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一
我想把一些即興的短文寫出來，留作回憶，也供他人閱讀。
我於前年搬家到白人集中地區居住時，很快就發現這裏有一家華
人蛋糕店。當時覺得非常詫異，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因為中式蛋糕
和美式蛋糕完全不是一回事。那些吃慣了過甜，過於油膩的老外
們，是不會吃中式蛋糕的。可是，為何有人要把蛋糕店開在白人
堆裏? 這是我第一眼看見這家店麵時的想法。
不過，想歸想，吃歸吃。我隻要每次路過這個地方，就會進去買
點中式的蛋糕麵包，以及小零食。吃起來覺得這家店水平很一般，
不能跟華人區的那些蛋糕店相比，而且價錢也比華人區高不少。
每次從裏麵出來，我都會想同樣的問題: 是哪些人會吃中式的蛋
糕麵包呢?
去的多了，有時就會遇到一些買食品的人。仔細看看，好像大部
分都是東方臉孔。雖然不是老中，但可以肯定是東方人，可能是
日本，韓國人之類的吧。
緊挨著蛋糕店，也開了一家中餐館，進去吃吃看，味道實在難以
恭維。走出來時，心想: 這樣差勁的中餐，究竟有誰吃了還會再回
頭呢? 要是在華人區，他隻要敢開張，沒幾天肯定會關門。
去年的時候，出門看到這2家老中的店麵還在，不覺有些意外。
因為以我的感覺，這2家店都是混不了太久的。也許這就是他們
不敢開在華人區，而跑來白人區的道理。但是，如果經濟情況好，
也許住在附近的東方人無所謂價錢的高低，味道即使差一點，但
對東方人來說，也總比老美的那些超甜，超油的要好很多。
不過，從2008年下半年起，每次走進蛋糕店，就再也沒遇到其
他顧客了? 不管是周末，假期，還是平時。我買回家的那幾塊特
製的點心，感覺不是新鮮出爐的。再往那家中餐館看看，很少看
到裏麵有吃客。打電話問附近的幾個熟人，有沒有去吃過那家中
餐? 其中一人告訴我，那家中餐館快要不行了。因為以前這一帶
就隻有一家中餐館，所以，無論如何也是有吃客的。誰知道，自
從房子價錢往下掉，吃客就明顯減少了。。。每次她們去吃飯，
幾乎沒遇到過第二桌客人。
前一個月過中國新年，有朋友要來吃飯，順便去那家餐館買幾個
小菜。進去之後就看見老板的苦臉: 感謝光臨，今天你是唯一的客
人。。。我嚇了一跳，趕緊問他: 最近情況都不好嗎? 是啊，沒人
來吃飯，我把大廚都辭退了，自己當大廚。服務生也免了，我老
婆當服務生。現在真是成了名符其實的夫妻店了。這個老板的自
嘲讓我多少感覺到一種淒涼的味道。
買了幾個小菜，出來看見蛋糕店，順便進去看看，買些小點心。
老板娘一見我，立刻就跟我說: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賣點心給你了。
我們就要關門了。。。我問她為何? 她苦笑著說: 剛開張第一年
還過得去，以後也還平穩。2008年就不太好了。去隔壁中餐館
的人越少，進我們店的人也越少。因為一般人都是吃完飯再進
來買些點心帶回家。現在沒人去吃中餐了，買我們東西的人也
就沒有了。這是我們最後一周營業了。下個星期起，就關門大吉
了。因為連房租也賺不到了很久了。。。
不用我說，你們也能猜到結果- 關於這2家華人小店的結局是什麽?
到如今，在經濟不景氣的大潮下，大部分的弄潮兒都回家自己煮飯
了。還真的應了那句廣告詞: 在什麽都貴的時候，省錢是很重要的!
說到這裏，我倒是想補充幾句: 華人如果技術不夠好，不能在華人
區開店，想在老外區碰碰運氣，那得有心理準備。因為在經濟情
況好的時候，人們不太在意價格的高低或者味道的正宗與否，因
為那時吃的是情調；而一旦經濟不景氣，人們的口袋裏沒有多少
錢的時候，在意的是花這個錢是否值得? 為此，如果技術含量不
夠，開店就得小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