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精神和肉體上的饑荒使與丈夫分居已久的蘭兒再次進入了成人的遊戲之中.這次是位比她小五歲的德國男子馬丁,他才剛剛三十一歲.蘭兒把他從兩百公裏以外的一個城市邀請到她的家.在火車站,這位幾乎兩米高的巨人站在她的麵前,一米六的她卻像個小矮人那樣踮起腳尖,抬起頭看著他那張充滿著青春活力英俊的臉麵.唯一的缺陷:他是個禿子.但卻被他那個漂亮的帽子給掩飾了.他就像個時裝模特麵對著她,張開他的雙臂把冷得顫抖的蘭兒攔在寬闊溫暖的胸懷中.情侶那樣,他們走出了候車室.刺骨的冷風吹到了她的臉麵,他再次把她摟進懷抱.啊,今天是聖誕節.
"我的車子停放在那邊."蘭兒把馬丁領到了她的紅色敞蓬跑車.
"你的車子很漂亮."
"是的,去年的新產品.我買了已經一年,不過我跑得很少.餓了嗎?我們先去吃飯.意大利餐怎麽樣?"
"隨便,你喜歡什麽就什麽."他很隨和地回答著.
蘭兒坐在意大利餐廳大膽卻很溫和地看著他,從前的那種羞澀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心中掠過交叉雜亂的悲哀.強迫地把自己的狀態保持穩定,感覺到的隻是身邊人們都好奇的眼光.
把家門打開,讓這位陌生的男子進入.當他洗了澡從她的浴室出來,穿上了一件母親贈送的墨藍柳條襯衫和一條暗色牛仔褲走到了蘭兒麵前的時候.那張英俊的臉,那雙坦然自若的藍眼睛.哦,我的上帝!他是多麽的性感!欲火點燃了她的每根神經.
"你想喝點什麽?"蘭兒微笑著問.
"你呢?"
"我想喝茶."
"那就和你一起喝茶."馬丁還是那麽的隨和.
蘭兒把電視打開,他卻從另一個沙發站了起來,坐到了她的身邊.把她攔在懷抱.他們的眼睛對著的是屏幕,但是都心不在焉.
"不要這樣,我在電話裏不是說過不動你的嗎?"
蘭兒的心跳到了喉嚨.
"你躺在我身上吧,我隻想擁抱著你.你可以在我身上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他那強壯有力的手臂不用吹灰之力就把蘭兒抱上了他的大腿.姿勢還是不好,他幹脆躺了下來,把蘭兒攬在了他的身上.這突如其來的舉止,蘭兒當然沒有被嚇倒.
"我這樣躺著很不舒服."她輕聲地告訴他.
"哦."他換了一個姿勢.強壯的手臂把輕飄飄的蘭兒挪到了他懷中的另 一邊.
"我還是覺得不舒服."很快她又說:
"不要這樣,我沒有打算與你有什麽親密關係.請你不要這樣."這時候她的腦子已經亂成一團.
柔和的聲音傳到了蘭兒的耳邊:"不要害怕,我會很溫柔的.試一下好嗎?我們隻是擁抱一下."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身軀.
身體的摩擦,他豐滿的嘴唇吻著她的臉麵,他的舌頭就像蛇那樣,撩起了她沸騰的血液.美麗誘人的藍眼睛充滿著愛意和祈望.一種無法抵擋的誘惑.蘭兒把馬丁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沙發太小了，我們到睡房去。”
他們的身軀就像兩條蛇那樣緊緊地扭在一起，一陣陣低聲緩叫，蘭兒達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這晚，她嚐試了有生以來最高紀錄：9次性高潮。他那性感的身軀誘惑著她的性欲整晚都處於高峰狀態。“噢---馬丁！”快天亮的時候，她帶著滿足和疲倦熟睡在馬丁強壯的臂彎。不知什麽時候她轉了身，他怕失去什麽似的趕緊再次把她攬在懷抱。發燙的熱吻再次舔到了蘭兒的全身，他們的身體又交織在一起。
蘭兒擁有著一個美好的聖誕節，肉體上的滿足使她容光煥發。前那陣子的疲勞和煩躁消逝得無影無蹤。盡管他們不愛。
二
難得分居的丈夫休假,蘭兒把兒子交給了他.此刻的蘭兒就像放了監獄的囚犯,她自由了,哪怕就那麽那麽的幾天.她乘火車來到了馬丁那兒:黑森林.他正在那兒讀大學,盡管他已經三十一.他和父親在火車站迎接了她.其實隻是馬丁,他的父親坐在車子屁股都沒有挪動一下,更不用說他會在見麵時和蘭兒握手問候.好在他用他的破車把他們送到了馬丁的公寓.坐在車後座的馬丁把蘭兒攔在懷中輕柔地撫摸著蘭兒的腰部.破車沒有暖氣,連玻璃窗裏麵也結滿了冰雪.然而倆人雙目交織,一種暖流灌注全身.
蘭兒躺在馬丁的床上沒有什麽陌生的感覺,盡管這是第一次,而且是一張很不舒服的舊床.馬丁的唇貼在蘭兒的耳邊輕聲地說:就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家.
蘭兒沒回話.就像聖誕節那樣,他們在肉體上都達到了最高潮,也像過去那樣,他沒有把蘭兒放鬆一會兒.他們除了吃飯和洗澡,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第二天一早,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把他們從甜蜜的夢鄉裏拔了出來.是蘭兒的女朋友瑪利雅:"蘭兒,我太難過了,我要離開丹尼.他一次再次因為我的兒子與我鬧翻了天......他為什麽就不能容忍一個十歲的孩子?"
"我撥回給你."蘭兒知道瑪利婭是不太願意付手機費的,但她很有錢.
"蘭兒,一連五年,他總是討厭我的兒子!叫我怎能容忍.我給了他無數次的機會,可他從來沒有改變過.你也知道我的兒子一直跟父親,隻是假期那麽短短幾天與我在一起.就那麽短暫的時間,丹尼怎麽就那麽小氣,無法容忍一個小孩子?"瑪利婭含著淚水低聲下氣地哀求著:"蘭兒,你回來吧,我很需要你.這裏我沒有任何親人,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求你了!"
"不要傷心,我會回來的.隻是我才剛剛到這兒,不用說千裏迢迢,也有兩百多公裏.一下子又要離開,對馬丁來說不是很好,他會怎麽想?讓我考慮一下怎樣妥善解決這件事."
"你要呆在那裏幾天?"瑪利婭急促地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就那麽五天."
"噢!我的上帝!五天!對我來說簡直太遙遠了!求你了,回來吧!明天就回來,求你了!"她尖叫過後已經啜泣成聲.
淚水爬上了蘭兒的眼眶:"請你給我一天的時間留在馬丁的身邊,就那麽一天,好嗎?後天我就回來."
"一言為定!"她驚喜得歡呼著.
"謝謝你!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我很愛你!"
"我也愛你!隻有愛才能作出犧牲."蘭兒感慨地自言自語.
瑪利婭開心地笑了,她的笑聲把蘭兒身上的那塊石頭卸了下來.
馬丁一直都把蘭兒擁在懷中,她們的交談也都讓他聽到或者估計到七八成.他笑嗬嗬地對著電話裏的瑪利婭說:"你也可以到這兒來,我們這裏還有一間空房."
"謝謝你們,我才不會去你們那裏.不過謝謝!"瑪利婭根本就不認識馬丁.
"是個好注意,你到我們這兒,換個環境,也許會好的."蘭兒很讚成.
"不行,蘭兒,我怎能到你們那兒?做電燈炮?聽你們在隔壁房間傳出來的做愛聲?太太,這是不可能的."她笑了,但是酸溜溜的.
"我不做可以了吧?"我回到.
"那怎麽可以?"瑪利婭叫喊著.
"我們可以小聲點."馬丁搶著說.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後天回家.寶貝,再見.祝你愉快."蘭兒說完把電話掛了.
馬丁睜著奇異的眼光看著蘭兒:"為了她你要回家?"
"是的.她出現了一些問題,這個時候需要我!"蘭兒遺憾地看著他.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把蘭兒緊緊地摟在懷抱歎了一口氣.
"馬丁,我們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我並不很了解你.我想問你一些問題,好讓我在腦海裏構想著你的人品,你覺得怎樣?"蘭兒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他那健美性感的身軀.
"問吧."
"如果我離開你之後,你會同另外一個女孩子上床嗎?"蘭兒的提問一直都很直接,她覺得沒有必要拐彎末角.
"誰知道,要是我遇見一位女孩子,也許我會和她建立關係."馬丁的回答沒有令蘭兒吃驚.
"你喜歡群交(群體性交)嗎?"她憋著氣接著又問.
他看了看她回到:"OK,要是你喜歡,可以試一下."
"呼------"蘭兒重重地吸了一口冷空氣,她漸漸開始失望,盡管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馬丁,一整天你都向我打聽瑪利婭的個人資料,'她漂亮嗎?她的身材好嗎?'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雖然你沒有和她見過麵,但我發覺你似乎對她有好感.要不要我做個中間人把她介紹給你?"雖然酸溜溜,但蘭兒還是把她的測試問答題念了出來.
"如果你願意,也是個好注意.誰知道呢?也許我和她還真能開花結果."他一邊撫摸著蘭兒,一邊若無其事回答著她.
"那麽說你也想在她身上嚐試一下咯?"蘭兒的聲音緩緩地僵硬起來,聲調已變.
"如果有可能的話."馬丁滿不在乎繼續說.
"好的,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給你,聯係到她,你就可以到她那兒."她心平氣和地接著他的話,然而她的心在滴血,在抽經.
"很好,但晚上睡在你的家裏."他毫無思索地把晚上的節目也安排妥善.
"到我家睡覺?真是豈有此理!我的男人要與我的女朋友在我的家裏睡覺?!"蘭兒驚叫了起來,瞳孔不斷擴張地盯著他那張不知羞恥卻很漂亮的臉龐.她緩了一口氣,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平心靜氣地說:"你應該和她到酒店去,大約100 歐."
"你來付這個錢好嗎?"他回答的速度快得令蘭兒大吃一驚.
"你說什麽?我的男人和我的女朋友到酒店開房,我來付錢?你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哎,你不是有個哥哥嗎?叫他也跟我睡覺怎麽樣?!"蘭兒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很遺憾,她的確沒有在做夢.馬丁的話確確實實像一隻變態魔鬼的狂笑放肆的盤旋在她耳邊,麵前的馬丁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怪獸.
"也不錯,說不準我的哥哥很適合你."
"那當然!我同時與兩兄弟上床多過癮!"我可不是省油的燈!對這種畜牲就得以牙還牙.
"我的話是不是傷害了你?"他的那隻贓手仍然撫摸著她.
蘭兒神經過敏的閃開後從馬丁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給他扔下了這樣一句:"傷了我?你有什麽本事傷害到我?我根本就不愛你!" "不愛"二字被蘭兒咬文嚼字排山倒海似撲麵而來.
像泄了氣的皮球,馬丁全身頓時癱軟下來.
"聽著,你傷害不到我,因為我不愛你.但你傷了自己,你侮辱了自己的人格.在我的眼裏你一紋不值."蘭兒歎了一口氣失望地看著他.
"要不要我跟你做個解釋?"馬丁緊張地問:"是你要這樣問我的."
蘭兒頓時充滿了勝利的興奮,她滿臉帶笑溫和地對著他說道:"沒有必要,我什麽都不想聽."她結束了問答題,而結果 當然是眾所周知的.
可是蘭兒卻沒有因此而離開他.她深知此刻隻有他才能緩和一下她的心病.況且他在七溺愛裏沒沾過一個女人,他的身體很幹淨.
在超市裏蘭兒買了一些肉和魚給自己,還有其它食品.馬丁是吃素的.由於他還在讀大學,並曾經告訴過蘭兒他沒有錢,所以蘭兒很大方把超市的錢給付了.這輩子蘭兒都未曾給一個男人掏出腰包.
馬丁從超市出來後就再也沒有和蘭兒說過一句話.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問:
"你怎麽了?"
他沒有回答,她再問,也沒有得到回答."到底怎麽了?"蘭兒很不耐煩的拽著他的袖子.
"沒什麽,你為什麽不試一下吃素?這樣也許對你的身體很有幫助."他淡淡地說.
"醫生說我的紅血球太少,要多吃蛋白質的食品."
"豆製品都含有蛋白質."
"單是豆製品對我來說是不夠的."
"啊,那就吃你想吃的吧."他很不耐煩快步向前走去,要把她撇開似的.
"我吃了一輩子的魚和肉,我本身就是肉和細胞組成的,難道你也不親吻我?看,我的唇也是肉."蘭兒把唇伸向他,看看這個怪物到底吻不吻她.他很有個性地把臉扭開.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留在這也沒有意思,我現在就可以回家."一次再次的失望,蘭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夜幕已經降臨,要回家還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有兩百多公裏.可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過了一會兒馬丁說:"那麽我們到學校的電腦裏查一下火車的時間表."不由分說地拉著蘭兒從回家的小山路上掉頭往回走.幾分鍾後他們出現在學校的圖書館.馬丁在電腦裏查過後對蘭兒說:"下一班車還有半個小時,你還來得及."
"來不及的,等我爬上山回到你的公寓,已經超過半個小時.我還要收拾我的東西,還要下山.我坐一個小時後的那班."
"來得及的.我跑上去幫你收拾行李,你可以在山下等."他看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問:"當然你也可以留下不走.好嗎?"
許久,她沒有回話.
"不要緊,遲就遲一點,我的東西還是我自己來收拾吧."是寒風把蘭兒吹得直打哆唆?還是她難過得顫抖?他提著一大袋蘭兒剛買的食物,見狀不由自主把蘭兒摟在懷中取暖.他們走上了小山坡,突然他停了下來,再次把她攬住,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唇.
"為什麽要吻我?你不是在吻著一個肉體嗎?你犯戒?"她恥笑著.
"留下來好嗎?"
蘭兒沉默不語.
"Oh,Ich denke ,dass ich nicht für Frauen gemacht bin." (哦!我在想,我不是為女人而製造的).他似乎很自卑的恥笑著自己."我從前的女朋友也是這樣."
"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其實蘭是有點想留下來的,最起碼他能滿足她的生理需要,由此來治療她某種程度上的創傷.啊,她一直都在責備自己在利用馬丁.
經常去叫妓女和凶酒的丈夫給她遺留 下來的憂鬱症對她的打擊太嚴重了,幾乎要了她的性命.特別是他那高高舉起的拳頭,使嫁給了他十多年,做了十多年的牛馬的蘭兒痛不欲生.沒人會想象得到這個來自東方又年輕又漂亮,而且聰明伶俐幾乎稱得上是個完美無缺的小美人嫁給了這樣一個可以當她父親的老頭子會發生這樣慘痛的悲劇.
管他呢,隻要開心.於是蘭兒拉起馬丁的手,手挽手走向馬丁的公寓.做晚飯的時候,馬丁一手把蘭兒拎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在高大的冰櫃頂上坐著,她的頭頂到了天花板.
"不要這樣!馬丁,我反老還童了.今天我竟然坐到了冰櫃上,成小孩了."蘭兒穿著馬丁的襯衫和襪子坐在半空中笑得起也喘不過來.
馬丁走到了蘭兒的跟前,輕柔地吻著她光滑的腿,慢悠悠地說道:
"你就坐在上麵吧,哪兒都別想去!"
晚上當馬丁赤裸著身子在房子裏打掃衛生的時候,蘭兒看著他那健美的身軀不由自主給他畫了一個素描.
"看,你的臀部和你的腿,它們是多麽的性感!"蘭兒指著畫麵滿足地對馬丁說.
她走進了浴室,把脫下來的內衣放在洗手盆裏.當她從淋浴中出來的時,發現她的內衣已被馬丁默默無聞地洗滌完畢.一種欣慰滿足感湧進了蘭兒的心胸,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一天早上,蘭兒像平常那樣把馬丁吻醒:"馬丁,快起床,你得上學去."
"你怎麽老叫我去上學?"
"你在這兒就是為了上學,因為我而曠課非常不應該.自從我在這,就沒看見過你上過一天課.下課後你不就又回來了嗎?我不會跑掉,不用擔心.哦,我今天來月經了."蘭兒趕緊走進洗手間.
"我在想,等你一來月經就把你趕走."馬丁仍然躺在床上,隻是轉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他並沒有打算今天到學校去一趟.
"為什麽要把我趕走?"蘭兒在洗手間高聲問道.
"因為你天天都逼著我去上學!"
蘭兒已經又躺在馬丁的懷中.
"為了這個你要把我趕走?那好吧,我走."她從馬丁的懷抱中掙脫,馬丁抓住她緊緊的不放,笑嘻嘻地紐成一團.
"為什麽要等我來月經?"蘭兒瞪著美麗無暇的眼睛疑問.
"那證明你沒有懷孕.跟你說,不管你懷孕不懷孕,我都要把你趕走.每天都催我上學,實在令我難受!"
"你是個不學無術,不求上進,稀奇古怪,但非常性感的外星人!"蘭兒抬起那張端莊文雅,總是給人一種無辜感覺的臉龐翹起那雙畫眉,指著馬丁的鼻子尖酸刻薄地職責道.此刻蘭兒在想馬丁在她眼裏真的一紋不值.三十一歲的男人,哎!如她所說的那樣,她根本就沒想到要去愛他,玩玩還是可以的.
三
蘭兒的手機響起了輕柔優美的旋律.......
"嗨,蘭兒,這個周末你幹什麽?" 哦,是馬丁.
"馬丁,你知道我在上課!周末在家裏帶孩子,有什麽事嗎?"蘭兒馬上意識到馬丁想要見她.
"要是你願意,到我這來?"馬丁吞吞吐吐發出了邀請.
謝天謝地!這次他總算把要講的話一次表達出來,這次沒有讓蘭兒花時間去猜測.可是她對他太失望,他的性格太糟糕了.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討蘭兒的歡欣,也不願意學著為她去改變或者去嚐試.他所講出來的話太極端,太不自量,令蘭兒非常反感.一個沒有上進心的男人,31歲了還不去工作,靠著父母親養著.有一個那麽好的機會上大學,也不去上課,更不用說他會做作業.盡管他並不是個蠢貨,其實人要懶就是蠢.唯一的長處是他長得英俊,一副能把蘭兒的魂都勾走的,高大魁梧的身材.而且在床上很有一手,能滿足她生理上的需求.要想和這種人過日子?想都別想,你會從早哭泣到晚上.
然而,蘭兒的姐姐,女兒和那些知心女友都及力阻攔.
"我不準你和他繼續來往!他不是你這種層次的人!"瑪利婭的話回蕩在蘭兒的耳邊.
"你馬上把他甩掉!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姐姐在電話裏命令.
"他像個乞丐!不適合你!"女兒瞪著怒眼看著母親.
"他不配你!玩一玩可以,找到了一個適合你的就把他甩掉."
.......
"嘸?你能到我這來嗎?"馬丁的提問把蘭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噢,我不知道,讓我好好想想."
"到我這來吧,我還有一個星期的假期."
"你願意刮胡子嗎?"
"長長了,就不紮你了."
"不是長不長的問題,我對你的胡子過敏,它們把我的臉都紮破了.況且我不喜歡長著胡子的男人."
"原諒這樣."
"不要跟我爭論這個問題了,我們都爭論了一個月.夠了!我要上課!,再見."蘭兒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段.可她再也沒有心思繼續上課.她在想念著馬丁,劇烈的思想鬥爭把她推出了課室.
晚上蘭兒給馬丁打了個電話:"如果要我去你那兒,你得刮胡子."她退步了,她真的很想念他.
"為什麽要刮呢?那好吧."他勉強地回答.
蘭兒馬上收拾行李,趕到了火車站.四個小時後她出現在黑森林的車站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山,整個城市都被白雪掩蓋.深更半夜,一個鬼影都沒有.馬丁沒有出現,無限的失望馬上籠罩著蘭兒.
"你在哪兒?"急切的聲音傳到了馬丁的手機裏.
"你到了嗎?沒想到那麽快!"馬丁嘴裏含著什麽東西,漫不經心地問.
"是的."
"你在下麵等著,我就下來."
蘭兒沒有在山下等待,提著行李一步一步艱難的在雪山往上走.不遠就看見馬丁高跨健步飛奔著迎麵而來.說來遲那也快,還沒有等蘭兒反應過來就被馬丁緊緊的摟在懷中.愛不釋手熱烈地吻過後,馬丁幹脆把蘭兒扛在他的肩膀上.左手摟著蘭兒的腿,右手提著她那沉重的行李袋.一步接一步登上了回家的山坡小道.
"哈哈----哈哈----快把我放下來,我太重了!快把我放下來,馬丁!"蘭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止弄得不知所措,當然內心燦爛如花.
"你不重,我能把你扛回家!"
"我知道你的力氣很大,但我的頭這樣垂著會暈."
蘭兒被重新放在地上.馬丁忍不住再次把她攬在懷抱之中,溫柔地吻著她的唇.夜深人靜,風雪繼續地在黑森林中飄蕩,白茫茫的一片中唯一的一對生靈相互逶迤在一起.他們的身體 ,他們的唇滾熱發燙......
明天是情人節,馬丁從商店路過時似乎有意無意提醒著蘭兒:"你知道明天是情人節嗎?"
蘭兒不語.她的行李袋裏有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小禮物.
他們走進了超市.他發現了一些快過期的綠色巧克力牛奶減了一半的價錢,於是毫不遲疑把它們買了下來,一共六公升,六歐元.這一回是馬丁掏出了腰包,才二十多歐元,另外他還買了一張手機增值卡.他錢包裏僅有的三十多歐幾乎已經花光.一直都是蘭兒請他到餐館裏吃飯和購物.他從沒有花費過一分一毫.可是他們忘了買麵包.於是蘭兒毫不猶豫地掏出了錢.
回家的路上蘭兒一直都沒有說話,遺憾地低著頭向前走.明天是情人節,而馬丁卻什麽都沒有為她準備.甚至連一支一歐元的玫瑰也沒有.勉強地對著他笑,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蘭兒的丈夫打了個電話過來:
"蘭兒,我星期一要到意大利工作,今天我把兒子送回給你?"
"今天才星期五!我不在家,星期天晚上才回去!"蘭兒非常生氣地對著話筒大聲叫.她氣惱到了極點.真是豈有此理,她三十多歲的妻子要在家裏看孩子,好讓六十歲的老丈夫去到外麵去找野女人過情人節?白日做夢!
晚上和以往那樣,蘭兒溫柔地和他擁抱在一起一直到淩晨.時鍾敲過,她從行李袋裏取出了一盒包裝得非常精致的小禮物.鮮紅的綢帶上鑲著精細的紅玫瑰.馬丁迫不及待地要把禮物打開.
"猜猜是什麽?"雖然她很失望,但還是滿臉笑容地調逗著他.
"香水?"
"不對."蘭兒在想:我怎麽會送香水給他?他穿得像乞丐,還要想我給他送昂貴的香水?就是給你穿龍袍也不像太子.
"我不知道,讓我打開看看."他把禮物奪了過來.小盒子被打開了.美味可口的巧克力點綴著鮮豔奪目的紅心蠟燭跳躍進了他的眼簾.他興奮不已,但馬上對蘭兒說:"可是我沒有禮物給你."他吻了蘭兒過後,把一顆精美的巧克力放進他的嘴裏.從他的臉上尋找不到一點內疚.
"你也吃一顆?"他問.
"謝謝,我不是很喜歡吃巧克力.這是給你的."蘭兒安靜地看著他嚼著巧克力挪動著的嘴.她在想和這樣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會有什麽後果?把眼睛趕緊閉起來,不能再胡思亂想.然而她卻帶著失望痛苦而睡.
第二天一早,蘭兒坐在床上寫著她的日記,痛苦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流淌下來.馬丁見狀把她擁在懷中,企圖安慰著這個小可憐.不過,他以為蘭兒是個作家,寫文章的時候掉眼淚是很自然的.蘭兒的手機響起,是她的一個中國女朋友媚媚.
"蘭兒,情人節快樂."
"謝謝!你也一樣!你的丈夫給你送了什麽?"
"一束破玫瑰!"
"有人送你玫瑰,你還還說是破的?我什麽都沒有,就連一支玫瑰都沒有!"委屈的淚水重新嘩嘩的從蘭兒女的眼眶裏湧出來.
"別哭,別哭,等你回家我送你一大束玫瑰,什麽顏色都有!這個馬丁也真是,那麽一個小男人,把他甩了,回家吧!"
"呣......."蘭兒已經啜泣成聲,馬丁把她摟在懷中,但聽不懂她們的中文,奇怪地問:"你怎麽哭泣成這樣?發生了什麽事了?"
"瑪利婭的男朋友給她送了一台豪華型冰箱和一台照相機.我什麽都不稀罕,什麽都不缺.我稀罕的是愛,是情誼.就那麽一塊錢的玫瑰他也不會買給我,他隻知道去買那些降了價快過期的巧克力牛奶!還一共買了六盒.他真的不是個男人!我這輩子都沒遇見過這樣一個男人.我在他眼裏就不值一塊錢!他就知道吃!"蘭兒厭煩地掙開馬丁的懷抱後一口氣向著媚媚訴苦出來.
"蘭兒,不要與這種男人計較.我們都知道他不配你.玩夠了,你就回家.不必他而傷心,不值得."
"小媚,你也知道我的丈夫太腐爛,從腦子到骨髓.而馬丁剛剛和他相反,七年裏沒有和一個女人發生過性關係,對我來說他是多麽的幹淨.可沒想到這就是他唯一的優點.他才三十一,可腦子卻比任何男人都肮髒.哎,我怎麽都總遇上這種男人?小媚,等我回家再跟你聊吧,我要出去了.謝謝你的電話."
"好的,別傷心.回家記住給我打電話.祝你愉快."
"謝謝!你也一樣."
"寶貝,你怎麽哭泣得成這樣?"馬丁問.
"沒什麽."
"沒什麽?你怎麽會哭泣?"
"我的女朋友告訴我她的丈夫給她送了一束玫瑰,而她卻說是破玫瑰.瑪利婭的男朋友給她送了冰箱和照相機.而我的男朋友卻連一塊錢的玫瑰都沒有給我!"
"你也知道我沒錢."
"但你卻有錢去買那些降價而且快過期的巧克力牛奶!並且六盒!"
"我從不送禮物,我並不知道情人節要送禮物."
"那你就白活了三十一年!"
......
他們吵了起來.蘭兒覺得留在馬丁的身邊確實沒有意義,她決定離開他.
"你要離開?好的.下班火車是七點的."他反應靈敏,脫口而出.
蘭兒馬上收拾行李.塞上她的耳機躺在另外一張破了的小床上.還有好幾個小時,她正想著怎樣去熬過這些時間.發現馬丁躺在大床上,嘴巴不停地嚼著蘭兒送給他的巧克力.很快蘭兒就聽到了他打呼嚕聲.聲音比蘭兒的耳機還要響亮.我的上帝!在這種局麵他竟然坦然自若地吃東西和熟睡?上帝!他和丈夫沒有什麽區別.從前丈夫把蘭兒打過後,也是這樣坦然自若回臥室裏去睡覺.
蘭兒害怕地卷縮在一起,把耳機的音量調到最高度.不知道什麽時候馬丁走到了她的身邊,把她的耳塞拿掉後對著他說:"你得早點到汽車站等車,現在下著大雪,說不定汽車不準時."
蘭兒看了看表,還早著呢.
"要是你願意就留在這裏."馬丁試探著.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提起行李說聲"再見"離開了他.
蘭兒冒著寒風大雪提著沉重的行李袋艱難的走下山.她被滑倒了,哪裏來的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一直向前推動.雪越下越大,幾乎沒有行人在街上.她總算走到了汽車站,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四麵八方吹來的寒風把她的頭巾扯了下來,她重新給戴上.從鼻子裏噴出來的暖氣沾到了冷凍了的頭巾後變成了水珠,單薄的黑大衣哪裏頂得住這樣的大風雪?穿著黑靴的雙腳被凍得麻痹.美麗的嘴唇早已變成紫色.她臉色蒼白地坐在那兒冷得直打哆唆.她沒有心思去顧慮這些,她想了很多很多,失望,遺失的淚水一串接一串地往肚子裏咽.她也在想萬一今天汽車不來了也就上不了回家的火車,那就找家旅店過一夜.時間過得很慢,一個半小時後汽車來了,跟原來她知道的時間表那樣,很準時.是馬丁故意把她提前趕走.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在車站去坐那無畏的一個多小時.上了車後她的手機響起,噢,是馬丁.
"蘭兒,我想你現在已經上了汽車,是不是?"他嚼著什麽東西在嘴裏邊說邊吃.
蘭兒反感地皺起眉頭,上帝!他簡直就是沒有禮貌沒有任何修養的誣賴!她很自然的在想象著他這時候樣子,她似乎覺有要作嘔的感覺.
"放心,我會安全回到家的."話音剛落她已把電話關閉.
汽車裏麵很暖,她意識地把身子卷縮在一起.
四
沒男人的日子對蘭兒來說非常難熬,她習慣了充當男人寵兒的角色.分居了的丈夫得到不了蘭兒的回心轉意之後,經常口口聲聲恐嚇著她.每當蘭兒收到了一封丈夫電子信息或者聽到他在電話的聲音後都會心驚膽戰.在她無法控製的顫抖之下,隻能走出家門.也許在人群之中能找到一種安全感.
"蘭兒,你身邊總有那麽多的求愛者,你怎麽也不挑選一個?"瑪利婭經常發現蘭兒的求愛者都被蘭兒一一婉言謝絕.
"瑪利婭,飛在我身邊的都是一群嵢蠅.我需要的是一隻能釀蜜的蜜蜂,而不是一身都是細菌的螥蠅.
"你說得很對,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一個有很好的男人."
"我的要求不高,他的思想品德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我還有兩個孩子與我生活在一起.要是找了一個道德敗壞的男人回到家.我那兩個孩子就遭殃.你明白我說什麽嗎?"
"是的,可是你也得走出家門.整天呆在家裏,有誰來敲你的門說對你說:蘭兒,我愛你."
"我天天都得上課,那有時間在外麵閑逛?況且晚上也不能讓兒子一人在家,而我到外麵招惹男人?他還很小.順其自然不是很好嗎?"
"晚上把兒子交給我."
"謝謝你的好意,等我先把課程結束後再說吧."
"我是你的朋友,你需要幫忙的時候,隨時聯係我.知道嗎?"瑪利婭緊緊地握住蘭兒的手,感慨地說:"在我有困難的時候,你也幫了我.我很感激你."
"那沒什麽,任何一個人都有困難的時候.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向他們伸出一雙緩助的手.你在這裏沒有任何親人,我能幫得到你是我的榮幸."
"但是我要以朋友身份告訴你,今後不準與馬丁繼續交往.他是個沒有修養不修篇幅,沒有任何價值的蠢人!"瑪利婭盯著蘭兒.
"要我說句真心話嗎?"蘭兒試圖解釋.
"我不要聽,不就是他很會做愛嗎?"瑪利婭把那雙漂亮勾魂的眼睛狠狠地盯著蘭兒不放接著說:"要隻是為了性,允許你和他交往.可是你身邊的男人太多了,根本就沒有必要花那麽多錢去買火車票,跑幾百公裏.而且你還得自己掏錢買任何東西.哪有男人花女人錢的道理?傻女人!"
"你聽我解釋.性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想對任何人也都很重要.我跟你直說了,不怕你笑話.我的丈夫不知與多少女人或妓女鬼混,對我來說他太肮髒.而馬丁卻沒有接觸過什麽女人.自從七年前與女朋友分手後就沒有再與一個女人在一起.他很純潔,最起碼他的身體."
"他這副德性,有哪個女人喜歡他?"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想必他的神經是有點問題.他說出來的話要麽就口出狂言,要麽就出口傷人.和他在一起很費神,很傷腦筋."
"所以你要馬上離開他!"
"我認識他已經好幾個月了,說離開也沒有那麽容易.離開他之後換個男人又怎麽樣?換來換去都是這一類的男人.我很不習慣每周都得更換一個男人."
"打個電話告訴他以後不要再找你!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他強."
"我曾經說過,可是昨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問能不能到我家來過個周末."
"你是怎麽回答他的?"
"我吞吞吐吐,但我還是同意了."
"噢,我的上帝!你怎能讓他到你家來?你家裏有女兒和兒子!"
"讓他來試試,這次弄糟後我就能為自己找到借口離開他."
"小心點,把你家裏值錢的東西放好."
"我會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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