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家 (Critics)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特別是在別的評論家眼中。
他們都是半途而廢的作曲家和樂師 ( 譯者:評論家就是這樣歸入到音樂家行列之中地 ) ,比別人更切身地體會到失敗的滋味,因而也就更為努力地分享這份感受。音樂界中的其他人,不論是策劃人,唱片發行公司,指揮,音樂家,還是作曲家, 大家都假裝對評論家的話當耳旁風。不過,要是言詞太過尖刻而又正好切中要害, 他們必定會暴跳如雷,掀起軒然大波。每個音樂刊物的主編要花一半以上的工作時 間去安撫那些惱羞成怒的老爺們,千萬別在氣頭上把廣告撤了。
評論家的致命弱點 ( 阿基裏腳踵 ) 是他們把評論付諸印刷。一時不慎之言說說就算了,將來興許自己和他人都記不得了。但是印在紙上,就無法賴帳了。有生之年會屢屢被人引用,顏麵掃地。一個例子是美國評論家克萊貝爾先生 (Mr. Krehbiel) 。他在 1907 年如此貶低德彪西 (Debusy) 的 << 大海 >>(La Mer) :“昨晚音樂會的開端,如同大堆大堆印象派畫家的色彩胡亂攪和在一個調音板上。 … 根本不顧及形式或意念,隻為了產生新的噪音組合。毫無疑義地:作曲家的海不過是個蛙池,不少蛤蟆爬進了銅管樂器中。” 您認為克萊貝爾會不會臉紅? 當他在 1922 年宣稱:“詩一般的作品!德彪西如此非凡地捕捉到了海洋的韻律和色彩。”盡管克萊貝爾一生中寫下不少非常好的文章書籍,但能被人們記住的卻隻有 1907 年那幾句不幸印在紙上的話了。
還有一個維爾莫斯先生 (Mr. Vilmos) 亦如此在音樂史上遺臭,因為當他第一次聽到 << 風流寡婦 >>(Merry Widow) 時,竟說“這根本不是音樂。”類似的例子還有喬治 - 伯納德 - 紹 (George Bernard Shaw) 說舒伯特 (Schubert) 的 C 大調交響樂“毫無頭腦到了令人絕望的地步”;鄂尼斯特 - 紐曼 (Ernest Newman) 把莫紮特的音樂比喻為“吃奶孩子的呀呀學語”。 ( 譯者:看來愛寫博客的各位要注意了,為了將來不遺臭萬年,給子孫造孽,現在就趕緊收斂起來,少罵人,多讚美,積攢點流芳百世的好文章吧 )
那些評論家都趕上好時候了。因為那年頭的音樂家們都是廢物,不會奏樂,老是出錯跑調。評論家的責任和特權就是把錯挑出來。如今的音樂家都不跑調了。 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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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是音樂的靈魂。你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