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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非得已(28)

(2011-03-14 13:27:49) 下一個

(五十)

一年以後,夢迪與慶軍達成離婚協議。慶軍回美國看望孩子,此時已經秋風落葉。屋前的梧桐樹,落了滿地的黃葉。樹上的秋千還懸掛著,慶軍望著這秋千,仿佛孩童的笑聲從遠方傳來:“爸爸,我要你再蕩高一點,再高一點。”孩子們兒時歡聚的場麵又回到了慶軍的眼前。慶軍拿出鑰匙去開門,試了幾下,打不開。按下門鈴,久久無人回應。

當晚,慶軍住進了酒店。孩子們放學後,夢迪送他們去酒店看爸爸。自己悄然退出,無聲無息地離開,黯然淚下。

有一句諺語:如果什麽都預先知道,那就不會有乞丐。有時候碰到事情,你要做出的選擇和決定,其後果自己是預料不到的。慶軍的路,走著走著,走到了這一步。要是能回頭,什麽事都可以改變。這也許是慶軍最想說的話了。

(五十一)

夢迪在一次野營中,與文波相遇。這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後來,發生了一件將夢迪推向文波的事情。夢迪的媽媽,來美國幫助夢迪,但近期她的胃,時常隱隱作痛,由於在美還沒有醫療保險,就先回北京檢查去了。家裏又隻剩下夢迪和孩子仨人了。夢迪下決心向老板要求,改成半工(part-time),她需要時間調整心情,也需要時間照顧孩子。

夢迪的小兒子淘淘,在一天夜裏,突發高燒。夢迪剛剛給孩子喂了藥,放孩子到床上睡,結果,孩子馬上嘔吐,吐到被子上了。夢迪急忙去洗手間衝洗嘔吐物,再去看孩子,她看到孩子口吐白沫,麵部抽悸,嚇得夢迪抱起孩子,跑到客廳,見孩子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托著孩子,無助地,驚慌地對著空曠的大廳大聲地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麵對這種情景,她手足無措。一邊嗚嗚地大哭起來。女兒被媽媽的叫聲嚇醒了,她衝去來看著弟弟慘白的臉,一時嚇慌了神。媽媽對著她大叫:“快call911,叫文波叔叔來。”,文波比911救護車還要來得快,安慰夢迪道:“孩子,可能是高燒引發的痙攣。先給他降溫,解開衣服,用溫濕毛巾擦身。”文波的到來,穩定住了夢迪的情緒,讓她那顆驚慌的心,暫時平息了許多,也有一種依靠和支持的力量,減輕了她那種無助的恐懼。

911也很快趕到,他們一同到了醫院的急救室,醫生檢查了孩子,將淘淘放在病床上敞開衣服躺了兩個小時,體溫下降。最後,開了藥,叫夢迪帶孩子回家。文波的話,是對的。這就是發高燒引起的痙攣。醫生跟夢迪解釋幼小的孩子,由於幼兒的腦部神經細胞發育尚未很成熟,加上有些疾病(例如感冒、肺炎)造成高燒時,引起腦部部分神經細胞過度活躍,因而產生不正常的放電,導致某些腦部功能失調的反應造成的。是常見現象。

那一夜,文波陪了夢迪一整夜,坐在夢迪的客廳裏。夢迪叫文波回去睡覺,文波說:“我想留下來陪你。我不放心,你就讓我在你家沙發上躺著吧。”

人生,象是在走迷宮,你永遠不會知道未來會碰到什麽事。夢迪看見文波是如此真心地關心自己,仿佛迷茫的心見到了一點曙光。文波,此時是她海邊的一座燈塔,照亮周遭險礁暗崖。也是西風古道中的斷腸人在天涯。她對文波說:“別人都說我要強,我強在哪兒呢?家裏家外,院內院外,每一樣都要我操心,每一件物品,都要我買回來,我有什麽幸福可言呢?”文波心疼地聽著,他多麽希望夢迪能主動靠到他的肩上來。他是自卑現在自己離婚後一無所有,給不了夢迪想要的幸福。

兩人在這種關心和愛護下,走得越來越近。兩顆寂寞的心,願意在深夜長談。文波引用詩人徐誌摩的名言,對夢迪說:“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我相信你就是我的靈魂伴侶。”

夢迪一直期許有自己想要的婚姻,夫妻相伴,兩人可以一同看日出日落,同心協力,照顧好孩子,經營好家庭。屋子裏有一個伴,有一個人可以一起吃飯、說話,哪怕是吵架,心上不再覺得孤寂和不安。不求富貴,隻求平安。“靈魂伴侶”也許能讓你疲憊的心,找到安息的地方。

聖誕節假期,兩人帶著孩子,去了一趟夏威夷。文波與夢迪漫步在沙灘上,腳底的沙子很溫和,並不灼熱,海水邊,小孩子們的叫聲交雜著海浪聲,棕櫚樹下躺著一具具的女性和男性幾乎全裸的胴體。文波提出擇陰而臥,睡在那裏,與夢迪談起裸體帶給他的聯想,小時候,他幻想過如果所有的人都不穿衣服,全都裸體,那不是很好嗎?想與誰性交,隨時都可以。他很興奮,這種被裸體勾引的深深的迷惑,毫無限製地蔓延,直到地平線的盡頭。

夢迪笑著聽文波說那癡人夢話,總覺得文波很孩子氣。不過,跟他在一起,很放鬆。這也許就是自己的下半生的宿命吧。

文波,是不是自己能要的那根拐杖呢?

海濤聲聲,海鷗飛翔,夢迪望著孩子們在沙灘上壘起了一排城堡,海水漫上沙灘,褪出一灘白沫,炸裂的水泡,發出滋滋的聲響。孩子們的城堡,被海浪毀滅了。但他們毫不氣餒地再重建,再加固。

夢迪拉起文波,說:“我們走一走吧。孩子們,玩得開心著呢。”文波挽著夢迪的手,向潮水踏去、、、、。





(待續)謝謝各位網友觀看、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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