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拒絕（11）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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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拒絕（11）

                                                         第十一回        老朋友

UNIFER 三步兩步已來到醫院特別病房的大門口，他使勁推開門，出來就是一條約十五米長的漂亮走廊。隻要打開走廊盡頭的安全門，就是醫院大樓的外麵。安全門外有兩位全副武裝的韓國軍人守衛著。
臨近安全門了，UNIFER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知道必須要有A 先生的陪同才能出得了醫院。
韓國總統特別助理A先生也是這次聯合國特別調查小組韓國方麵的全權代表，UNIFER 想著現在該向他講的事情。
果然A 先生和美國駐韓國大使追了上來。UNIFER 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UNIFER 先生，”A先生有點喘氣：“你走得真快，身體不錯啊！現在您回賓館嗎？”
“當然，”UNIFER 陰著臉回答：“等會，聽著：你無論如何要趕緊安排把所有北韓八位受傷軍人送回北方，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等會，為什麽？”
UNIFER 不耐煩說道：“別問為什麽，你要相信我，我在盡我的責任。”
A先生顯然毫無思想準備：“但明後兩天原計劃聯合國特別調查小組成員來醫院與這些受傷者見麵談話的，總不能突然取消而沒有理由啊？而且┅”
UNIFER 打斷他：“聽著：這些談話都應該取消。我的直覺，你總不想在韓國境內再發生啥不愉快的事件吧？他們再留在韓國，有可能出意外，懂嗎？你是搞政治的，找個理由讓他們回去還不容易。一定要快，最好就是明天。”
“嗯，嗯，”A先生機械地應答著：“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UNIFER 使勁去推開安全門，“你們送我上車就行啦。”
三人走出大樓，兩位韓國警衛見到A先生，忙舉手敬禮。
UNIFER 先生鑽進防彈電車前，忽然又一次回過頭來對A先生說：“對啦，拜托你安排一下，我想見見負責治療蕭誌吾的醫生，越快越好。”
UNIFER 又對美國駐韓國大使說道：“請你做通各國代表的工作，調整明後兩天的安排。明天下去舉行臨時緊急全體會議。”
大使一頭霧水：“這恐怕┅，超出了我的能力，況且總還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明天下午全體會議上會解釋的，你們現在一定要想辦法讓那八位北韓人回去，越快越好。”
A先生和美國駐韓國大使望著消失在夜幕中的電車，心裏直嘀咕：這位古怪的UNIFER 今天怎麽這麽多的“越快越好”？

二十分鍾後，UNIFER 回到特別調查小組居住的賓館。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UNIFER 直奔住在十七樓#1719房間，他躊躇了幾秒鍾，顯然有點猶豫是否按門鈴。
但門已經開了，電腦機器人早就通知主人有客來訪。隻見猶裏科夫斯基穿著件睡衣望著站在門外的滿臉嚴肅的UNIFER，笑著說：“都幾點啦？你不想休息人家可得睡覺啦。”
UNIFER 沒理會，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我說話算數的，”UNIFER 說：“我說過，今晚我要來拜訪你的，老兄很健忘的啊。”
“你也來的晚了點吧？明天的日程安排得滿，我要睡覺啦。”
UNIFER 笑了：“睡覺？告訴你，我今晚既然來了，你今天就不要想睡覺，多喝幾杯濃咖啡吧。”
猶裏科夫斯基叫道：“你不要命我可要，生命學領域最新研究成果：成年人每天也要睡足九小時，而且是高質量的。”
“老兄，”UNIFER 一幅耍賴相：“就今天低質量一次，也不至於會影響你老兄的生命前程吧？”
猶裏科夫斯基聳聳肩，笑著轉過身去，跟旁邊的移動式超級機器人小姐說道：“LUCY，來兩杯熱咖啡。”
傳來機器人LUCY甜美的女聲：“先生，晚上好。請告訴您要求的咖啡品種，杯的規格，溫度，要不要加糖、檸檬、奶酪┅”
“機器人真囉唆，一點智商都沒有啊，”UNIFER笑道：“小姐一切都由你來定，反正來最好的，最貴的就行。”
“明白，最好最貴的。請稍候兩分鍾。謝謝。”LUCY 是不會生氣的，聲音永遠是同樣的甜美溫馨。她蹬蹬走到廚房去啦。
猶裏科夫斯基沒出聲，望著LUCY的背影笑啦。

UNIFER 望著猶裏科夫斯基，說：“老兄，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求你幫忙的。”
猶裏科夫斯基笑笑：“你的事一貫都重要的，說吧。”
UNIFER清清嗓子：“首先，現在你就要通知貴國大使，對啦，還有中國大使，讓他們做南北雙方政府的工作，把留在首爾的北韓八位受傷軍人送回北方，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啥意思？”猶裏科夫斯基譏笑道：“難道要今晚上不成？”
“老兄，別開玩笑，”UNIFER有點急啦：“我這是嚴肅地跟你說話。”
“有那麽嚴重吧？”猶裏科夫斯基知道UNIFER 經常這樣說話辦事，神經兮兮的。

“謝謝。是這樣的，”UNIFER 接過LUCY遞過來的熱咖啡，呷了一口：“他們中間有兩位很不正常。”
“咋個不正常法？”
UNIFER 說：“前輛出事車的司機晉盅軻精神極度壓抑，因為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他的上司開始懷疑他在說謊。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有自殺傾向。前輛出事車的警衛蕭誌吾，身體與常人不一樣，當然現在我無法拿出研究數據，隻是直覺：他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特異功能，而且可能是能引起混亂與災難的異能。”
“我沒明白，”猶裏科夫斯基搖搖頭：“既然蕭誌吾有異常功能，我們就更應該抓住這個線索，┅”
UNIFER 打斷他：“談何容易！我的測試設備都在美國，況且他是北韓國軍人，我暫時沒有能力把他一下子弄到美國去。退一萬步，即使我們有機會對他進行全麵測試，也沒把握能拿出有說服力的科學依據。事情倒有可能越弄越糟。如今最重要的是趕快了結這次南北韓雙方的危機。”
“你的意思┅”猶裏科夫斯基想說什麽，又被UNIFER打斷。
“簡而言之，總而言之，”UNIFER口中的唾液都噴了出來：“如果再有北韓人在南韓出事的話，情況就可能一發不可收拾。還有那個身體異常的蕭誌吾，如果在南韓又捅個漏子，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看不出來，你現在還有政治頭腦啊，”猶裏科夫斯基譏笑道。
“都啥時候啦，還開玩笑，”UNIFER有點急了，“我已經跟美國駐韓國大使，還有韓國總統特別助理A先生說了我的請求。但我覺得他們不太相信我的話，不一定去辦，┅”

“所以你就把我當槍使，”猶裏科夫斯基看看表：“你看都啥時候啦？已經是晚上十點十九分，我不能在人家休息的時候，去打電話騷擾吧？”
“你想辦的事就會找到辦法，你是誰啊？”UNIFER給他戴高帽子。
果然奏效，隻見猶裏科夫斯基敲敲腦袋，開口道：“這樣試試看。可以這樣說：讓他們馬上回國可以最快地解決朝鮮半島的這次危機。最起碼可以防止事件惡化。”
猶裏科夫斯基喝了口咖啡，接著道：“朝鮮方應該沒有問題，他們早就要求盡快把這八位傷者送回來。還是韓國這一方遲遲不肯，擔心以後有嘴說不清，怕把事故責任全推到韓國一方。但隻要美國政府出麵勸勸，韓國人還是會聽的。而你就是美國的名人，你的話┅”
“打住，”UNIFER 叫道：“我唾沫都說幹啦，想請你幫忙，結果白忙呼，要我去勸那不是廢話？我已經┅”
“老兄，別上火，”猶裏科夫斯基也叫道：“你得聽我把話說完呀，你們美國不是很講人權的嗎？”
“對不起，”UNIFER 忙嘿嘿一笑：“這樣行了嗎？”
猶裏科夫斯基清了清嗓子：“幹脆我也懶得和你解釋。你現在聽我的指示。”
“什麽？哦，好，好。”UNIFER還算聰明。
“你馬上再給美國大使，還有A先生，發手機短訊和電子郵件。重申你的意見。理由嗎，就說可以避免事態複雜化，有利於盡快解決這次危機。沒隔三十分鍾發一次短訊，直到他們有所行動。”
“行，那你呢？”UNIFER問。
“我嗎，同樣也是分別給俄、中及朝鮮大使發手機短訊和電子郵件，也是三十分鍾發一次。內容嘛，就是請求在明天早上八點整在俄國大使館見麵，有緊急事務磋商。”
“你在俄國名聲響當當的，他們應該會答應與你見麵的。”UNIFER點點頭。
“隻要他們肯與我單獨見麵，我會搞定的。”猶裏科夫斯基有點軍人的氣質：自信，幹脆。
“幹吧！”
“OK”

十分鍾後，兩人發完了短訊和電子郵件。
猶裏科夫斯基歎了口氣，說：“好了，現在有時間你總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好好談？我們現在不一直在談著嗎？”UNIFER瞪著眼睛問。
“少來這一套，”猶裏科夫斯基笑道：“第一：今晚你幹了些啥？第二：明天你想幹嗎？第三嗎：你來我這┅”
“行了，老夥計，”UNIFER笑道：“你的問題真多啊。首先，我馬上把今晚的收獲向你大人匯報。”
UNIFER 用了約十五分鍾把他在醫院與三人談話的內容向猶裏科夫斯基說了一遍。

猶裏科夫斯基點點頭，又搖搖頭，外加歎口氣：“朝鮮還有這樣的奇人？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
“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是真的？”UNIFER有點氣急敗壞。
“別上火呀，”猶裏科夫斯基道：“你可得當心那個蕭誌吾在唬弄你。如今號稱有特異功能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騙子。”
“這就是問題的症結，”UNIFER說：“連你都不願意相信，可想而知明天下午，特別調查小組全體成員會議上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的。如果我們說蕭誌吾是奇人，有可能是他闖的禍的話。”
“那事情會越搞越糟，你無法拿出使人信服的科學證據。”
“所以，必須要趕快把這八個人送回去，免得他們再在韓國出亂子。”UNIFER說：“然後我們的想個法子，把這個該死的特別調查了結啦。”
“你我？了結調查？”猶裏科夫斯基叫道：“那麽多專家吃幹飯的？再說，人家也沒授權我們可以來了結啊！”
UNIFER幹笑道：“死馬當活馬醫吧！我相信我的直覺：這個調查再搞下去不會有啥結果的。我們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啦，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這一回？”
“我相信你又會咋樣？不相信也不會不咋樣吧？”猶裏科夫斯基撇撇嘴。
UNIFER笑笑：“老兄，相信我，明天下午的會議上你就代表我們倆發言。”
“我代表你發言？有病！”猶裏科夫斯基叫道：“我是俄國科學家。”
“行，行，”UNIFER馬上讓步：“你就代表你自己總可以吧？”
“那我也不想用你的偽科學觀點發言，”猶裏科夫斯基還真有骨氣。
“別上火，小心傷了你的高質量健康的身體。”UNIFER笑著：“我不是要你談什麽奇異功能。”
UNIFER在猶裏科夫斯基耳邊嘀咕了一陣。
猶裏科夫斯基點點頭，說：“也許隻能這樣哪。”
“我們今晚馬上起草發言報告。”UNIFER幹勁十足。
猶裏科夫斯基歎口氣：“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算栽了。”

“等會，還有件重要的事，差點忘了。”UNIFER真有點沒完沒了，“你得給我想辦法，把那個蕭誌吾給弄到俄國、中國、越南啥地方留學什麽的。放心，我來出錢資助。”
“你想搞國際綁架？我可不當幫凶。”猶裏科夫斯基瞪著眼說。
“此言差矣，”UNIFER 笑道：“我隻不過想要證明給你看蕭誌吾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物。弄不好你我會因他而一舉成名呢。”
“難道你現在還不夠出名嗎？”猶裏科夫斯基冷笑著：“你可要當心別把你一世英名全栽在他手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