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35)
早晨8點鍾,一千六百多個參加半程馬拉鬆和10公裏比賽的人馬上就要出發,我剛剛趕到,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這個比賽是我很早以前報的名,當時連5k都沒跑過,覺得自己放了個衛星,誌向遠大。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我一個多月前已經急躁冒進跑了個半馬,眼前這個比賽就成了雞肋。半馬比賽的起點和終點不在一處,參賽者跑完後要等大巴把他們送回停車場。可是聽說車要等半天,我想盡快回家,所以就自以為聰明地決定早點到,把車停在終點,走三個多邁到起點。
上次半程是簡約版的,這次搞個豪華版。一大早就到了比賽的停車場,先摸出個巨大的bagel吃了,再順下去一個“大股雞腿”,還去旁邊樓裏的洗手間刷了牙。看看,講究吧!時間還早,我把座椅放倒,躺下來蓋上毯子休息,抬頭透過Sun Roof可以看到星星,還有比這更浪漫的嗎?
6點45分,天還是黑的,我開始朝起點出發,三英裏嗎,就當熱身跑吧。小路(trail)上漆黑,沒有燈光,更沒有人。西邊的天上一顆星又大又亮,隻聽到我的腳步聲和幾片落葉掉在地上的聲音。偶爾有一滴水從天上吧地一聲滴到我的臉上,希望是樹上的露水,而不是鳥兒的。。。汗。過了兩邁,天開始有一點亮,聲音豐富起來了,有鳥兒的唧唧聲,小動物咕咕聲,還有踩到一地落葉的沙沙聲。霧也生起來了,白白的飄浮在灌木叢的上麵。
我跑了4邁多,起點遲遲不出現,這才發現認錯了路,已經來不及趕到起點了,原以為精心安排的計劃,卻是弄巧成拙。借用托爾斯泰的話,“成功的比賽都是相似的,不幸的比賽各有各的不幸”。我加快了速度,又跑了兩邁多。等我找到起點時,已經覺得累了,而我的消化係統開始鬧意見。等我從簡易廁所出來,一千多人都沒影兒了。我是最後我怕誰?我向起跑線奮力衝去。
最後一個出發的好處,除了起點的廁所不用排隊,還有就是一路超人,感覺相當不錯。參賽者的著裝各有特點,有人腰間掛好幾瓶飲料,那不是挺沉的嗎?還個年輕人在fuel belt上掛了個bagel,腰帶正好從bagel的圓圈中間穿過,不知他準備何時吃。線路有折返,我得以觀察一番對麵跑過來的人。俺們這疙瘩黑弟兄是很多的,但跑半馬的1000多人裏,隻有黑哥四、五位,亞姐三、四枚。為什麽跑步的人以白人為主?這要問懂社會學的專家了。
我這次帶了iPhone,有GPS可以監測速度,前一半每邁的速度比上次的平均速度慢10秒左右,過了六邁我開始把速度提上去。有速度指示的好處是心裏有數,不象上次那樣盲跑,缺點是象我這樣不求上進的人,一看到平均速度超過上次了,就思想放鬆了,不再拚命跑。到了九邁,我覺得真的累了,想想加上賽前的六個多邁,從來沒有跑過這麽遠,累也是應該的。還好後麵幾邁也順利跑下來了。
這個早上一共跑了20邁,是我曆史上跑得最長的一次,後麵13.1邁的成績比上次半馬快了3分鍾。而且這次半馬比賽中,我後一半跑得比前一半快,是negative split,對這個成績我是滿意滴。跑完小腿肌肉酸漲發緊,洗澡時發現有些皮膚磨破了,在家象螃蟹一樣走路。這幾天上下樓腿部肌肉酸疼,和多年前爬了泰山後的感覺一樣,但是痛並快樂著。
朋友打電話來,我告訴她剛跑了半程馬拉鬆,朋友不解地說,“你的意思是你跑馬拉鬆,跑了一半就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