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onlyhot先生:征服者的鐵蹄:(6)斯大林格勒會戰1942
(2009-05-18 12:4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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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的鐵蹄(6)尾聲
斯大林格勒會戰
這道命令在斯大林格勒產生了預期的效果。斯大林格勒市有50萬居民,許多平民百姓都走出家門,幫助挖掘戰壕和反坦克溝壕。然而,這並非德國人唯一的煩惱。斯大林格勒市沿伏爾加河綿延超過30公裏,在某些地方,城市的最西端距河岸僅8公裏多,而這些地理方麵的情況,德國情報部門卻沒有通報給參戰部隊。
奇襲製勝的時機已經過去了。保盧斯拚湊起來的進攻毫無取勝的可能,除非敵人是一支士氣極其低落的敗軍。從雙方展開極其艱苦的第一場巷戰開始,德國人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蘇聯人已出人預料地恢複了戰鬥力。
9月16日,德軍第4航空隊司令馮·裏希特霍芬將軍在日記中寫道:“隻需再加一把勁兒,用不了兩天,這座城市就要被攻克了。”沒過一星期,他比較客觀地寫道:“9月份第二次日記。城內的進展令人失望地緩慢。這樣下去,第6集團軍永遠也完成不了任務。”
蘇軍士兵在愛國宣傳的鼓舞下,正在頑強地戰鬥著。他們身處的這種作戰環境很適宜發揮他們的自然才幹,缺少裝甲武器和機動力已經無關緊要。他們躲藏在碎石堆裏戰鬥,藏匿於漆黑一團的被燒壞的辦公室地下室裏戰鬥,在荒涼的街區兩邊的矮牆後麵戰鬥,他們為斯大林格勒的每一條大街、每一條小巷的每一寸土地奮戰著。
在這裏,裝甲車輛毫無用武之地,隻能在它們自己造成的城市廢墟上爬行。它們看不到藏匿起來的敵人,隻能被動挨打,它們在液體燃燒劑的爆炸聲中趨於毀滅,或者它們的履帶被手榴彈所擊毀。無法移動的裝甲車輛實際上毫無防禦能力。一旦坦克停步不前,躲在坦克後麵尋求保護的德軍步兵就會遭到機槍火力的攻擊。
在柏林,希特勒已經在宣布斯大林格勒的勝利,並盡可能多地將增援部隊派往這座人間地獄。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蘇聯人隻是投入了足以拖住德軍並能經受住德軍全力進攻的部隊。與此同時,蘇軍秘密地保留了大批人員和裝備,而這支部隊卻另有圖謀。
11月19日,蘇軍預備隊終於開始行動了。德國第6集團軍在連續6輪的大規模進攻無果後疲憊不堪,不得不進入恢複階段。當蘇軍從斯大林格勒的南部和北部發起大規模彈幕射擊時,德軍幾乎驚呆了。紅軍終於吸取了有關“閃電戰”的經驗。這一次紅軍的進攻是從德軍防線最薄弱的部分——保盧斯防守稀疏的側翼—— 開始的,負責保護其側翼的是羅馬尼亞和意大利軍隊。斯大林格勒會戰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更加慘烈的階段。保盧斯將軍原以為斯大林格勒已處於掌握之中,然而,當他收到側翼守護部隊的告急報告時,他的自信心被粉碎了。蘇軍正在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發起攻擊。
在北部,蘇軍一波又一波的大規模裝甲集群,在大批飛機和火炮的支援下,正在吞噬著德軍部隊。11月20日,蘇軍在南部也展開了進攻,並取得了與北部相同的效果。至11月23日,蘇軍完成了對德軍的合圍。大約30萬名軸心國士兵陷入斯大林格勒包圍圈中。
保盧斯焦慮不安地向上級告急,第6集團軍的食品僅夠維持一周,油料和彈藥嚴重短缺。保盧斯的高級指揮官們請求下令突圍,但保盧斯的上級馮·曼施泰因元帥拒絕采納。希特勒要求德軍必須堅守斯大林格勒要塞,等待援軍。這裏用“要塞”這個詞匯是不確切的,容易讓人誤解。德軍部隊根本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防禦工事,他們所依靠的隻不過是用剩餘的炸藥在冰凍的土地上炸出的一些地洞而已。
氣溫仍在無情地下降,大風雪席卷了西伯利亞大草原。第6集團軍的官兵們蜷縮在地下掩體內度日如年,焦急地等待著援軍的到來。作戰部隊每天定量配給的口糧已經減少到了200克馬肉和200克麵包。輔助支援部隊的口糧還要減半,處於包圍圈內的蘇軍戰俘根本就沒有食品可吃。然而,普通的德國士兵卻仍然固執地相信希特勒將會使他們逃脫險境。曼施泰因的解救行動失敗了。12月12日,他派出霍斯率軍衝擊蘇軍防線,企圖殺開一條通道。經過一周的苦戰,霍斯的裝甲軍已經接近了被圍的德軍,在夜間已經可以看到遠處包圍圈內照明彈升起和降落時的光芒。然而,蘇軍在斯大林格勒西北部沿著奇爾河對意大利和羅馬尼亞集團軍發起了攻擊,取得了重大突破,霍斯的救援部隊被迫轉向應付新的威脅。第6集團軍就這樣被遺棄了。1月份,斯大林下令殲滅包圍圈內的敵軍,蘇軍以閃擊行動突進斯大林格勒的西部圍廓。25 000名德軍傷病員隻有一小部分被救走,更多的士兵因凍瘡和傷口腐爛而死掉,麻醉劑之類的常用藥物都已用盡。1月11日以後,傷病員已經沒有食物了。這時,希特勒將保盧斯的軍銜晉升為大將,繼而升為元帥,希望他能夠自殺殉國,維持德國曆史上從來沒有一位元帥被活捉的聲譽。但是,保盧斯拒絕自殺,於1月30日率殘部向蘇軍投降。少量德軍突圍逃到了西伯利亞草原,他們不時地被德國空軍偵察機發現。然而,沒有一架能夠將他們安全救回德軍陣營。
在斯大林格勒包圍圈中的30萬名德軍士兵中,隻有91 000人幸存並向蘇軍投降,大約一半人在春季來臨之前就死去了。在蘇聯戰俘營裏活下來的隻有5 000人,許多人一直被關押到20世紀50年代才被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