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隨筆 之二--- 我心中的農老師
------2017.4.5
在波士頓的老朋們圈裏：老黃河合唱團,老星星國標班’牛頓中文學校老年國畫班,老喜洋洋的隊友中農樹華老師應該是大家不陌生的一位朋友.而我和老公與農老師白老師這對夫婦的交往又非同一同. 稱他們為老師是因為他們是我們的長者，更難得的是這對夫婦平和易人，對人真誠是我和老公最信賴的忘年之交。
剝開封塵己久的點點滴滴，時光荏苒，農老師己經離開我們5年之久。這麽多年我一直無法忘記他的音容笑貌。卻一直不敢觸動筆箋寫點什麽，因為我知道我很脆弱...
2006 與農老師(左二) 同遊西部
十多年前我們全家和農老師/白老師夫婦第一次去西部旅遊。選擇的路線從波士頓坐飛機到拉斯維加，再跟團去黃石公園。一路上大家相互照應，形影不離，有說有笑，就像一家人一樣。
去年十月是我第二次來到拉斯維加斯。那座城市仍然那麽喧囂，紅燈酒綠，昏暗的賭場和過往的人流總是逃脫不了眼前的視線。其實城市中心並不大。用上2-3 小時可以從這頭走到繁華的盡頭。可對我來講，每走一處尤如一根長絲牽引著回到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初衷...
走在大街上，心裏挺沉重。我的目光總在尋找；何處是我們當年合影的景點？不知道那個馬車道具是否還在？記得農老師頑童般站在倆個拉斯維加斯女郎之間。我急忙去搶鏡頭，那時候人們的頭腦還沒發達到商業化，和赤身裸體的女郎照相是免費的。那時候還沒有手機，打開照像機擠在一起看照片;那時候我們沿著大街走進一家一家大酒店,音樂噴泉，火山爆發、海盜船、水上維尼斯拉斯維....目不暇接，興致勃勃、樂此不疲。開往黃石公園的巴士上，一車人昏昏欲睡，農老師掏出囗琴吹起了《莫斯科郊外的夜晚》，頓時車箱裏充滿了活力。農老師到哪裏，哪裏就會有陽光。
曾經的琴聲
那時候每縫節假曰,農老師和白老師總會帶上自己拿手的好菜來到我們家，農老師有一付好嗓子。是卡拉Ok最受歡迎的男高音。他熱愛生活，多才多藝。特別是國文基本功過硬，我所寫的文章總是第一個送給他看。他會提出自己的看法,認真的糾正我的錯字. 我欣慰我有一位好指導.
農老師的筆墨。
與農老師夫婦一起春遊
農老師和白老師夫婦文革前畢業於廣西醫學院.來到美國分別在哈佛和波士頓醫學院從事分子生物學實驗室工作. 多少年的經驗積累,在技術上精堪高強. 特別是在旦白質提純的方法有自已獨特的絕技. 我常向農老師取經, 受益非淺.
那年喜洋洋樂隊慶祝建隊十周年，正好我任隊長，農老師幫我起草十年大慶晚會宣傳，節目單製作，廣告設計，煞費苦心，熬盡心血。使得慶祝活動十分成功。我欣慰我有一個好幫手。
農老師幫忙設計的喜洋洋十周年慶節目單封麵
隻要樂隊在我家活動，樂隊的朋友就會看到農老師夫婦忙碌的身影，炒菜，刷碗、不知道的人總把農老師夫婦當作我家親戚，我們公司離農老師夫婦住的公寓很近，步行5分鍾，有時候午歺期間跑過去蹭一頓農老師親手下的麵，聊聊天，無苟無束說說高興不高興的事。說他是一位男顏知已真的一點也不過份。
NewEngland 的秋天是美麗的，那時候我們一起登高賞楓。初到波士頓，人生地不熟，那時候我們一起去黃河合唱團。那時候周五的晚上我們三對夫婦（農老師/白老師, 川川/老楊,少雄和我）一起去昆士星星舞蹈學校學跳國標舞.。那時侯，我們雖然不富有但真的好快活。
來到波士頓，我們曾經三次搬遷。家中到來的第一位朋友一定是農老師夫婦。第一次搬家，他們帶來一塊地毯，上麵有三隻飛翔的雄鷹。他們說：“願你們一家三人像雄鷹一樣飛翔”。第二次搬家：送來了一盆寬葉的植 物:"祝你們像這風帆的葉子,一帆風順"又說。
第三次搬家，送來了一個青花瓷瓶，至今瓶中竹青葉荗，鬱鬱蔥蔥。
今天在我們家的角落裏處處可以見到農老師的遺跡. 書架上的CD有他轉錄的歌曲, 電腦中有他傳來的國畫基礎講座, 床頭櫃上有他為我和老公拍攝的得意之作, 每每看到這些, 思念定格在那美好的歲月裏.
最讓我感動的是這對夫婦每年在我生日的那天總會帶來突然的驚喜。一聲問候，一個蛋糕，一藍水果，一張卡片... 在這世淡涼的異國他鄉帶給我多少溫暖? 又有誰能為我慶生一慶就是十多年？說起來很慚愧，我卻一直不知道農老師的生日，直到2012年 農老師因患鼻咽癌入院，8月21日這一天白老師對我說：“老農恐怕日子不長了，也許是他最後的生日，我想給他慶祝。”那一天郭紅夫婦，王楠, 老公和我帶著鮮花，捧著蛋糕，點著焟燭，放著音樂突然出現在他麵前，著實給了農老師一個驚喜。其實我們每個人心裏酸酸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農老師慶生。歡樂中難掩內心的一種悲傷。那個時候, 老師體內的癌細胞已經廣泛轉移, 肝,腎功能相續衰竭. 情況一天比一天差. 農老師在抗癌日記中寫下: 人生自古誰不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2013.1.5我們一家最尊敬的老師,最常見的摯友農樹華因患鼻咽癌醫治無效,與世長辭!
上帝帶走了他, 帶走了他的琴聲,歌聲,笑聲…
上帝留下了他,留下了他的樸實善良, 留下了他的真摯熱誠, 留下了他的碩實才華, 留下了他的人生價值. 留下了我們的思念和深情，按照老師生前遺願，魂歸故裏，農老師的骨灰安放在美麗的故鄉桂林。無論老師在哪，無論距離有多遠，無論歲月多長多短，在我的心中有一個固定的位置, 永遠屬於他!
2017-4-5 清明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