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人 在孤獨的時候,就是時間的奴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每當宴席散盡的時候,能對什麽人說一說話呢?一個溫柔的眼神、一雙溫柔的手,需要的就是一種女性的嫻 靜,來平息白日的煩躁。他在她旁邊坐下,和她說一些話,她也和他說著話。或一起吃點東西,飲一些小酒,然後,上床,做愛。沉沉睡去。慶軍需要這樣的生活。
他開 始物色這樣的女性。到酒吧,喝酒,與陌生女子交杯,但終不能帶回家。她們是那樣不可讓人放心,是那樣地防範。肉體可以輕易出軌,但彼此的靈魂沒有交流。於 是快感快速激退,了然無味。他需要一個穩定的情人。正如米蘭.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寫道:我們全都需要有人注視我們。根據我們生活所追求的不 同的目光類型,可以將我們分成四類。
第一類追求那種被無數不知名的人注視的目光,換句話說,就是公眾的目光。第二類是那種離開了眾多雙熟 悉的眼睛注視的目光就活不下去的人。接下來,是第三類,這類人必須活在所愛之人的目光下。一旦所愛的人閉上眼睛,其生命殿堂也將陷入黑暗之中。最後,第四 類,也是最少見的一類,他們生活在純屬想象、不在身邊的人的目光下。這類人是夢想家。
慶軍,是屬於第三類型的人,他需要一種女性的崇拜。老婆住在美國,整天忙得昏頭轉向,哪有那一種少女的情調?
(二十)
慶軍在自己公司裏找了一圈,沒有合適的。有時候,在健身館裏,看過去,道是有幾位身材不錯的女性,很讓神魂顛倒。但一直沒有機會接觸,自己也不敢冒然前去主 動搭腔,這一些美好的影子就像絢麗的焰火,乍然怒放,轉眼即逝。
慶軍有一段時間,曾經絕望過,自己拋妻棄子的來到中國,可以說,上天入地,五洋捉鱉,誰也 管不了誰。況且,自己已活到了四十多歲,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人生不等人的。慶軍,料想他的妻子帶著一對兒女,在美國是翻不起大浪的。自己在這兒找一 個紅顏知己,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出問題。
都說:中國是一個大染缸,怎麽就沒把自己給染了呢?想一想,還是自己太正經,不夠主動。自己公司 的小女孩們,也可以說,一群白骨精(白領、骨幹、精英)中午午飯時間,一個個湊到他跟前,跟他招呼,有些很會開玩笑,講起話來也很隨意。
(二十一)
特別是那一個人事 部女經理Selina,好像知道他很孤獨似的,經常跑過來,跟他講笑話。引來其他部門的女孩一窩瘋地來聽,也跟著可有可無地講笑。慶軍知道這一群女孩子還 沒有心機到要搞定他的意思,隻是覺得他人很隨和,看起來也誠懇,沒有猥瑣的模樣,跟他打交道,可以放心,也很有趣。慶軍對這一群女孩子,也完全沒有那種化 學反應,也許她們不夠妖媚,打工的女孩,還是比較樸實的。兔子不吃窩邊草,那是保護自己,而不是不想吃。每日,也樂得她們圍在身邊,笑嘻嘻地象一群長不大的孩子。
Selina是一個精靈鬼, 故意地問他:“Frank,你的大太太漂亮嗎?” 慶軍的英文名叫Frank,自己與一家王成誌的那家中國民營企業合作,因為他這個美籍華人的身份,再加,他注入的一部分美資,他們公司就變成了合資企業,於是公司一些主要人 員,都取了英文名,方便與美國溝通。
慶軍,對她們問自己老婆的事,從來不給予正麵回答,有時笑而了之,有時,峰回路轉。他笑答:“哪有你漂亮呀,你,青春, 靚麗。”顯得有所曖昧。但慶軍把分寸把握得很好,既不讓女孩們感覺到他有所企圖,又顯得風趣。於是,女孩子們就順杆而爬,拿Selina開玩 笑,“Selina,你做不成老大,就做老二吧。” 於是,Selina就以老二自居,再順延下去,人事部培訓小姐Tracy為老三,財物部linda 為老四,工程部秘書ana為老四、、、、、、派到總台小姐Lucy為十三姨太了。
(二十二)
慶軍樂得哈哈笑,這一群女孩子真好玩,都未經曆人間煙火,也就是未結婚成 家,生孩子,窮樂嗬著呢。這也許是女人最快樂的年華,享受著愛情,憧憬著圍城,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再想一想自己的太太,那一種日子的慌亂,和煩 雜,不是什麽可以承受的重,與輕了。是一種責任和義務,也是一種無怨無悔。女人,一但結婚生孩子,就委身,徹底玩完了。不要說是從將軍變成奴隸,還是心甘情願的。慶軍看著這一群快樂的女生,在心裏暗叫:“別那 麽快結婚呀,婚姻真的是女人的墳墓。”
於是,他總能心平氣和地聽女孩子與他談心。例如:物流部的Tressa,與工程部的某一人發生爭執,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就坐在他身邊,靜靜地慪氣。慶軍主動問她, “怎麽了?誰惹你了?”她就講給他聽。
慶 軍,在公司裏麵的人員關係,非常不錯。他能給別人一種正直、謙遜的感覺。也許,在美國呆久了,人與人平等的精神滲入到骨子裏去了,沒有那一種高人一等的姿 態和心理。讓人沒有壓迫感,公司的員工們都喜歡他。 慶軍,也找到了一種溫暖感,一種歸宿感,讓他更覺得在中國公司做事,能感覺到如魚得水的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