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更別把故事跟作者本人mapping =======================================
李毅從宿醉中醒過來。
這是什麽地方?很柔和的淺紫色的床單,同色係的被子和枕頭,床頭還有一個玩具熊,很顯然是是個女孩子的床。
他想起來昨天公司的慶祝活動,最後的印象是他被同事們扶上車,綺霜開車載他回公司。
他一個激靈,坐起來。
然而她並不在房間裏。他看到牆上,掛著一把好大的吉他。
他起身,走出臥室,看見她蜷縮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她的睫毛長長的,嘴角微微向上瞧著,加上蜷成一團,小小的,看著就像個孩子,完全跟平時不一樣。
他回到臥室把被子拿出來給她蓋上,然後坐在地上等她醒來。
這個女孩,他第一次在公司裏見到她的時候,看上去那麽的高傲清冷,凜然不可接近。
然後看見李毅坐在長沙發前的地上,看著她。
你先醒了?她問他,還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喝酒很傷身體的。適量就好了,還是不要喝醉得好。
李毅說,沒事了,睡一大覺就好了。現在真是不如從前了。想當年我在國內的時候,為了訂單跟客戶拚酒,幾瓶瀘洲老窖都不在話下,都是我們把客戶放倒的時候多。昨天看見這個產品終於可以運出門了,一時高興,好象也沒喝多少,就這麽不省人事了,真對不起,害得你還得把我收留一晚。
她說沒關係,然後告訴他,你把襯衫吐髒了,我替你換下來洗了。
李毅說我看到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非常感謝。
然後他看看身上的T-shirt,說你還真有這麽大的衣服。他心裏,暗以為是她以前男朋友的。
她回道:“是我以前的公司發的,那一次發衣服沒有我的特小號,我就揀了件特大號當睡衣穿。”
李毅說,我剛才醒來看見你臥室裏掛著一把吉他,看不出來你還會彈吉他。
她的臉色暗下去,二十歲的昊然彈著吉他在舞台上唱歌的樣子在眼前浮現。
她的心又痛起來,簡短地說:我不會彈。
李毅看了她一眼,不再問下去。轉移了話題說,我昨天晚上害得你在沙發上睡了一晚,請你吃個Brunch,如何?
Brunch是Breakfast和Lunch合在一起的寫法,顧名思義,就是把早餐和中飯合成一頓吃。在周末很流行。
她猶豫了一下,吃Brunch倒是可以,可是她昨晚太累,再加上李毅睡在這裏,她覺得很不方便,沒有洗澡就和衣而睡了,現在很想洗個澡,但是李毅在這裏,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說讓他出去。
她還沒開口說話,李毅就說,女孩子出門,總是要洗洗涮涮一把,我這個大男人在這裏,不方便,你把我的車停哪了,我去我的車上等你。
她心裏暗暗稱奇,她心裏想什麽,好象他都知道一樣。
她又好奇起來,這樣一個善解女人意的男人,這樣一個聰明優秀的男人,會被什麽樣的女人傷到如此深刻,對婚姻和女人徹底失去信心?
想到這,她突然想起,連她自己也有點不明白,這些年,她被自己的痛包圍著,織了厚厚一層繭,躲在裏麵,從來不好奇不關心別人的故事,這次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好奇心,想知道他背後的故事?
她告訴了李毅停車的位置,李毅拿了車鑰匙便出去了。
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走出門外的時候,發現那天天氣格外的好,陽光燦爛,天空湛藍,她住的公寓小區裏樹樹繁花,心情就覺得很爽朗。
上了車,李毅問她餓不餓,她說還好。
李毅說,你要是不很餓,我就帶你去SantaCruz去吃Brunch,今天天氣這麽好,要不去海邊,真有點浪費。
Santa Cruz是個海濱小城,距聖荷西市中心約30英裏左右,風景優美。離她所住的Mountainview(山景城),也大約三十幾英裏。她本來覺得吃個Brunch,哪用大費周章跑去SantaCruz,不過看李毅興致很高,天氣又那麽好,而且又想想去Santa Cruz的那條17號高速公路,是矽穀裏出了名的蜿蜒曲折的山路,雖然風光秀麗,自己是從來不會單獨開那條路的,剛好有李毅開車,她也能樂得坐在車上看風景,便點頭說好。
李毅帶著她一路飛馳而去,她很驚歎那麽多彎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幾乎不用減速就轉過去了。看著山上鬱鬱蔥蔥,還有偶爾冒出的一簇一簇豔黃的花,隻覺心情大好。
到了SantaCruz,他們在伸到海裏的碼頭(MunicipalWharf)上停了車,然後漫步去了碼頭邊上的IdealRestaurant。他們坐在外麵,點了餐,麵對著海,曬著暖洋洋的陽光,看著海麵上遠處來來往往的船,和近處沙灘上打沙灘排球的帥哥靚女,還有遠處傳來的海獅的叫聲。
李毅說你想看自然風景,這容易,Santa Cruz最不自然的風景就是這一片了,遊人巨多。我帶你去看看那些真正的海邊的風光。
他們開下去之後,看見蕨類在海邊瘋長,沙灘上沒有一個人,隻有遠處的海麵上,有人在扯著一頁紅色的帆在水麵滑翔。
李毅在唯一的一輛車,一輛SUV後麵靠路邊停下來,說,“這輛SUV可能是那個滑翔的人的。他們追求自己的愛好,真是不遺餘力。”
李毅看著她寫下的字,說,不管科技怎麽樣地高速發展,人類的感情始終沒有變過,千年前的人寫的感懷,到今天,還是會有人共鳴。
海風吹過來,刮起很多沙,把她剛寫的那些字立刻就蓋住了。她由衷地說,這裏真美。
李毅說,是,自然的美,不加雕飾,跟你一樣。
她看他一眼,他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笑著說別拿我開心了,成天到晚十幾個小時對著計算機,早被輻射得滿麵塵灰煙火色,就差兩鬢蒼蒼十指黑,就可以當個賣炭翁了。
李毅笑起來,說難得你還能記住高中的語文課文。
然後他問她,對了,我昨天晚上醉酒,有沒有說什麽胡話,嚇著你。
她說,胡話是有的,不過沒有嚇著我,因為你是說給別人聽的。
李毅問,我到底說了什麽?
她說,我問你家的地址,想把你送回去,你給我一個北京的地址,然後質問一個人,問她為什麽要離開你去美國。
李毅的臉色一變,但是又很快又恢複了常態。
是誰讓你這麽傷心?她本從不八卦別人的事,不過實在好奇,所以還是問了出來。
李毅看著她,女孩的身後,天如海,海如天。
那一段舊事,其實不提也罷。可是,他突然也有一種感覺也是時候提提舊事了,也是要提醒一下自己。
他舒了口氣,說,你得有心理準備,我的故事裏有一部分,
他停了一下,看著她,象是在挑選一個合適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