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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拒絕(8)
第八回 冰山一角
韓國首爾時間2018年5月27日上午,星期日。
郊外一棟灰色十七層菱形結構的大樓,這是韓國國防部隸屬的信息控製中心大樓。實際上它是韓國情報收集和反間諜機關的總部。
十四樓寬敞的會議廳裏,牆麵上懸掛三幅巨大的高清晰屏幕。
三十六名來自美國、英國、德國、法國、俄羅斯、中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印度、日本,以及聯合國、歐盟、北約、韓國的代表,靜悄悄地坐在舒適的多功能按摩椅裏,全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全麵的高清晰屏幕。
他們是應韓國的緊急請求,昨天剛抵達首爾的聯合國特別調查小組成員。
韓國總統昨晚緊急接見了調查小組全體成員。
今天上午就開始投入工作。如此緊湊的安排,看來韓國這回真有點急了。
坐在最後的兩位韓國人鐵青著臉望著前方的屏幕。
一位五十出頭,身穿墨青色高級西服,中等個頭,身材瘦削,帶一副金邊眼鏡的男子就是韓國駐聯合國大使T先生。
身邊那位一身軍服,身材高大,前額寬闊,兩眼炯炯有神的六十出頭的男子乃是韓國國防軍總參謀長C先生。
C先生心裏還在掂量著今天早上總統秘密接見軍方最高領導人的情景。
“你說這次,”C先生扭過頭來望著T先生:“總統似乎下決心不惜一戰。三天前頒布了全國總動員令。”
“今天總統有什麽新意圖?”T先生問。
“一如既往,”C先生回答,“一些具體化的要求,比如:15天內要求把一線部隊擴編到300萬,戰略物資的防核貯存,城市的戰略疏散,北方的情報收集,等等。”
“哦,還有一種新武器,”C先生突然想起來啥,“算啦,超級軍事機密不宜┉”
T先生嘿嘿一笑:“你是說超級太陽能武器?”
C先生吃了一驚:“你啥都知道?”
T笑笑:“你們這些軍人太單純。我跟你說,現在俄羅斯,中國都知道我們有這種新武器。”
言下之意,更不要我們的內閣成員啦,還有那些盟國。
C先生想了想,眼睛一亮:“你是說,總統有意讓外界知道我們手上有┉”
“這就是政治,明白了吧?”T先生做了做鬼臉:“但我還是有點懷疑超級太陽能武器的威力,真能打掉核彈頭?該不會是言過其實吧?”
“你倒是提醒了我,軍人要有政治頭腦,”C先生忽然似乎變聰明了很多,“我有個主意,嗯,今晚馬上向部長麵呈。”
“啥主意?”
“超級秘密,嘿嘿,”C先生詭秘一笑。
“其實,總統的真實想法,”T先生是個老政客,心裏在琢磨著這次危機會如何可能的收場。“總統並不指望最終調查結果會出現奇跡,”T先生輕聲嘀咕道:“說不定他還真想弄假成真,希望北方先動手,然後┉, 簡直是瘋了。”
這時,大廳的門悄悄開啦。
走進來一位年紀四十出頭,身材中等,健壯,身著淺色西服的男人,來到T和C先生的身旁,坐了下來。
他就是韓國總統特別助理A先生。也是這次聯合國特別調查小組韓國方麵的全權代表。
“兩位在嘀咕啥?”A先生有點好奇地問。
“沒啥,”C先生笑笑,“在分析這次特別調查小組會有啥結果。”
“不要抱幻想,”A先生說:“上次的調查報告是美國CIA 和本國政府全力合作的成果,估計這次在技術層麵上很難有啥突破。該做的都做了。”
“哦,對了,”A先生轉過臉朝著C先生:“今天下午安排特別調查小組全體成員去事故現場勘查,你們國防部要全力以赴保護好他們的人身安全。那裏離分界線隻有五公裏,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C先生點點頭:“部長昨天親自做了安排,布置了三道警戒線。第一道由內務部隊和警署聯合警戒,其餘兩道都由國防軍精銳部隊負責。萬無一失。”
“還不夠,”A 先生指著C,“今天下午你在現場要隨時與部長熱線聯係。國防部要準備足夠的快速反應部隊待命。”
“沒問題,我馬上向部長匯報。”C先生邊說邊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C先生悄悄走進旁邊的小房間裏,打開全球定位可視電話,撥通了國防部長的熱線。
屏幕上出現了部長嚴肅的臉孔。
“什麽事?”部長問。
“A先生要我轉告您,”C先生說:“今天下午準備500名快速反應部隊待命。”
“知道了。”
“還有,部長,”C先生壓低聲音說:“我有個建議,就是那個超級太陽能武器,┉”
部長聽完後,開口道:“之前你跟任何人提起過沒有?”
C先生馬上回答:“沒有。”
“行,到此為止。”部長一揮手:“切記。否則後果自負。”
C先生有點後悔多管閑事。因為他覺得部長冷冰冰的語氣裏透著股殺氣。
本來新武器的研發不屬於他總參謀長的職責範圍。
中午吃過午飯後,調查組成員休息了一小時。
下午1:30,調查小組成員分乘9輛裝甲運輸車,在韓國方麵10輛軍車的護送下緩慢地駛向兩星期前的出事地點:距軍事分界線僅五公裏處的14號軍事公路一個大左拐彎處。
在出事地點韓國方麵早就布置了三層警戒線,真是如臨大敵。
對於所有特別調查小組的成員來說,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所謂“出事現場”還真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因為除了警察事後標識的紅線和隔離座外,一無所有。
與其它路段沒有啥兩樣。
當然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吃驚,因為他們每個人事先早就拜讀過第一份調查報告,事件的每個細節報告中都有客觀的描述。
但仍有幾個看似技術專家的人物在仔細觀看著出事地點的路麵和路邊的斜坡。
其中一位看上去約6呎高(183公分),身穿一身淺黃色西服的美國人看得非常仔細,認真,就好象在實驗室全神貫注做試驗的樣子。用放大鏡觀看著路麵和路邊,用望遠鏡觀察著路邊的斜坡和下麵的河水。
他就是美國著名的古怪科學家UNIFER,猶太人。他36年前隨家人從俄羅斯移民到了美國波士頓。今年54歲,不過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也許是他不但嫻熟工程能源科學,也對生命生物科學極其熱衷的原因吧。
他現在美國洛杉磯由美國聯邦政府和美國ASM集團資助的新能源動力研究院出任榮譽院長。他並不迷戀權利,實際上他隻是個有點神經犀犀的做學問的專家而已。
這次美國政府想到了他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個事件本身就顯得“離奇”,說不定他這個“古怪”的人就能解決“離奇”的問題。
這時UNIFER 緩緩站起身來,抬起頭眉宇之間皺著深濃的川字眉,雙唇緊閉,這是他陷於沉思的一貫神情。
韓國總統特別助理A先生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瞅著他。A先生隱隱覺得UNIFER 的舉止有點與眾不同。
A先生是搞政治的,但對科學家一直很尊敬。特別是如今,他想,也許科學家才有可能拯救這個混亂的世界。
隻見UNIFER 轉過身來麵對著A先生,開口道:“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說吧,UNIFER 先生,”A先生說道。
“你能確信出事的兩輛車是從這個拐角處掉下去的嗎?”UNIFER 問道。
“肯定。根據後麵的保安車輛提供的口供和掉入河中的位置判斷,就是這裏。”
這時韓國警察總署特別專案處處長P 先生走了過來,說道:“這個彎道轉角不到90度,即使司機不打方向盤左轉彎而直衝過來,車也不會掉進下麵的河裏,而隻會撞到前方的山岩壁上。除非司機有意把方向盤右打,車才會┉”
“所以你們的調查報告中,懷疑是司機的原因造成的事故。”UNIFER 帶著點譏諷的口氣打斷了P先生的話。
“而部長的車和司機以及保膘全是北韓自備的。”A先生哭笑著回答:“這就是說是北方的司機把自己的部長送上了西天。所以北方才會, 才會難已接受的。”
UNIFER 忽然張開嘴笑道:“而司機否認這種說法,是嗎?”
“是的,”A先生回答:“|強烈否認操作失誤。隻是堅持說在到達彎道之前車就掉下去啦。”
UNIFER沉思了兩秒鍾後, 對A先生說:“今晚你安排我見見司機,越快越好。”
“他們還在醫院裏,”A先生有點為難地說:“要征得北韓的同意才能見司機的。”
“我不管。”UNIFER 不耐煩地揮揮手:“還有,我想下去看看。”手指了指下麵的斜坡。
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路邊斜坡,坡度大約70度,坡高約35米,坡底就是寬約200多米的河麵。
A先生回答:“UNIFER 先生,您的任何要求都會得到滿足。請稍等。不超過10分鍾。”
A先生走到韓國國防軍總參謀長C先生麵前輕聲嘀咕了幾句。隻見C先生拿起手機跟軍方聯係。
這時現場的調查小組成員大都圍著韓國警察總署特別專案處處長P 先生,聽他講述事故當天處理的過程。
一位金發碧眼,帶著副金邊眼鏡,個頭約180公分的俄羅斯人這時向UNIFER 走了過來。
他是俄羅斯著名的刑偵專家兼生命學專家猶裏科夫斯基。今年他51歲,是UNIFER 多年的老朋友。
“老夥計,”猶裏科夫斯基笑哈哈地說:“別一個人悶頭苦想憋壞了身子。”
UNIFER 一樂:“你瀟灑啦?是不是早就心裏有譜了?”
猶裏科夫斯基聳聳肩:“這件案子怪。”
“不怪也就不會勞駕你啦。”UNIFER 笑笑:“你有啥新想法?”
“嗯,”猶裏科夫斯基皺皺眉:“沒把握。隻是想有沒有可能與公路的方位有關呢?”
“說下去。”
猶裏科夫斯基繼續道:“公路方向是由西向東,然後在這裏拐向北方。出事那天是上午9:50,剛好是朝著太陽光行駛的。”
“這點我考慮過,”UNIFER 沉思著:“在陽光刺激下人的視力會受影響。這種情況下最壞的結果應該是車會撞到對麵的岩壁上。”
“有道理。”猶裏科夫斯基點點頭:“有可能是在陽光的刺激下,司機在疲勞的狀態下出現了某種幻覺。”
“幻覺,疲勞?”UNIFER自言自語道。
“為什麽會產生幻覺?如果真得有的話。”猶裏科夫斯基歎口氣:“要找到說服人的科學證據,難啊。”
這時天空響起轟鳴聲,兩架軍用直升機飛臨上空。有四名全副武裝的韓國軍人很快就用吊索降落在河邊的斜坡上,站穩了腳跟。很明顯他們是用來保護UNIFER的安全的。
韓國總統特別助理A先生走了過來,招呼著UNIFER:“先生,飛機已準備好。現在可以下去了。”
旁邊的猶裏科夫斯基對A先生喊道:“我也想下去看看。”
“沒問題,一個一個來。”
很快,UNIFER 和猶裏科夫斯基抓住直升機放下的吊索,扣好腰帶,在下麵四名韓國軍人的協助下平穩地落到靠河邊的斜坡底部。
UNIFER 和猶裏科夫斯基在河邊仔細的搜索著什麽,並不時用隨身攜帶的高清晰數字相機拍照。
十分鍾後,兩人回到了事故地點的路麵上。
然後,韓國總統特別助理A先生與現場所有36位調查小組成員一一握手,確認沒有問題後,大家全部回到9輛裝甲運輸車上。
車隊徐徐向不遠處的板門店方向駛去。韓國方麵已在那裏布置好了三層警戒線,嚴陣以待。
因為兩輛落水的高級防彈車現放在板門店,由北韓和南韓雙方共同保護著。
一小時三十分後,19輛車組成的車隊離開了板門店,朝韓國首都首爾方向開去。
UNIFER 和猶裏科夫斯基坐在同一輛裝甲運輸車上。
兩人用俄語交談著。
“UNIFER,”猶裏科夫斯基輕聲說道:“現在可以證實:兩輛落水的車是以不同的速度掉入河中的。這點在前份調查報告裏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也許這也是我們找到事故原因的突破口。”UNIFER 點點頭。
“今晚我們應該好好把今天發現的線索疑點梳理一下。”猶裏科夫斯基說。
“今晚我可能有點事,”UNIFER 笑笑:“我回來後,再約你到房間裏來。”
“你在搞啥鬼名堂?”猶裏科夫斯基有點好奇:“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不行,”UNIFER 搖搖頭:“我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