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夏夜的宿舍裏,時間在寂靜地流逝,她與他像同一個源頭的兩顆水珠,經過歲月的河流流淌 到北京西郊相鄰的兩個校園,他家兄妹兩個都上了清華這本身在外省人中就是當年比較罕見的事情,至少顯示了良好的家教;
而另外一位學藝術的他也跟他們來自同一個城市,不同的是他父親在城建委工作,他的母親已經在她認識他之前就因猴頭癌去世了。藝術院校更是非常高的競爭,他也是越過千軍萬馬,從一個少年宮的孩子,勤奮地學習基本功,沒有任何家學淵源的地考入這個藝術學院,還能在競爭中留校,這本身都說明問題,他的姐姐學建築,弟弟曾是少年班所以比他先上大學,他父親對他考入美院,感慨地說:是二等癩蛤蟆變成了天鵝。
那個年代沒有什麽財富的概念,就是這些簡單的價值觀念影響並抉擇著單純的她的選擇。
她跟清華的他很尷尬地,但又很熟悉地聊起自己的鄰居,師長,同學,比如誰跟誰好了,誰分回家鄉繼承父業了,在父母灑下汗水的土地上繼續耕耘了,誰考上卡斯比亞去美國了,大家一起住的地方有什麽新變化,父母都說了些什麽。。。
漸漸地,就感覺到乏味了,他們曾擁有的過去的平行線交合在一起,但那些已經久遠與過去,單調且缺乏著生活的新意。他自己為什麽當年回去還回來呢?她又該如何抉擇呢?
時間在靜靜地流逝,他突然說,其實學校還沒有安排好住宿,被褥還沒到呢,附近有旅館嗎?
做慣了窮學生的她,突然覺得旅館似乎很貴浪費錢,於是說:你等等,我給你問問。
天生少根筋的她,居然給美院的他打電話,說:今天你們宿舍那誰在不在?不在的話讓他過你那裏過夜好嗎?然後解釋了原因。
他居然很快就過來了,原來是倒車的同學正帶車過來玩,於是推托中,清華的他就跟著他走了。
夜裏剩下她一個人輾轉無眠,罵著自己的餿主意,與自己的沒心沒肺到這個地步, 擔心他們兩個相處的尷尬。想著未來該怎麽辦?該如何選擇?如歌聲中的山楂樹下的姑娘,隻不過麵對的不是鐵匠。。。
但第二天清晨她還要去上大課,課上簡直不知所雲,終於下課了,她逃一般地衝向電話亭: 一大早,清華的他已經走了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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