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合唱

朋友參與組織一台室內音樂會，喊我買票支持。

“好的呀”。我答應著，三心兩意。從未聽說過台北愛樂這個合唱團。才二十來號人演唱，合唱不是要講究氣勢磅礴的麽？這麽點人能唱出啥感覺呢？

可是朋友作為台灣外省人，充滿熱情的支持過所有來自大陸的劇種，讓我在大多數時候非常汗顏。各種因素綜合，這次我沒理由不捧她這個場。

周五晚，塞車，遲大到，找不到停車場，更沒有聽說過這個名為Paine的小音樂廳。問過保安，學生，和路人甲乙丙，在黑夜裏穿越了整個Harvard Yard，終於還是找到了這個屬哈佛音樂係的表演廳，在掌聲起時悄悄地在後排坐下。

翻看節目單，發現上半場的六首歌已miss掉四首，後那兩首沒聽出啥特別。之後幾首上的是當地的華人老人合唱團，《鄉愁四韻〉唱的很認真投入，水平嘛。。。。。。

中場休息，燈亮了，我鬆了口氣，趕緊去找朋友，道歉。“你怎麽才來！”她一邊叫，一邊讓我坐在老早就留好的位子上。太好了，終於看得清楚了。下半場是《台北心情>，少了嚴肅，多了放鬆。我聽到了多首鄧麗君的名曲，婉轉的曲調在合唱聲裏少了淒切，添了層次，另有味道和感覺。我聽到了士林夜市的熱鬧，士兵離別時的依依，黎錦光時代的老歌，台北美麗的天空。靡靡之音，竟把我這外鄉人也帶去了台北的天空，曼妙卻又世俗，純真卻又豐富。

我再次汗顏。這個合唱團在三十年間已唱遊遍世界，和雲門一樣，是台灣藝術一寶。沒聽到的頭四首歌，現在竟也成了遺憾。掌聲最後響起時，爆滿的小小音樂廳歡聲雷動。我跟著站了起來，為這不分地域的精致藝術，更為了那份不盡的追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