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那點事 1----- 討債
早春二月初,難得中文學校兩個周末無課.我去了FL Tampa.吸引我的除了哪裏的陽光和高爾夫球場,還有一個任務—-討債
2000 年在Tampa 買了一個condo, 從去年七月開始房客拖欠租金,失聯。究竟是以討債為理由去打球還是以打球為理由去討債?都有.
房客是一位年青漂亮的金發女郎.住了四年.正逢中國春節,登上飛機的哪一刻,我覺得有一種黃世仁大年三十去討債的感覺。其實黃世仁討債是應該的。欠錢本應還,隻是強霸喜兒就沒有章法了。
到達Tampa 的第二天下午,來到久違的小區,這裏的環境應該說還是不錯的。淡黃色的排排樓房充滿了暖意,街道十分清潔,陽光下,有人在遊泳池邊曬太陽,遠處沼澤地的桟橋上有人在跑步,綠樹下有人牽著小狗在散步,一片詳和平靜的慢生活。
停好車,數著房號,我來到自家樓前。房間是在二樓。走到大門口見有人搬著盒子從樓上下來,忽然想起兩天前曾收到過管理員Sue傳來的一張照片,照的是房門上貼著房客欠通知費單及門口堆著三個沒有拆封的箱子,一切表明房客不在家。這些盒子會不會與房客有關?我急忙登上二樓,果然那三個箱子不見了。立刻返身向樓下跑去,汽車已經離開了。“這些盒子是送給房客嗎?搬運盒子的人和房客什麽關係?”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裏浮現。
當我十分懊惱的回到空蕩蕩的走廊,一陣吸塵器的轟轟響聲傳來,沿著聲音的方向過去,一位工人正在打掃衛生。見我走來,他關上機器,疑惑的望著我。“先生,您是否知道剛才是誰搬走了203 號門前的箱子?”我問。他回答“噢,是我的老板”。太好了,心裏一陣驚喜。順騰摸瓜,也許可以發現喜兒的下落.“能幫我問問他往哪裏送?”。清潔工猶豫了一下說:“我帶你去老板辦公室吧”。南麵的人就是nice.我心存感激.
在辦公室裏我見到了小區總管Jason. 聽到我從波士頓來這討債,他露出同情的麵色,態度十分友好。“鄰居抱怨這些盒子放在哪裏已經很久了,我們要把它們退回郵局”。聽了Jason 的解釋,我知道找到房客的這條線索中斷。
我約S來這裏打開房門。並請她通知了房客及小區房管部門。對於我的到來,十足讓S驚訝。一見麵她說我這樣的性格,不適合做房東。她是個慢性格人,說話慢聲慢語,辦事不慌不忙.
鑰匙打不開門,隻好另請工人撬開了鎖。屋內沒電,一片漆黑。估計房客不交電費,電力公司將電斷了。冰箱裏的東西已解凍,異味並不是很壞,桌上放著電腦,沙發上散落著衣服,洗手間台上堆滿了女人用化妝品,牆上掛著房客的照片,看得出來她是一個人住在這裏。“這姑娘一定出了什麽事.”撬鎖的工人一邊說一邊用手電筒在黑暗中亂晃,讓我不禁想到小說中驚險破案的場麵,有點恐怖感. 仿佛我不是來討債是來破案的.
從黑暗的房間出來,我對S直言的提出她在管理上的失誤。這事拖延了7 個月。一位美國朋友說如果是她遇上這樣的管理員,早就把她解雇了。盡管我也十分不滿,但還不至於此。必竟這房子是她當年幫忙買下.我們決定如果房客再無音信,我們應該上報警察。萬一人命關天呢?如果有了音訊,立刻請她搬出,完成法律Eviction 的程序。除此之外,我又能怎麽樣呢?碰上這種房客認倒黴。做房東容易嗎?難怪有人說當今欠債的是大爺,討債的是孫子。有點意思。
從小區出來,我便直奔高爾夫球場,見到綠茵球場那一刻真讓人心花怒放,一切煩惱揮杆而去,如球飛舞,滾的遠遠. 爽!生活就是這樣的:煩惱與快樂並存,陽光與黑暗同在,過去的是經曆,麵對的是現在,希望的是明天。
兩天後,房客有了消息,人在泰國。她說將委拖她姐姐把東西先搬走,等她回來後再付上欠款。但願這不是一個美麗的謊言。至少知道喜兒還活著。而且活的逍遙,活在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