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
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正文
半邊臉（69）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朱詩婷
小王醫生倒是見慣不怪地，對病人說，坐椅子上。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額鏡，打開自己左麵的站燈，調節好光線，又從治療盤裏拿一個壓舌板，說，張嘴。病人就張開大嘴，我湊過去看，聞到一股及其讓人惡心的酒味，小王拿壓舌板將病人肥厚的舌頭往下壓，病人開始有惡心的感覺，小王隻好鬆開，說，我要檢查，你可得配合，不配合我可看不清楚魚刺在哪兒。病人隻好再次順從地將嘴張大，不過也沒忘了罵罵咧咧地說幾句：搞個球。小王也懶得理他，估計在門診這樣的主不在少數。壓舌板壓下去看見整個咽部充血的厲害，但是也看不清魚刺在哪裏，又檢查扁桃體窩，說別動，我看看這兒，再看也不是，隻是一些粘液狀的分泌物。
於是將壓舌板拿出來，說，什麽時候吃的魚？
就剛才，在夜市吃火鍋來著。
難怪，咽部這麽紅，充血。吃的又燙又辣是不是？
是，是，還一邊喝酒一邊開玩笑，就卡住了。
我說吧，吃魚不能這樣的。
是，是，醫生，拜托你快點幫我取出來，我快難受死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王狡黠地笑笑，從治療盤裏拿出一個間接喉鏡，再取一塊消毒紗布。說上咽部估計沒有，我看你這有點麻煩，估計在下咽部。
不管什麽上咽部，下咽部，我都搞不清楚，求你趕快幫我拈出來。
拈出來，說的這麽輕巧？我看都沒看見，拿什麽拈？對了，你吃多大的魚，什麽魚？
爺爺呀，就這麽大的魚，一邊說一邊比劃，大約一掌長吧，鯽魚。
鯽魚刺多。
是的，鯽魚刺多，以後不敢吃了。
好了，別說了。
病人對著旁邊的痰盂吐一大口涎水，說，師傅啊，看我難受的。
知道了，哢了魚刺的都這樣。來，坐好，口張開，舌頭伸出來。
病人老實地將舌頭伸出來，小王用紗布將舌頭包住，用手拉著，不讓它縮回去。將操作台上的酒精燈打開，喉鏡伸進去加熱，再放進患者的喉部，前後左右的對著光看，還不時地囑咐患者發聲；“i
終於，他說，看到了，不小啊，一根刺。
病人被拉住的舌頭抖抖索索地，支支吾吾地含糊著，快，快幫我弄出來。
小王卻停下來，笑嘻嘻地對著他說，你一個人來的，你的朋友呢？
朋友還在那兒吃喝呢。
那好，小王刷刷地寫了一個條子，取下咽部異物，治療費50元，說，你去一樓繳費，繳費再上來，我幫你去。
病人刷地臉色變了，怎麽的，看見了還不幫老子弄出來，要交錢不是，老子有錢，從口袋裏摸出錢包，拍在桌上。
小王不怒不燥，不急不徐，站起來，搓搓手，這個，我也沒辦法，這是醫院的規矩，不交錢就不取。
病人瞪他一眼，悻悻地收起錢包，乖乖地交錢去了。
等病人出去，我發現門口已經有不少病人在等了，我帶一下門，對外麵的病人說，等一下，這個病人繳費去了。
回頭我小聲對小王說，都看見魚刺了，取出來不就完了，等會又要找半天。
小王看看我，說，朱博士，以後你就知道，先取出來了，再讓他去交錢，十個有九個就一去不回頭了。你說，我一個進修的，這錢又不會進我的荷包，你說我這是何苦呢？就是覺得這些病人太不尊重我們的勞動，這下咽部異物本來就不好取，是個技術活，還得眼明手快才能做的好，哪個醫生是一日之功呢。
你說，50塊錢本來就不貴，這些病人都是取出來之前，你是大爺，一取出來了，他就是大爺了，早都溜的沒影了。我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這個先交錢，後取刺的規矩，還是你們護士長定的，要不，你看，我們用了一堆敷料（紗布），我看看桌上擺了好幾塊用過的紗布，等會病人回來，估計還要用幾塊，這紗布買回來是1塊錢一塊，這我是聽護士長說過的。還有，用的器械，喉鏡和壓舌板的消毒，損耗，還不說人工，醫生的勞動，他這4塊錢掛個號，打得住嗎？
一會兒，這個病人罵罵咧咧地就回來，什麽醫院，我明天非到報紙上告你們一狀不可，看見魚刺了，還不給老子取出來。
小王職業性地笑著，您坐好，條子給我，一邊接過收費單，插在他的掛號單的那一摞處。
又重複一遍開頭的動作，不過他將異物鉗準備好了。患者卻有些難受，喊著等一下，他M的，老子一口的口水。
小王耐心地停下來，說，你吐吧，吐好了就堅持下，很快就好了。
又重複一遍，我看著有點頭暈。
最後，終於，一聲歡呼，那個小小的該死的尖銳的刺被夾了出來。
小王用紗布包著，遞給患者，你拿回去紀念吧。
紀念個P。一邊說，一邊仔細地審視著這根刺，就這麽點啊！病人似乎還有點失望。
就這麽點，但是插在肉裏，就不好受了。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朱詩婷
小王醫生倒是見慣不怪地，對病人說，坐椅子上。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額鏡，打開自己左麵的站燈，調節好光線，又從治療盤裏拿一個壓舌板，說，張嘴。病人就張開大嘴，我湊過去看，聞到一股及其讓人惡心的酒味，小王拿壓舌板將病人肥厚的舌頭往下壓，病人開始有惡心的感覺，小王隻好鬆開，說，我要檢查，你可得配合，不配合我可看不清楚魚刺在哪兒。病人隻好再次順從地將嘴張大，不過也沒忘了罵罵咧咧地說幾句：搞個球。小王也懶得理他，估計在門診這樣的主不在少數。壓舌板壓下去看見整個咽部充血的厲害，但是也看不清魚刺在哪裏，又檢查扁桃體窩，說別動，我看看這兒，再看也不是，隻是一些粘液狀的分泌物。
於是將壓舌板拿出來，說，什麽時候吃的魚？
就剛才，在夜市吃火鍋來著。
難怪，咽部這麽紅，充血。吃的又燙又辣是不是？
是，是，還一邊喝酒一邊開玩笑，就卡住了。
我說吧，吃魚不能這樣的。
是，是，醫生，拜托你快點幫我取出來，我快難受死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王狡黠地笑笑，從治療盤裏拿出一個間接喉鏡，再取一塊消毒紗布。說上咽部估計沒有，我看你這有點麻煩，估計在下咽部。
不管什麽上咽部，下咽部，我都搞不清楚，求你趕快幫我拈出來。
拈出來，說的這麽輕巧？我看都沒看見，拿什麽拈？對了，你吃多大的魚，什麽魚？
爺爺呀，就這麽大的魚，一邊說一邊比劃，大約一掌長吧，鯽魚。
鯽魚刺多。
是的，鯽魚刺多，以後不敢吃了。
好了，別說了。
病人對著旁邊的痰盂吐一大口涎水，說，師傅啊，看我難受的。
知道了，哢了魚刺的都這樣。來，坐好，口張開，舌頭伸出來。
病人老實地將舌頭伸出來，小王用紗布將舌頭包住，用手拉著，不讓它縮回去。將操作台上的酒精燈打開，喉鏡伸進去加熱，再放進患者的喉部，前後左右的對著光看，還不時地囑咐患者發聲；“i
終於，他說，看到了，不小啊，一根刺。
病人被拉住的舌頭抖抖索索地，支支吾吾地含糊著，快，快幫我弄出來。
小王卻停下來，笑嘻嘻地對著他說，你一個人來的，你的朋友呢？
朋友還在那兒吃喝呢。
那好，小王刷刷地寫了一個條子，取下咽部異物，治療費50元，說，你去一樓繳費，繳費再上來，我幫你去。
病人刷地臉色變了，怎麽的，看見了還不幫老子弄出來，要交錢不是，老子有錢，從口袋裏摸出錢包，拍在桌上。
小王不怒不燥，不急不徐，站起來，搓搓手，這個，我也沒辦法，這是醫院的規矩，不交錢就不取。
病人瞪他一眼，悻悻地收起錢包，乖乖地交錢去了。
等病人出去，我發現門口已經有不少病人在等了，我帶一下門，對外麵的病人說，等一下，這個病人繳費去了。
回頭我小聲對小王說，都看見魚刺了，取出來不就完了，等會又要找半天。
小王看看我，說，朱博士，以後你就知道，先取出來了，再讓他去交錢，十個有九個就一去不回頭了。你說，我一個進修的，這錢又不會進我的荷包，你說我這是何苦呢？就是覺得這些病人太不尊重我們的勞動，這下咽部異物本來就不好取，是個技術活，還得眼明手快才能做的好，哪個醫生是一日之功呢。
你說，50塊錢本來就不貴，這些病人都是取出來之前，你是大爺，一取出來了，他就是大爺了，早都溜的沒影了。我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這個先交錢，後取刺的規矩，還是你們護士長定的，要不，你看，我們用了一堆敷料（紗布），我看看桌上擺了好幾塊用過的紗布，等會病人回來，估計還要用幾塊，這紗布買回來是1塊錢一塊，這我是聽護士長說過的。還有，用的器械，喉鏡和壓舌板的消毒，損耗，還不說人工，醫生的勞動，他這4塊錢掛個號，打得住嗎？
一會兒，這個病人罵罵咧咧地就回來，什麽醫院，我明天非到報紙上告你們一狀不可，看見魚刺了，還不給老子取出來。
小王職業性地笑著，您坐好，條子給我，一邊接過收費單，插在他的掛號單的那一摞處。
又重複一遍開頭的動作，不過他將異物鉗準備好了。患者卻有些難受，喊著等一下，他M的，老子一口的口水。
小王耐心地停下來，說，你吐吧，吐好了就堅持下，很快就好了。
又重複一遍，我看著有點頭暈。
最後，終於，一聲歡呼，那個小小的該死的尖銳的刺被夾了出來。
小王用紗布包著，遞給患者，你拿回去紀念吧。
紀念個P。一邊說，一邊仔細地審視著這根刺，就這麽點啊！病人似乎還有點失望。
就這麽點，但是插在肉裏，就不好受了。
評論
qianqiuxue
2009-08-09 10: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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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一物降一物，這樣粗的病人也隻有這樣對待了。
若
2009-07-23 17:50:13
回複
悄悄話
回複wchen的評論:這個，領導在做總結哈。：）
若
2009-07-23 17:4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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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回複大麻糕的評論:麻糕好！
wchen
2009-07-23 06: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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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醫院製度必需改革
大麻糕
2009-07-22 20: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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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sofa!
登錄後才可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