
當我再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小姑娘已經走了,隻有她洗得褪色的藍布上衣在小路上飄擺…
啊,你這清秀的小姑娘,你的姓名我不曾知道,但是你的愛心,你的正直,你的透澈的眼睛給了我希望,給了我力量,使我度過了那瘋狂、顛倒的歲月。我永遠感謝你。
也許你今天已經步入中年,成了國家的棟梁;也許,你早已經把這件小事遺忘。可是,你的那雙眼睛永遠留在我心底,它將伴隨我走完生命的路程。
(完)
背景音樂:Aquaquartet
會的,留住心中的愛與善意,就會永遠有一雙真摯清澈的眼睛!
看了一眼,可以從我blog上下載,好像原來就這麽大,每天對著看8小時,淨化心靈撒,哢哢哢
http://members.wenxuecity.com/albums/502804/1174406916.jpg
本來是有的,前幾天電腦中毒,重裝了係統,沒有了:'(
但是沒關係,俺決定每天照照鏡子,嘎嘎
有size大些的原照麽?想收藏。
打著這些字的時候,我順眼瞄了兩眼依偎在我懷裏的貓,竟然發現,她的雙眼也是清澈的。
飛飛,蘇叔陽若在倒數第二段不用那個“啊”,會更能感動我。
我們都曾經有那樣的眼睛的, 什麽時候消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