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4)
我做錯了什麽？板著一張臉，我很嚴肅地問。不管是誰，本來隻是例行公事的出境查驗護照流程，卻無緣無故被叫到一邊耽誤時間，心情都會有點不好吧。
你的數據有點複雜。一位工作人員，穿著像警察一樣的墨藍色服裝，讓人聯想起古代的錦衣衛，就叫他警衣衛甲好了。
怎麽個複雜法？我繼續板著臉問。
這個。。。警衣衛甲欲言又止，說了兩個字，又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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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衣衛乙走了過來，隔開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擠出一張奇怪的笑臉，說，我要問你幾個比較隱秘的問題哈。
我警覺地看著他，這人怎麽這麽莫名其妙。
你的第一份工作是什麽？警衣衛乙充滿暗示地問。
神經病，我又沒去當警察、或者去做國安，我這麽想著，說，我畢業以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矽穀的ABCDEFG公司做研發工程師。
哦，是在矽穀的工程師啊。警衣衛乙一臉的失望，憂鬱了一兩分鍾，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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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是和誰一起走？警衣衛丙快步走過來，急匆匆地問。
我自己一個人。我說。
你認識歐陽誰誰嗎？警衣衛丙好像抓到把柄，馬上追問。
誰？
歐陽誰誰。警衣衛丙說。
不認識。我說。
那你認識的人裏麵，有沒有姓歐陽的？警衣衛丙繼續馬上追問。
我看著他，沒有回答。他們簡直太神經質了，都問的什麽問題啊。這都是為什麽呢？
我做錯了什麽？板著一張臉，我嚴肅地問他。
警衣衛丙也沒有回答，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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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了個女警衣衛丁，她問，你的戶籍在哪裏？
我出國留學之前，按照流程，在我們大學的派出所，把我的集體戶口注銷了。那以後就沒有改變過。所以，我的戶籍，現在應該還在我們大學的派出所，處於注銷狀態。我說。
在那之前呢？女警衣衛丁問。
在那之前，當然就是和我父母的戶籍在一起在某省某市。我說。
以後，你會去激活你注銷了的集體戶口嗎？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來了一位警衣衛戊，插嘴問。
以後的事，有點難說。我看著他，模棱兩可地說，覺得這幫警衣衛，真有夠廢材的。
你這次出國，是因公嗎？警衣衛戊像是立下心誌，要把廢材展示到底。
不是的。我已經在美國定居，這次回國是來出差。我一邊回答他，一邊想，他們拿著我在中國駐美領館更新換發的護照，還有我的美國綠卡，居然還會認為我這次是因公出國，也是服了他了。
女警衣衛丁白了警衣衛戊一眼，走開了。
那你入籍美國了嗎？警衣衛戊渾然不覺，繼續發問。
沒有。我簡單地答。
警衣衛戊也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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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份證號碼是什麽？警衣衛戊邁著丁字步走過來，問我。
我在國外的時候，國內換用新身份證了，我沒有換新身份證，所以沒有身份證號碼。我說。
那你的舊身份證號碼是什麽？警衣衛戊問。
我拿過紙筆，寫下來，遞給他。幸虧位數不長，也幸虧記性還好。
警衣衛戊拿著那張紙走開了。
過了兩三分鍾，警衣衛戊又邁著丁字步回來了。
係統裏查不到你的舊身份證號碼。警衣衛戊有點沮喪地說。
他媽的！哪個廢物太監建的身份證數據庫係統，居然不存留舊的身份證號碼信息？！即使位數不同、或者格式變更了，淡市，舊的身份證號碼和相關信息，還是應該作為曆史數據的一部分，保存在同一個數據庫係統裏麵，方便查詢。說起來，老子我的舊的身份證號碼，是這幫孫子們的身份證號碼的爺爺，他奶奶的，居然敢這麽數典忘祖！？
你們係統裏查不到，我也沒辦法。我一邊腹誹，一邊平淡地回答他。
警衣衛戊停了一下，那你有帶你的舊身份證嗎？複印件也行。
我平靜地看著他，估計過了幾秒鍾，說，沒有。
那你的父母親，或者家人，可以幫你證明嗎？警衣衛戊這是想找一根救命稻草吧。
我做錯了什麽？我沒有回答他，板著一張臉，嚴肅地問他。
警衣衛戊沒有回答，灰溜溜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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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浪潛水員先生，不好意思耽誤了您一些時間。這回來的警衣衛己，像是個小頭目，也有點笑容。
我做錯了什麽？我板著一張臉，嚴肅地問他。
是這樣的，我們係統裏查不到你的舊身份證號碼，我的幾位同事查詢的時候，返回了一些不相關的人的信息，所以他們花時間核實、排查了一下。小頭目警衣衛己說。
那我可以走了嗎？我平靜地問他。
我們核查完畢，已經蓋章，你可以走了。小頭目警衣衛己一邊說，一邊把我的護照、綠卡、還有登機牌遞了過來。
好。我拿過來，確認了一下，都是我的，也想了一下，沒什麽別的什麽在他們手裏，就離開他們那裏，繼續我的旅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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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共和國的護照，在共和國都不好用。這共和國護照的含金量或含水量，怎麽說呢？是不是換米國護照之事，在川總回白宮前後，終於要變成優先頂級了呢？
2024.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