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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麻雀人生》

(2017-12-30 17:26:56) 下一個

《麻雀人生》

“人生”兩個字,總讓人感到厚重重沉甸甸的,而“麻雀”,不就是天上飛的那種不起眼的土褐色小鳥嗎?如果用“麻雀”來界定“人生”,那人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生呢?

要去旅行了,我把書名為《麻雀人生》的書裝進了隨身的花書包裏,想在旅途的空閑時間裏解開《麻雀人生》之謎。

西南航空公司的飛機座位不固定,大家隨便坐,先上的人坐前麵、選窗口或過道的位子,我和先生因辦登機手續晚,被分在C組登機,登機後看到已經沒有兩個相鄰的空缺的位子了,我們隻好插空坐了下來。我翻開書開始讀,才明白在廣東四邑地區,就是台山、開平、恩平和新會,人們把麻將稱作麻雀,麻雀人生其實是麻將人生。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

這是一本小說形式的傳記,小說的主人公被尊稱為佳叔,是鳳凰城的一位名人。我在鳳凰城生活的時候見過他,他有著灰白的頭發、不大的眼睛和藹的麵容。在鳳凰城的經曆也是我人生旅途中重要的一站,在那裏我用腳步丈量過土地,我用書寫和閱讀消磨過圖書館,更重要的是我用勤奮和思考培養出具有電生理活性的人腦中的神經元,當時這樣的結果尚未見文獻報道。可惜這項研究沒有做完,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話說佳叔可是一個傳奇的人物,他伴隨著美利堅的發展、用自己的人生做筆,書寫了一頁華人在美利堅求生存尋發展的一段曆史。

兩百多年前,舊金山出現“淘金熱”,“四邑鄉民覺得出洋比在鄉間有出息,便好似'滾雪球'那樣,一批一批出洋去淘金、開礦、築路、墾荒,'走金山'自此起步。”

佳叔的爺爺走金山,家裏留下了奶奶獨自撫養佳叔的爸爸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佳叔的爸爸在佳叔一歲的時候也走金山了,家裏留下了奶奶、媽媽和佳叔。佳叔長大後也走金山了,和初戀的女子自此天各一方再沒有相見。

沒錯,佳叔喜歡打麻雀,就是打麻將,而且頗得真傳。五歲時他和奶奶打,耳濡目染;上學時和同學打,差點荒廢了學業;在遠赴美利堅的船上和同行的人打,使漫漫十九天的航程不至枯燥;到達舊金山後,在收容所被關了四個半月,在那裏他竟然在默許下靠打麻將熬到走出收容所的那一天;到香港相親時也是在麻將桌邊認識了佳嬸,成就了一段佳話;五十年婚慶時,六十台的麻將桌幾百人的同時劈劈啪啪也是創造了海外華人麻將曆史上的前無古人後難來者了。佳叔老年時摔倒傷了腦子,讓他恢複記憶的竟然是從辨認一張張麻將牌開始,他認得出說得出每一張麻將。但他銘記他的恩師對他的告誡:“消遣娛樂,贏是樂,輸也樂;賭錢博彩,輸是弊,贏是弊。”

麻將伴隨了佳叔的一生,但他的主業是做餐館。盡管父輩在佳叔到來前已經有一些基業,但他是從最苦的Bus Boy做起的。先後在亞利桑那的Flagstaff、Tucson和鳳凰城等地開了自己的餐館。這裏麵有努力的汗水,有豐富的人脈和與之相關的訊息和機遇。佳叔的事業風生水起,涉足多個領域。事業上的成功,讓佳叔有更多的時間打麻雀,哦,是打麻將,而且他更用自己的閱曆和財力回報著社會,如《亞省時報》就是在他的大力倡導和支持下辦起來的,填補了沙漠裏沒有中文媒體的空白,他還親力親為,為報紙寫了大量文章。《亞省時報》的社長老真也是來自四邑的開平。

《麻雀人生》的作者正是老真,他在寄給我的書的扉頁上稱我為老師,可我怎敢接受這種稱謂?是他接受了我的第一篇稿件,在他的報紙上發表,引來了社區的關注,督使我一篇篇寫下去,圓了小時候的“作家”夢。而現時的我,其實還是一個不成器的隻是尚且還喜歡寫作的人而已。他,老真,才是我的老師。他的辛勤筆耕、他對華文媒體的貢獻、他的感恩之心,都表明他是一個我的良師益友,他才是我人生的老師。

坐在飛往鳳凰城的飛機上,我讀完了《麻雀人生》。飛機在下降,時有顛簸,我用兩肘撐著扶手寫下這段文字。旁邊的人,左邊的印度小夥子和右邊的白人女人,都在用iPad看電影,左邊看的是警匪片,右邊看的是童話片。我們的手肘都很有默契地共享著扶手。不遠處就是鳳凰城了,《亞省時報》的編輯部離機場也就是幾十英裏吧,天色已晚,社長好好休息。

(書中佳叔對打麻將頗有心得,佳嬸對選夫婿也頗有心得,特拍照分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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