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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愛陌生人(3)

(2008-03-02 19:25:25) 下一個
蓓蓓終於被何必調戲的麵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那邊的譚凝聽何必越說不象話,早就沉了臉,心裏暗罵,你也就有本事占占蓓蓓這樣的傻瓜便宜,換了我,你試試?!

“好了,BB,蓓蓓還是個小姑娘,不能和你這快當爸爸的人比哦,你也不要太過分了吧,”何必聽出了譚凝口氣裏的不快,頓時收了聲,“嘿嘿,我也就是逗逗她,提前給她上上課。。。。。。”“上什麽課啊?”譚凝冷笑著說,“教教她怎麽對付你這樣的色狼?”

何必厚著臉皮說,“我可是個不錯的色狼哦,又帥又幽默。。。。。。”“就是要結婚了,”譚凝冷著臉說。何必幹笑了兩聲,也沒說出什麽來。譚凝知道他心裏又不知道在怎麽說自己,“假正經”還是“老姑婆”?

蓓蓓趕緊挽住了譚凝的胳膊,想換個話題。“我給你的那本書。。。。。。”“還沒看,”譚凝想截住她的話頭已經來不及了。“什麽書啊?”何必已經問出來了,“《天亮以後說分手》啊,那本書最近很紅的,你應該知道吧?”彭蓓蓓看著何必的表情簡直就是在看偶像。

“哦。。。。。。”何必拖著長音說,譚凝知道他在看自己。“你讓譚姐看這書不太合適吧?裏麵都是些不正經的女人,譚姐可不是那種人啊,”“我可沒這個意思,就是想和譚姐討論討論。。。。。。”

天,譚凝終於明白什麽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這個丫頭的智商現在在嚴重下降。“討論什麽啊?”何必一陣怪笑,“討論那些女人都是怎麽被男人耍的?”“啊呀,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蓓蓓嗔怪地做勢要打何必。

譚凝一陣心煩,“耍什麽耍啊,女人和男人上床就是被男人耍麽?誰耍誰還不知道呢,”何必和蓓蓓同時沉默了下來,譚凝的態度過激得讓兩個人都有點意外。譚凝自己也覺得有點過了,“上床這種事,你情我願的,說不上誰耍誰,”她讓自己的口氣盡量平靜下來。

“嘿,還真沒看出來,”何必叫起來,“譚姐還真前衛,也是,都什麽時代了,這種事早就不稀罕了,你說對吧,蓓蓓?”“我不知道。。。。。。。”蓓蓓飛快地躲到譚凝身後,眼睛卻大膽地和何必對視著。

譚凝覺得這個場景裏,自己純屬多餘的。替別人瞎操得什麽心啊,蓓蓓和何必也是你情我願,自己夾在中間,誰也不會說你好。於是,下一秒譚凝便做好了決定,讓他們去吧,至少吳敏現在還不知道,隻要到時候,蓓蓓不要來找自己哭就好了。

“譚姐,你說,真的有女人會這麽作麽?是不是也太。。。。。。”“太什麽?太賤了?”譚凝沒看蓓蓓,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因為他們太複雜,所以,你沒必要懂他們然後給他們下定義,你隻要學會包容就好了。

當然,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們這樣做有她們自己的理由,談不上什麽賤不賤的,”譚凝淡淡地說,“那至少也要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吧,”不用想,兩個小東西又在眉來眼去的,“不一定吧,有時吃飯,你也不一定吃的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呢,”譚凝慢慢地說。

“哈,今天我算是真的領教了,”何必又大叫起來,“譚姐真是非同反響啊,不愧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向我學什麽啊?”譚凝問,“吃飯和上床是同一種事,這種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何必又在朝蓓蓓擠眉弄眼。“不是麽?”譚凝反問道。

“是,當然是,”何必笑嘻嘻地說,那麽,彭蓓蓓是你的甜點麽?譚凝似笑非笑地看著何必 。到底又有幾個人能把正餐和甜點都吃的舒舒服服呢?看你的造化了,小子。

午飯後的時光特別令人昏昏欲睡。譚凝站在走廊上抽煙,忽然想象,如果彭蓓蓓和何必知道了自己就是那種普通定義上的“賤女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一個“前衛的老姑婆”還是一朵“寂寞的野百合”?

這樣想,譚凝忽然有點得意。對你們,我很虛偽,她自己在心裏承認。可,對自己,我很誠實,我想過這樣的生活,於是我就選擇了。

其實,這個城市裏,過著這樣生活的人一定不是少數。譚凝相信書上的女人隻是萬分之一,甚至十萬,百萬分之一。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不一定要是同一種人,甚至可能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但他們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樣的生活狀態。

因為生活的空虛寂寞? 因為對感情的屢次失望?還是真的因為和吃飯一樣重要?譚凝覺得最後一個理由是最可以接受的。然而,最後一個理由是最沒有人會承認的。

因為我們是人。因為人不是動物。因為我們不能讓別人說自己隨便。因為人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欲望。因為欲望是淫賤的代名詞。因為。。。。。。。有太多的理由成全了這件事在眾人眼中的不光彩。

所以,說來說去,我還是很在乎別人的想法的。譚凝狠狠吸了一大口煙,微笑著對自己坦白,其實,我還是很虛偽的。

就象參加兩個星期後的同學聚會一樣,我還是要照例一副女強人的樣子,讓別人知道我沒有老公,沒有家庭,過得更是消遙自在。實際上呢? 別人要麽會覺得你就是那首詞裏“過盡千帆皆不是”的執著女人,要麽就是挑花了眼,現在眼看人老珠黃卻是小姑獨處, 活該!

哼, 管別人怎麽想呢? 她忽然惡作劇地想, 要是真的可以, 我就站在這大叫,誰願意今天晚上和我回家啊?!

譚凝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果真的可以,會有幾個人站出來呢?他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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