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蘇芬在一次激烈又瘋狂的偷情後,決然地對文波攤牌:“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結婚的時候,就沒有愛過。你也不愛我了。沒有愛的婚姻是不道德,我們離婚吧。”
文波乍然驚醒,原來老婆一直在與另一個人偷情呀。每一次回家,那個菜像是煮給豬吃的。一看,就是敷衍了事。保不定哪一天,下一點毒藥,讓自己慢性死亡都不知道。難怪近來精神迷糊,腰痛不止?想著想著,好像家裏埋著一顆地雷,恐怖之極。
他倆離了婚,文波還得付撫養費。蘇芬的夢卻破碎了。Jose壓根就沒準備跟她結婚。
(三十六)
在一起的過不下去, 不在一起的也過不下去。這年代,過不下去的婚姻還真不少。
慶軍在最初回國的一年內,經常利用到美國出差的機會,回一趟矽穀的家。陪一陪孩子和老婆。回到美國的家,象是旅遊了一趟。山青水秀,藍天白雲,人煙稀少。一切井井有序,幹淨整潔。終於清靜了。慶軍回到這清靜寡欲的美國,脫離浮躁的中國,覺得毛孔放鬆,身心舒張。開著車出門,給孩子買禮物,給自己添衣物。
在美國,很多東西比中國便宜,質量且有保證。慶軍不得不認同美國的生存環境好過中國多少倍。這裏是生兒育女的好地方,把家安在美國是對的。這樣,更堅定了他的決心,讓老婆和孩子住在美國,自己在中國做事業,真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不管夢迪對他提了多少次,讓他回美重新找工作。他不為所動。
灣區的初春的景色真好。2004年的春節,慶軍利用春節假期期間回到美國的家,看到眼裏的景致,覺得格外舒服,樹也格外綠,草也格外青。仿佛眼睛裏的瞳孔安放了過濾片似的,雜質都被濾開了。並不奇怪,一場大雨過後,遠處的山嵐,呈現綿綿的黛綠。駕車在680號高速公路上,兩旁成遍的黃油菜花也相繼開放。社區街道上的酸李花樹、梨花滿樹、滿樹的含苞欲放,空氣格外清新。
慶軍歎道:“我們也曾經這樣幸福過,怎麽現在才感受到呢?”
夢迪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我們在享受著美國良好的大環境的時候,不覺珍惜。失去了,才知可貴。“人,又何嚐不是呢?”夢迪一樣感歎道。
他們就這樣堅持著兩年。每一趟回家,都是一個主題:要不要回來?。這個回來的呼聲,壓得慶軍想逃。
慶軍每一次回美國,很不得把家裏要男人幹的活,在那有限的幾天之內幹完。有一天晚上,自個兒在車庫裏修孩子的腳踏車,搞到半夜,還想問老婆:“還有什麽要幹的呢?”那一份急迫,顯得自己還是一個負責的男人,還是一個負責任的爸爸。
其實,慶軍知道虧欠老婆什麽?隻是那玩意,不是說來就來。是需要蘊釀的。回來後,與老婆交談甚少,也不知說什麽好。長期的分離,造成這種局麵。
後來,慶軍隻覺得倆人心不在一起,她的眼光就不在自己身上,除了交代了孩子的事,就無話可談。兩人談論最多的就是問他什麽時候回美國工作。慶軍不能給她承諾,相當多的時候,他閃爍其詞。後來,她也不問了。兩人更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