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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佳節倍思親。春節之際,謹以此文獻給我的摯愛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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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的感覺
這次探親回到南京,便決定不見任何外人,隻想好好地陪陪雙親。
父母雖然年及七旬,身體和精神卻好得很,退休後又雙雙被學院教務
處返聘,開會,修訂教學大綱,審查教材及教學,甚至常常坐在教室
的後排監察年輕教師的講課 … 同國內很多中年就早退或下崗的人
相比,他們是幸運的。看著父母成天在大院裏樂嗬嗬地東奔西忙,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讀過的一本書,《工作著是美麗的》,當年隻是
被作者的精神感動,如今卻覺得是千真萬確 – 人們隻有找到了自己
真正喜愛的工作,不計回報地投入了全部的精力,才能夠樂在其中,
青春煥發。的確,守在他們身邊的那些天,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待字
閨中的遙遠日子 …
不論是外出還是在家就餐,我總是坐在父親身邊,習慣性地為他
夾菜,最知道他愛吃什麽。他也象從前一樣,來者不拒地消滅幹淨,
不過如今還特地提醒在我另一側的小妹:“安珀,快吃啊,你沒見
你媽隻照顧我們一老一小麽?”小姑娘哪裏懂得這些,隻忙著在餐桌
上耍寶,逗大家開心,吃是顧不上了;飯後,依然和老爸坐在電視機
前看我倆都喜歡的各種體育比賽轉播,同時習慣性地為他削水果,爸
還象從前一樣:“一塊就行了,你自己吃罷。”我卻說:“不成,再
過幾天,您就是想我的水果也吃不到了。”他於是不再謙虛。
總是在媽燒飯時溜進廚房裏,習慣性地幫她打下手,洗菜、切菜、
遞盤子,她一如既往地趕我出去:“別弄髒了衣服,廚房裏又熱,快
回客廳涼快去罷。”我仍然象二十年前一樣,固執地跟她一邊燒菜
一邊東拉西扯地閑話家常,聊聊鄰裏的近況;洗完了衣服,母女倆
一同來到陽台上,依舊是邊晾衣服,邊討論著老媽種的植物:正是夏季
裏,陽台上的花兒開得姹紫嫣紅,觀葉植物也長得欣欣向榮。我出國
前拿回的一盆小文竹,已長得象灌木一樣壯,依然青翠秀麗。母親又
陸陸續續種了仙人球、令箭荷花、四季海棠、倒掛金鍾、吊蘭、綠蘿等
許多花草,陽台都快放不下了…
在我看來,“幸福”就是如此簡單而平凡,用不著貪心。不需要
大富大貴,不需要山珍海味,隻要有心,重溫舊夢並不是遙不可及嗬。
卻原來,我們不辭辛苦,飛了一萬多英裏,花了一萬多美元,不是要
回國後那赴不完的宴席、開不完的聚會和侃不完的大山;而是想靜下
心來,重回樸素的居家生活,去追尋往日的溫馨。
這種回家看看的感覺,真的很好。
2006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