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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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和差異

(2006-12-17 06:30:10) 下一個

    所謂立場,比如說政治立場;所謂差異,比如說文化差異;一直是我眼中的大話題,那種大到我一碰就會躲的程度。說不清,道不明咱還不閃得遠遠的,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
    然而,昨天的一個朋友聚會,隻是一個偶然的起頭,居然讓我躲無可躲,幾乎從頭至尾都紮在這些個話題堆裏,開頭隻是在聽,而後被個老外朋友逼得無奈,先是作翻譯,到後來在她的刨根問底下,索性抖抖地給她開講西藏問題,台灣問題兼上一堂曆史小課。 
    其實我自己都是半知半解,然而死活為了維護國家完整,消弭偏見,便鴨子趕上架地即興發揮了一下,嘿嘿,把她說的頭直點。繞來繞去想對她表達的就是:在你沒有完全了解事實,沒有理解差異前,別隻知道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發表評論,別把自己的意誌強加於人。此結論當然是可大可小,且放之四海皆準。還好,謝謝老天,她聽明白了,而且也理解同意我的意思。

    起因是一個月前龍應台的一個演講。
    說到這個,我得先狠狠拍一下自己這個沒有記性的腦袋。好友為我張羅了一張她的演講會的入場券,而我自己也是翹首以盼。可是偏在演講會開講的那天,為些瑣事打擾,將此事完全遺忘。真正辜負了朋友的一片熱心腸,慚愧之至。

    昨天的聚會裏有好些朋友都去了現場,講起龍應台所提的有關台灣的內容,一時大家議論紛紛。Trudy正和我坐一塊,她見每個人突然都亢奮起來,知道大家在討論某個話題。耳尖的她雖然不懂中文,卻還是pick up“台灣”一詞。我倆本來正在聊新加坡的一些趣事,因為受了影響,突然就拐彎拐到台灣,然後西藏則緊跟在後。

    敏感,相當敏感的話題,是我一向不擅長的內容。但是,一旦麵前有個老外很誠懇地希望聽到自己的關於民主、獨立這樣問題的看法時,直覺告訴我,再不擅長也得說。這大約便是所謂的立場了。
    Trudy的問題分別為:中國為何會用如此強硬的手段對待西藏?西藏是不是曾是一個國家?西方人大都同情西藏的獨派,為什麽會有這樣完全不同的說法?......
    憑著一些約摸的印象,對她提了鴉片戰爭,提了英國的東印度公司,提了遠東策略,提了西藏的農奴製度,提了宗教,提了達賴喇嘛,提了自治,還提了流亡的西藏貴族和西方的聯係,自然便提到了傳媒的力量。最後講到了所謂的民主。
   
    在無法求證自己所講內容的正確性的時候,隻能力求合理。做到合理,便是盡可能縮小思維上的差異,理解上的距離。在應付Trudy的西藏問題時,有個關鍵:民生。怎麽樣才能去衡量一個國家統治的成功?是民主的推廣,還是民生的改善?先解決民生還是民主?當民生還是一個問題的時候,民主會是怎樣的一個概念?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Trudy畢竟也是一個很open-minded的西方人,我終於大汗淋漓地結束話題。

    換來Trudy大罵Bush的中東政策,她說Why that nuts just couldn't leave Middle East people alone? 人家喜歡帶麵紗為何一定要撕掉呢?so on and so forth.
   
    終於還是要回到立場這個詞匯上來。站在什麽樣的立場上說什麽樣的話。那麽怎樣的立場才是不偏不倚的呢?
    估計大多數人都能回答上來:消除偏見,縮小差異。然而,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而昨天,除了和Trudy的一番閑聊之後,又認識了些新朋友,真正是讓人在思緒上更翻了跟頭。有些體會,卻是需要再沉澱一下才能變成感想。
    突然就有了那麽一絲遏製不了的感慨。

    信筆寫來,將昨天的經曆變成今晚的羅索。記錄下一段自己的思維經曆,胡說也罷,混亂也好,以實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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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玄米 回複 悄悄話 有時羅索一下也是解脫呢。
我從來沒有和日本人談過戰爭,我不想談,不是沒結論,是隻有一個結論。台灣也是,西藏也是。看到有些台獨說的話,經常想起來一個詞,叫你看看老子的顏色。私下裏我覺得好些台獨既善良又淳樸,覺得他們更代表原生態的中國人,這就是社會。西藏有它自身的悲劇,不是外人所能一下理解顧及的,總有獨立的時機吧。
希望中國強大而美麗,可以舍下不必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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