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肋一樣的生活(七十四)圓滿
(2009-03-24 06: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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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雞肋一樣的生活(七十四)
圓滿
這頓飯於是吃的各懷心事,後來的談話也變得潦草而敷衍了。不過這倒促進了桌上食物的消化,不至於讓這些珍饈都浪費進了泔水桶。
到了吃完的時候,王總買了單。吳芮如釋重負地舒展一下身體,以為終於可以逃離這個難堪的場麵了。
卻不曾想,朱編輯打著酒嗝說:老王啊,上哪兒去吼兩嗓子,要不然這吃下去的東西沒法消化。
王總自然是心領神會,馬路對麵就是陽光錢櫃,小朱,朱主任,你愛怎麽吼都成。
請來的都是神啊,沒有辦法,吃飯,洗腳,K歌,這一條龍的服務可得服務到家。今天是有夫人在場,這洗腳,按摩,打炮的業務就暫時免提了,不過說不定人家給記著賬呢,不定哪天拿個單子來找你報銷。這年頭,做生意,就得在渾水裏打幾個滾,等到你黑不是黑,白不是白的看不出來顏色了再出來混。混成天王了再去清水裏洗個澡,就算質本潔來還潔去,圓滿了。
到了錢櫃,除了芮以外的三個人都是熟門熟路的,要了一個大的包房,據說是可以一邊K歌,一邊跳舞。朱編輯主人一樣地揮手讓服務員拿歌單,酒水單,芮在心裏嘀咕,還喝呀?搞沒搞錯?說是來K歌醒酒,來了還喝?好在這會兒易姐攔了他一下,朱天,少喝點,一會兒還開車呢。朱編輯含混不清的說,別擔心,我的酒量我知道。易姐堅持著,不許喝白的了。朱編輯乜了王總一眼,老東西,喝啤的?要不是俺媳婦幫你攔著,俺就點一瓶XO,讓你老兄出出血。
王總臉不變色,XO算什麽,小Case。隻要小朱你喝得下,就點。
吳芮這才明白是自己自恃對業務撚熟的當仁不讓惹火了姓朱的。看來要在這一行混,就必須象水中的石頭一樣,被水流衝擊,修整,重塑,直到變成光滑無棱的鵝卵石,八麵玲瓏。
於是就小心地賠笑僵在沙發上。
燈光昏昏暗暗的,電視屏幕的藍光閃爍著她的眼睛,吳芮感到了不自在。
要說這種娛樂場所吳芮也不是沒有來過,不過以前是打工,說好了就是端茶送水。有時候也見著一些曖昧的眼神,不過吳芮也都目不斜視地當作沒有看見。好在廣州的酒吧裏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美女,有象吳芮這樣不解風情的,更多的卻是願意將青春交換金錢的,男人們也見多識廣,從來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出來玩,圖個開心不是,哪棵樹不是樹?
於是主隨客便,朱編輯就點了2個大果盤,又點了一堆零食,飲料,茶水,啤酒,算是有冤報冤,和王總的錢包過不去了。誰都知道,這KTV包房裏賣的不是鍾點,這些不起眼的小零碎才是真正燒錢的大頭。服務員一邊記,一邊喜滋滋的躬身準備出門,出門前卻又多話,幾位客人,要點陪唱小姐麽?我們這裏的小姐很正點,身材好,歌也唱得好。朱編輯沒好氣地揮一揮手,不要不要,上次點的那個小姐,說是青歌賽的季軍,唱歌跟嚎喪一樣,你們老板不曉得是什麽水準。
易姐碰碰他,聲音也提高了音量,朱天,我看你是喝多了。
這個朱天才收斂了些脾性,操起點歌單,遞給王總,說,您先,您點歌。
王總轉手將點歌單遞給易姐,說,小易,你來,你一看就是有歌唱天賦的,連說話的聲音都那麽好聽。
馬屁拍得不溫不火,恰到好處。
小易隻好恭敬不如從命地點了兩首歌。然後再將歌本交還到王總手上。
王總又轉手遞給芮:小吳,你年輕,知道哪些歌流行,你來點。
芮連連擺手,我唱歌可不好聽。
誰說的?我們聽了才知道是不是不好聽。嘿嘿。小朱的心情顯然已經好很多了,既然又讓王總掏了錢包,自然也不能一直板著臉,再說好不容易帶老婆出來瀟灑,也不能太小家子氣,讓人看不起不是?
第一支歌的前奏響起來,是傳統的卡拉OK歌曲,心雨。
爛俗的歌詞,爛俗的樂曲,爛俗的泳裝女郎的畫麵。
(女)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
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
(男)為什麽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女)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瀝瀝下著細雨
(男)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最後一次想你
(女)因為明天我將成為別人的新娘
(合)讓我最後一次想你
(女)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
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
(男)為什麽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小易拿起話筒,倒確實唱得不錯,不過才唱了兩句,就被她老公拾掇著,哎,小易,別唱了,多好的音樂啊,你去請王總跳舞,我和這位吳同學來伴唱。小易忸怩了一下,才放下興致的話筒,起身到王總跟前作了個請的姿勢。
王總很自然地站起來,兩個人合著音樂的步伐,舞步優美華麗,天衣無縫,仿佛是配對已久,默契天成。
王總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小易裸露的肩上,看上去禮貌而紳士。柔和的燈光下,王總筆挺的襯衫,褲縫整齊的長褲,一塵不染的皮鞋,輪廓清晰的臉龐,略微上揚的下巴,易姐飄逸的裙角,盤起的發髻,精致的妝容,翹起的幹淨的手指。。。每一樣,都象磁鐵一樣吸引著吳芮的眼睛。
一曲終了,竟給人意猶未盡的感覺。
吳芮追隨著他們倆的舞步,不覺為自己不會跳舞而自卑起來。
上大學的時候,芮的學校裏有各種各樣的舞會,也有各種各樣的免費交誼舞掃盲班,可是芮青春的日子裏都旋轉於餐桌,酒台,她從來就沒有停留過自己的腳步,哪怕隻是去輕鬆地為自己跳一曲舞。
下一首歌,仍然是小易點的。於是朱天站起來,作了個邀請芮的姿勢。
芮一邊起身,一邊朝王總看,嘴裏說,對不起啊,我不大會跳舞。
鼓勵的人當然是說,很簡單的,女的嘛,跟著走就成。
王總和小易的歌聲很輕柔地響起來,聽上去竟有幾分專業的感覺,看來以前往錢櫃裏扔了不少的錢啊。
朱天的一隻手摟在吳芮的腰上,吳芮立即就有了不舒服的感覺,仿佛有小蟲子在腰上爬。
本能地有些後退的意思,音樂聲掩蓋了吳芮喉嚨深處的不舒服的呻吟。
朱天湊近芮,將聲音放低,有些挑釁地說,怎麽,看王總摟著我老婆,不舒服了?
芮略微抬頭,朱老師,我不大會跳舞,要是踩著您了,您可別生氣。說完,又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一隻手可有可無地搭在朱天的肩上,有些像沒有力氣的病人,抱著一個救不了命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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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秋雪的鼓勵,你實在是過獎了。
俺看你筆下的人物栩栩如生的,秋雪太謙虛了。
我也是寫一點,休息一會,不想寫的太趕。
問好采心!
謝謝采心。你的辛露有時間沒露麵了?嗬嗬。
沙發上說個晚安。若妹明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