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火燎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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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絲對自己的肉體出軌懷有很深的愧疚，因為她把自己毫無情感地出軌給了一個從各方麵都不如自己老公的國內離婚男人。打小的傳統教育，讓她從心底裏怕離婚的男人。她記得媽媽曾經跟她說過，女人主觀上是不想離婚的，如果不是對那個男人的恨塞滿了，怨積夠了，淚流幹了，女人大多不會主動離開那個自己以身想許的男人，女人若離婚，是選擇一種用活的方式自殺。

她還記得傑曾經說過：“人說，作為一個男人，夠體貼，夠忠誠，夠勤奮，會上床，就不愁老婆不和他白頭到老，前三條對我沒問題，但如果我第四條沒做好，你會跟我離婚嗎？“

當時麗絲隻當傑是在開玩笑，根本沒在意地答道：“不會，我又不是動物。”

現在想起來，她覺得自己和藍新宇的出軌比離婚還可怕，至少離婚不帶欺騙，而她肉體的背叛，用實際行動證實了自己的動物性。她覺得自己已經穿透了道德底線。她不清楚是從今晚，還是從吉姆出現那時，她就是一個不規矩的女人了。

她知道自己並不愛藍新宇，也不想跟傑離婚，難道隻是因為肉體積攢壓抑的原始欲望，就輕易背叛了自己婚床嗎，為什麽婚姻的誓約如此脆弱不堪，道德的約束如此輕易打亂？她是在道德上沒有自製力的女人。在短暫的歡愉裏，她享受到一夜性帶來的銷魂滿足和釋放，但轉過身來卻陷落在巨大的恐懼和自我譴責當中。矛盾心緒，道德鎖鏈讓她沉入良心的深淵。

好在藍新宇還不算太令她失望。他事後摟著麗絲信誓旦旦地稱，隻要麗絲肯離婚，他馬上就願意和麗絲結婚。她是他大學就想娶的新娘，雖然遲到了二十年，但上天終於讓他藍新宇如願以償。偷別人東西的竊喜，讓他在心下美美享受著不可示人的罪樂。麗絲的各方麵優秀都超出他所想所求，包括在床上。今晚跟這個夢中人做愛的滋味，好過以前他跟任何女人上床，麗絲的性感聲音，柔軟肢體，汁水肆意的迷失放縱和渴望，每一個細節都讓他回味無窮。他懇求麗絲搬回上海過，這樣他們可以做長久鴛鴦。但麗絲隻想一刀兩斷，也不要再讓這令人羞愧的一幕重演，她希望兩人都對此守口如瓶，神不知鬼不曉讓時間把這一夜性衝幹淨。

轉眼到了初冬，樹上的葉子大多遺失怠盡。麗絲在波士頓一個人過的日子越來越沒滋味，在診所裏的工作也是日複一日的單調無聊。女兒，老公遠在千萬裏之外，問候她的，隻有MSN上那個她最怕見到的男人。由於時差緣故，藍新宇仿佛24小時守候在電腦的那一端似的，隻要她一上線，他就會來到殷勤地問候，直到她學會把自己名字隱身，坐在屏幕的後麵寂寞無助地看著那個和自己有過說不清關係的綠色小人頭。

麗絲記起她看過的一段文字上寫道：隻要能持之以恒地耐心追求，再卑微的男人都能贏得女人芳心。那綠色小人頭在沒有贏得麗絲的芳心之前，就已經掠去了她的身體，難道如今21世紀的中年女人已經墮落到情和性可以分離的地步了嗎。麗絲做什麽都沒有興趣，她恐怕自己會得更年期憂鬱症。她決定要回上海去，準備跟老板詹姆斯正式辭職。在吉姆授意下她及時買進的GG公司股票已經漲得很好了，相當於幾十張免費往返機票。

蘇提塔精心組織的上海醫藥局赴美國考察團已經回來兩周了，上海GG送交的批文還卡在那裏沒有回音，總經理傑為此有些著急。雖然這個進口批文隻是整體項目公文旅行中的一道環節，但這個環節不落實，下麵運作的千步萬步都無法邁步。蘇提塔決定親自出馬催促這份批文。

她約了醫藥局長，和兩個主管處長在茂名南路附近的上海紅房子西菜館吃飯。這個西菜館並不算豪華奢侈，但因著正宗的法式菜點和屹立於文革中的老牌傳統，在上海四五十歲那個年紀的人心目中有著他們苦澀青春的特殊情結，就像北京中年人對展覽館旁邊的莫斯科西餐廳的懷舊情結一樣，那裏聚結著在紅色封閉年代，青年人對西方文明的浪漫向往。這個上海經典的懷舊西餐廳提供羅宋湯、法式蝸牛、意大利冰糕等當家菜。室內新近翻修過，被上海人看作“老有情調的”，服務員也都是“上海老阿姨”。這些都是傑給蘇提塔提供的公關背景資料。

果然沒有讓人失望，這家以情調著稱的西菜館在裝修上，越往上層越精致。二樓有許多漂亮的燈飾，燈光柔和卻不灰暗，沙發很柔軟舒適，在樓梯上還放了蠟燭，營造出浪漫的氛圍。小閣樓的包房更是歐式的奢華裝修，無論是餐廳、沙發、還有窗簾布藝，都有一番法式風味。這次安排的飯局效果非常好，桌上大家輕鬆地交談，回憶著年輕時初戀趣事，心情愉悅。

飯後王局長跟蘇提塔說：

“我們這次到美國都看到了，你們公司的確是實力雄厚的龍頭行尊，對你們在上海銷售生產醫藥器械和醫用橡膠製品的申請，我們上海醫藥局是大力支持的。我們一考察回來就將文件送到部裏了，聽說批文好像已經從部裏批轉回來了，具體情況你要再請我們主管處的藍處長落實一下”。

蘇提塔深知商場上閻王好見小鬼難求的潛規則，就試圖邀請大家晚飯後到依士丹樓上的藍帶國際聯誼中心K歌，好以此接近藍新宇，王局長提到的藍處長。他們三個都不約而同地婉拒了蘇的邀請，推說家裏有事不能前往。蘇也沒勉強，她讓自己的司機將局長和同方向回家的副處長送走，自己打的，順路送藍處長回家。這樣安排是刻意的，她要趁熱打鐵接近藍處長，盡快拿到批文，實現公司的商業計劃。因為時間就是金錢，如果不“順”好主管處長，盡管是板上釘釘的批文，也可能在具體經辦人手裏一拖三周倆月，這在國內廳局機關是屢見不鮮的事。

[熊起來]

愛MM，整麽最近不寫了？等著看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