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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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矽穀風滿袖(49)

(2016-04-27 19:46:49) 下一個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更別把故事跟作者本人map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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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霜眼睛裏的光彩不再,使勁的把要湧上來的眼淚壓了回去。她輕輕的把係著的那條方巾取下來,放在隨身拿的Clutch裏,有點想站起來,立刻逃開這個地方。
 
李毅的目光向她這邊望過來,然後朝她這邊走過來。她立刻決定她不能這樣逃走,她就要在這裏讓他看見,她是多麽的開心。
 
她假裝沒有看見他,繼續和同事們說笑著,賭著,從來沒有過的大聲喧嘩。一局賭完,再抬頭看時,李毅已不在大廳裏吃飯的桌子那裏了,也並沒有在賭桌附近。
 
她不覺凝神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見他和那個紅裙子的東方女孩在舞池裏跳舞,那個女孩的舞跳得出奇的好,幾乎是專業的水準。一曲終了,大家都給他們鼓掌。
 
綺霜低下頭去,心中的冰花落盡,寒意逼人,滿心空蕩,滿心酸楚。
 
她不再看他們,坐在那張賭桌旁,賭了一晚上,直到派對結束。她贏了極多的籌碼,去換獎品時,換到了當晚的最大的獎品,一個Ipad air。
 
人們常說的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從車裏出來往家門走的那一刻,隻覺北風呼嘯,天寒衣單。
 
雖然是租住的公寓小區,還是有很多人家都在門上陽台上掛了彩燈。矽穀裏人口密集,各個Apartment Complex 幾乎都沒有空置的。每家窗口都有燈光透出來,透著一絲暖意。唯有她的公寓的燈,是黑的,更覺清冷。
 
這些年,她獨來獨往,躲在蠶繭裏,思念著昊然,兀自清冷,反而從不在意外界的喧鬧溫暖。而當她終於破繭而出,心有所想,那一家家溫暖的燈光,竟如此強烈的反襯著她那黑漆漆的窗,吞噬著她的心。
 
舊傷未愈,又添新愁,寂寞矽穀風滿袖。
 
星期天她在家裏躺了一天,什麽都沒吃。星期一的時候,她渾身無力,沒精打采的起了床,強撐著去了公司。
 
在辦公室忙到中午,綺霜隻覺頭暈眼花,起身去公司的Cafe買午餐吃。她在付賬的時候,看見李毅帶著派對那晚的那個紅裙子的女孩,在冷櫃前選飲料。
 
那個女孩,今天穿著翠綠色的襯衫,明黃色的裙子。
 
綺霜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女孩不是居住在矽穀的。西岸風氣自由,公司對著裝完全沒有要求,矽穀就更甚,T-shirt仔褲隨處可見,喬布斯的Turtle Neck和小紮的連帽衫,早已名滿天下。公司裏常有工程師,大汗衫,短褲,躋拉著人字拖鞋就來上班了。
 
矽穀裏的女孩子,穿起衣服來,通常是不會這麽張揚撞色的。
 
可是兩種這麽明豔的色彩,大膽的配在一起,穿在那個女孩的身上,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反而覺得青春的氣息,撲麵而來。
 
李毅像是在耐心地解釋什麽給那個女孩聽,她點點頭,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燦然一笑,青春明豔無比。就連好多從他們身邊走過的男同事們,都會不自覺的回頭看一下那個女孩子。
 
綺霜把頭轉過來,不再看他們。付完錢,拿了飯盒就走。正往前走,她聽見李毅的聲音,“綺霜!”
 
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看見李毅,一如既往的高大俊朗,手裏端著餐盤,和那個青春明豔無比的女孩並排站著,兩人看上去一樣的俊逸飄灑,好一對如花美眷。
 
她隻覺心如針紮,鏡湖邊,他倆和Half Dome 一起倒映在湖心,沈蓉說他倆是一對璧人,現在她看,他和那個女孩,才是一對璧人。
 
李毅正張口要說什麽,綺霜擠出一絲不痛不癢的笑容,飛快地說:“我得趕緊去開個會,再聊。”然後她對著那個女孩點點頭,嫣然一笑,揮揮手,就轉身而去。
 
回到辦公室,她的心如一團亂麻一樣絞在一起,痛無可說。整個人開始覺得輕飄飄的,益發眩暈起來。她把那盒飯扔進了垃圾桶,收拾了東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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