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瑟

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獨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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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寶典-古典音樂篇(六)

(2008-06-18 13:26:52) 下一個

鋼琴家 (Pianists)

鋼琴家是為了演奏鋼琴協奏曲而存在的。他們當然也幹點兒別的,象室內樂,奏鳴曲,即興曲,還有台球。不過鋼琴協奏曲在當今是音樂世界中最重要的事件,而且非得有像樣的鋼琴演奏家才上得了像樣的台。所以,鋼琴演奏家看上去更接近於羅曼蒂克概念中的作曲家,和指揮一樣令人敬仰。

所有成功的鋼琴演奏家都能把最著名的20首鋼琴協奏曲倒彈如流。策劃人隻要在電話中說:“B3--Zubin--PH--15 June” (貝多芬第三鋼琴協奏曲,祖賓-梅塔指揮,愛樂大廳,六月十五日),而鋼琴演奏家的回話更為簡練:“多錢?”

不要以為當一名成功的鋼琴家是件容易的事。他們每天要練琴好多個小時,定期要用熱橄欖油泡手指,並要為雙手買天文數字的保險。除此之外,他還要練習如何調整琴凳高矮,如何把燕尾服的下擺瀟灑而又準確地甩過琴凳,如何在演奏的空白段落中擺出一副深邃而又漫不經心的樣子,如何與指揮握手,與樂隊首席握手,如何返場,如何鞠躬,如何擦額頭上的漢。就在幾天前,幾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關於一個鋼琴家如何在甩燕尾下擺時不慎把它掛在琴凳角上。您可以想象這個可憐的人兒從那以後要在他父母的監督之下做多少甩燕尾的練習吧。

絕大多數鋼琴家打心底裏膩煩那最著名的20首鋼琴協奏曲。他們很想自己彈一整套貝多芬的協奏曲或蕭邦的華爾茲,更願意把莫紮特27首協奏曲全都試試,但通常都不得不放棄這份奢侈。

鋼琴演奏家是評論家毒筆毒舌的寵兒。
(譯者:趕緊開始學呀。下次再有人敢開鋼琴獨奏音樂會,咱的唾沫星子也能飛老遠)。琴聲未落,您立刻就可以對他的手指技巧表示懷疑:“有陰影,簡直象雞毛撣子,毫無力度”。要不然就是“亂砸,笨得象豬蹄”, 還有“不協調,臭顯技巧”。鋼琴家總是忽略作曲家譜子上的強弱標記。該強時他們故作輕柔,該弱時他們跳起來猛捶,更把踏板標記當笑話:作曲家有什麽資格來告訴我該在什麽時候踩踏板?

其實,鋼琴家最致命的毛病是 rubato  (譯者:糧草彈藥來了!)。什麽是 rubato呢? Rubato (音譯:露疤頭)就是在速度上的細膩處理。在傷感溫情的地方再留連一點,在煩躁衝動的段落再加速衝一衝;或者說,那附點音符再長一點,把後麵跟著的短音擠得再短一點。維多利亞時期的鋼琴家對露疤頭的喜愛那是如癡如狂,特別是在彈奏蕭邦時。可恨的評論家們趕緊跑來橫加指責,結果,除了幾個頑固的老頭子以外,鋼琴家們把露疤頭完全拋棄了。如今的鋼琴演奏家們總是以堅定不移的精確速度,步履鏗鏘的走完蕭邦的樂曲,就像士兵的列隊儀式一樣。所以呢,露疤頭是一個值得大忽大悠大發感慨的話題。

下一篇聊聊:小提琴家,大提琴家,和管風琴家。 他們比鋼琴家單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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