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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嵐(左一)同亞特蘭大筆友合影。
亞特蘭大的“一凡小屋”已經成為文人雅集的最佳場所。4月15日,亞特蘭大華人寫作協會(又稱亞特蘭大筆會)在此舉辦文學沙龍,由我主講《網絡時代的網絡文學》。由於筆友私務繁忙,分身無術,來者不多,對此我很理解。錢鍾書老先生早就說過:“所謂學問,大抵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養之事。”令我欣慰的是,亞特蘭大筆會的首任會長岑嵐準時到場,為袖珍版研討會增色不少。
“岑嵐”這個名號雖然沒有“海外雙嬌”那麽響亮,但在我心中,岑嵐是一位有品位、有實力、有代表作的海外華文作家。我認真讀過她的散文隨筆集《美國漂流》,留下十分美好的印象。她的名言“在母親河與非母親河上漂流”,我曾多次轉引,並用來冠名即將出版的文藝評論集。
昨日,收到岑嵐新近出版的散文隨筆集《望鄉台》,墨香猶存,先睹為快。該書收入作者69篇文章,共分5輯:《靈泉潤心》《故鄉牽掛》《珞珈情思》《新鄉安居》和《新鄉見聞》。“內容介紹”寫道:“本書描述了美國華人在異國他鄉的奮鬥、生活與感悟。既要接受所在國的多元文化的影響和衝撞,又要保持自己的華夏文化傳統;既懷念故國故鄉親情,也逐漸適應異鄉,變異鄉為新的家鄉。內容橫跨故鄉中國與新鄉美國兩地鄉情及生活。”
我比較讚同“接受美學”的觀點:評價一部作品是否精品,不但要分析作品本身,還要考慮受眾的“接受”以及讀者與作者之間的“互補”。最偉大的作家不是那些所謂的“高產作家”,而是對讀者啟發最多、影響最久的作家。收入《望鄉台》的所有文章均有可圈可點之處,在此,我隻選三篇對我最有“啟發”的短文進行分析,這三篇是:《望鄉台》《曹禺印象》和《懷念北京的一隻小刺蝟》。
《望鄉台》既是本書的首篇,又是書名,可見作者對此篇的偏愛。《望鄉台》表達了作者一以貫之的理念與情結:在母親河與非母親河上漂流。在長江三峽鬼城酆都的望鄉台上,遊子岑嵐“手扶欄杆,盡情欣賞山下大江波浪奔騰,遠處青山疊翠的美景。可是,眼前怎麽卻隱隱約約地顯現出遠在異國他鄉的那幢二層小樓的熟悉影像。”究竟何為“家鄉”?何為“他鄉”?岑嵐感慨:“唉,到底是鬼城的望鄉台,似乎帶著某種魔力,就看了這麽一眼,就如同一覺醒來,異國他鄉竟然變成了也讓人日夜惦記的家鄉!好在故鄉還是我們永遠的故鄉,中華民族發源、壯大的神州大地也永遠是我們的母國。”
岑嵐的感慨引起了我的共鳴。多年來,我和老伴頻繁往來於“兩岸三地”(太平洋兩岸的北京、洛杉磯和亞特蘭大)之間,不斷地向自己發問:“東西南北飛,兩岸三地謀。不知何方土,能將此心留?”我本人將來可能返回北京,但作為一個大連人,北京能算是我的家鄉嗎?至於我的兩個女兒,我讚同她們長住美國,把洛杉磯和亞特蘭大視為她們的“異國家鄉”。
旅居美國的新移民,大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思鄉情結。環境的陌生,謀生的壓力,語言的障礙,文化的差異,以及作為少數族裔的勢單力薄,不能不讓人常發思鄉之情,思念家鄉的明月,家鄉的美食,家鄉的方言,家鄉的大排檔與廣場舞。然而,時過境遷,對自己腳下陌生的土地竟慢慢產生了感情,最後“反認他鄉為故鄉”。對於新移民,要麽左右不靠,要麽左右逢源;要麽落葉歸根,要麽落地生根;要麽整天飄忽不定,要麽就勇敢接受挑戰,在母親河與非母親河上自由漂流。
閱讀本書幾篇文化名人專訪,我對《曹禺印象》頗感興趣。在英文《中國日報》工作期間,我曾寫過幾篇“曹禺話劇”的劇評,並采訪過曹禺的女兒。這次來亞特蘭大,我同岑嵐還交流過對曹禺話劇的看法。
曹禺(1910-1996)是中國傑出的現代話劇劇作家,是同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齊名的文學大師。代表作《雷雨》《日出》《原野》和《北京人》,被公認為“中國現代話劇成熟的標誌”。然而,1949年之後,他的創作卻停滯不前,甚至滑坡。正如摯友黃永玉在1983年的一封信中所尖銳指出的:“我不喜歡你解放後的戲,一個也不喜歡。你心不在戲裏,你為勢位所誤!”曹禺的回答是:“你射中了我的要害。”
在《曹禺印象》這篇文章,岑嵐回憶了1984年4月她獨自采訪曹禺的場景,透露了許多鮮為人知、極有價值的細節。尤為可貴的是,她對自己當時的認識局限做了坦誠的反思,她說:“現在想來我那時多麽幼稚,多麽膚淺,根本不能理解曹禺那時其實正為自己不能超越自己,寫出更多的好作品而難受,也不能理解他那一代知識分子的痛苦,壓抑和感受。”隨著時代的前進,人的認識也在不斷地深化。難道我們今天對曹禺的認識就不“幼稚”,不“膚淺”了嗎?我本人不敢這樣斷言。
近幾年,我讀了幾本關於美國自然文學的書。從形式上來看,自然文學屬於非小說的散文體,主要以散文、日記等形式出現。從內容上看,它主要思索人類與自然的關係。在《望鄉台》這本集子裏,我發現好幾篇關於“思索人類與自然的關係”的散文,比如:《我是一棵山中竹》《神奇的樹葉》《藤纏樹》《有鳥叩窗》和《懷念北京的一隻小刺蝟》。
在美國和加拿大,房前屋後,路上林間,遇上隻野鹿甚至浣熊是司空見慣的事。而在中國北京、上海、廣州這樣的大城市裏,遇到野生動物的機會就很少了,但也不是沒有,岑嵐全家就在當年北京住宅附近邂逅一隻野生小刺蝟。出於大愛,岑嵐全家為小刺蝟精心安排了住宿、飲食、安保等事項。然而此君並不領情,不吃不喝,鬱鬱寡歡。最後,全家決定將其放生。雖然戶外並不安全,但那是小刺蝟的“原住地”,它能在那裏找到吃的,還能自由自在地玩耍。岑嵐將此趣事寫成美文《懷念北京的一隻小刺蝟》,結尾意味深長:同小刺蝟相處的幾天給女兒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後的一段時間,女兒不管畫什麽,畫麵總有一隻小刺蝟出現……
岑嵐擅長散文寫作,淋漓瀟灑,直抒心懷。畢竟科班出身,從事編輯工作多年,岑嵐文思敏捷,文筆靈秀。我同岑嵐交往不多,但從她的作品中,從她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到知識女性獨有的高雅與嫻靜。感謝岑嵐和全體筆友的無私奉獻,亞特蘭大筆會方顯今日之風采。如此明朗的藍天,如此充沛的雨水,亞特蘭大的“文學園地”必將百花盛開,或姹紫,或嫣紅,或嫵媚,或清香,爭奇鬥豔,滿園芬芳。
【2017年4月20日,亞特蘭大】
我已經忘了老禿筆的密碼了。
文學城鬼地方,讓一群小左狼們隨意封人,很令人惡心。
海外有此暗中左傾的地方也是中共勢力滲透的證據。
祝您生活一切順利!
老禿筆
你的“老禿筆”已經解封了,“禿筆翁”還沒有。
我為你的“亞特蘭大筆會”求過情,解封了。但你不知道,一直在萬 維混。
兵壇和幾壇不是你混的地方,你的脾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