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西門無名的劍下並沒有流過女人的血,可是他生命中已經有三個女人死於非命,以後也許還會有。
三個女人都是因他而死的。西門無名可以問心無愧的是,他對她們都動過情。而她們,在一生中曾經被他這樣一位英雄豪傑牽掛過,也就死而無撼了。這可是她們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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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錄二:秦擎的辦公助理林麗羽的日記節選:1月27日午夜11:30
晚上和Lili一起喝咖啡的時候她哭了。我對她說:“離開秦總不見得是什麽壞事呀。總不能一輩子做老板的小秘吧。趁年輕,掙錢要緊。”我想,Lili今後會好起來的,她看起來也是個聰明人。
中國的男人女人都變了,變得越來越陌生。倒也不全然是壞事。我本是替Lili很捏著一把汗的,以為秦總必然會狠狠報複她。想不到秦總居然是如此的瀟灑,隻是把她解聘了事,竟還願意多支付兩星期的工資。這也是秦總這個人出色的地方。我想換了別的男人是不會這樣大度的。
插錄三:林麗羽的日記節選:1月28日臨晨2:10
不能不說,“生活秘書”這種職位本身就是個怪胎,大概隻有中國才會有。簡直太惡心了!我承認我老土。有人願意當二奶我不奇怪,可我就想不通,象Lili這種正兒八經的大學本科畢業生,怎麽會來應聘這種職位?!而且還做得這麽開心。這條路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什麽前途,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生活秘書,這兩年的工作經驗你有什麽?簡曆上你怎麽寫?
這下好了,一旦被炒魷魚,隻好去當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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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錄四:太極傳媒CEO戴岱的日記節選:1月27日
有道是笑貧不笑娼。媽的,看見“人上人”那幾個頭牌天天開著大奔寶馬去上班,別說Lili,就是老夫的心裏也不平衡啊。現在Lili終於有機會實現她的理想了。Lili人長的是真不癩,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加上高學曆,進去以後可能會把雲妞、寶兒她們幾個都比下去。
等下禮拜四再去找她。CK香水,一瓶波多爾紅酒,角鬥士避孕套。 秦總的武林故事 007
西門無名騎在馬上,一匹大青馬,不是大宛馬,大宛馬是用來拉車的,拉的是金聖幫主的馬車。金聖幫主是金聖幫主,西門無名是西門無名。
他馬鞍已經很陳舊,得勝鉤上的綠鯊魚皮劍鞘一樣的很陳舊,身上的青衫和腳下的靴子也很陳舊。
秋風吹在他臉上,有些涼意,偶爾飄來幾縷荻花,如弦上奏著的樂曲。
他很愉快,愉快的意思有時就是相當的舒服。
舊的馬鞍讓他坐著很舒服,舊的衣衫和靴子讓他穿著舒服,舊的劍鞘絕不會傷他的劍鋒。
新衣服能讓他精神抖擻,活力充沛,舊的一切卻總讓他舒服,說不出來的舒服。
誰說衣不如新?
新衣服更多是用來讓別人看的,舊衣服和老朋友一樣,總讓人覺得舒服。
沒有人願意不舒服!
但最令他舒服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那雙眼睛。
前麵的花車裏有一雙迷人的眼睛,時不時的會瞟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雙眼睛了。
第一次見到這雙眼睛,是在中秋節的青石橋上。
橋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他正走上去,人流中,她剛好走下來。
她撞上了他。
她笑了。
笑容裏滿是羞澀和歉意,臉紅得象是天邊的火燒雲。
他呆了。
真希望她能再撞他一次,再對他笑一次……
第二次見她是在去太白舫的路上。
她正從花車上下來,正欲去路邊買些花。
他看到了她注視自己金色馬車時眼中的憧憬。
她卻看不到車內他迷戀的眼神。
於是,就有了這第三次相逢。
哦,不,對於她來說或許該是第二次。
他本處身世外。有一腔的熱血,和一身的絕技。
一入塵世,卻發現這一腔熱血,和一身絕技根本無法施展。
直到他遇見劉劍。
劉劍是世家子,不懂武功,卻懂得經營,懂得怎麽巧取豪奪。
劉劍做事的手段正如其名,既流氓又下賤,很直接但有分寸,讓人哭天無淚,卻偏偏覺得自己隻能接受。
西門無名很討厭劉劍的做法。但是後來他發現在處理事務方麵,劉劍往往是對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對。
鏟不盡的不平路,殺不盡的惡人頭。
西門無名累了。
這時,他想起了紅袍,想起了紅袍的狼群。
於是,他找到劉劍創立了金聖幫。
風漸冷。
纏綿的秋雨從雲層中灑下,打濕了他的青衫。
前方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勒住韁繩,大青馬剛好停在車邊。
車簾已卷起,那雙迷人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迷人的眼睛,羞赧的笑容,晶瑩如玉的臉頰上,正飛滿了紅霞。
她指了指他打濕的青衫。
那纖手如春蔥。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車廂。
她嫣然一笑,點了點頭,車門已開。
車廂裏幹燥而舒服,車墊子上的緞子麵光滑的就象她的皮膚。
他上了車。
雨下得纏綿而親密,正是時候。
他正想用一袖擦一擦臉上的雨水。
一方素帕已遞到他麵前。
他抬起頭去看她,她卻低下了頭。
“在下‘無名’。”
“噢?”她盈盈一笑,指了指窗外岸邊瑟瑟的荻花:“荻飛,江荻飛!”一付很大方的樣子。
西門臉微微一紅,裝做順著她的手指在看荻花,好象什麽也沒聽出來。
車後一陣急促的馬蹄響起,三匹馬從馬車邊飛馳而過,三雙眼睛也同時掃了車內一眼。
離馬車最近的騎手忽然一伸手,將西門無名掛在馬鞍上的劍摘下。
三匹馬刹那間消失在蒙蒙的雨幕之中。
江荻飛失聲道:“他們拿走了你的劍!”
西門笑了笑。
“難道別人偷走你的東西你也不管?”
西門又笑了笑。
“據說有些江湖人把劍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西門還是笑了笑,道:“我恰巧不是這種人。”
江荻飛輕輕歎了口氣,低下頭,仿佛有些失望。
西門無名看著她,忽然又笑了笑:“江湖的事情你知道得很多?”
“不多,隻是我很喜歡聽,”江荻飛抬起頭看著他說。
“所以你才總是一個人出來?”
江荻飛點點頭,開始弄她的衣角。
“幸好你看得不多,看多了你會失望的。”西門眼神裏閃過一絲倦怠。
“為什麽?”
“你看到的事,永遠不會象你聽到的那麽美!”
“……”
這時,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傳來,先前過去的三名騎手又轉了回來。
來到車邊,三匹馬忽得停下,撥轉馬頭,最邊的騎手伸手又把劍掛在了馬鞍上,然後三名騎手在馬上抱拳欠身,接著就又消失在密雨之中。
江荻飛睜大了眼睛,覺得又是驚奇,又是興奮:“他們把劍又送回來了!”
西門無名笑了笑。
“你很有名?”江荻飛看著他,眼中開始放光。
西門無名又笑了笑。
“他們好象很怕你。”
“怕我?”西門無名笑道。
“你……一定很厲害,那把劍一定殺過很多人!”江荻飛興奮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看我象殺人的人麽?”
“不象!”她隻有承認。
“我看自己也不象!”西門的眼睛眯了起來,“或許,他們是怕你哦。”
“怕我?……”江荻飛咯咯笑了起來,“為什麽要怕我?”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西門感慨道,“再鋒利的劍,也比不過美人一笑啊。”
江荻飛笑得更甜了。
她眨了眨眼:“那……你怕不怕我?”
她的眼神忽然迷蒙,象是在挑戰,又象是在期待,縱是鐵人,也必被這萬般柔情熔化。
“唉……”西門歎了口氣,“看來,我想不怕都不行了……”
嘴角又彎彎的翹起,“那你聽話不?”
“當然。”
“好,今天你要陪我喝酒!”
“你也能喝酒?”西門很吃驚。
“當然,難道我不象能喝酒的樣子?”
“象,非常地象!”西門隻有承認。
因為他知道,名氣和酒量是不會寫在臉上的。
PS:不是抄襲:這一段我醞釀了兩三天;
也是抄襲:當我看到《長生劍》時,我決定模仿一下,當我看下去的時候,我呆了,原來情節是那麽的相似。
這本書我看過太久了,久得我好象再讀一本新書。可是,某些東西卻已深印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