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娥隨筆：人之初

詩娥隨筆：人之初

 

 

孔夫子的三字經裏說，“人之初，性本善。”  曾經，在我幼小的心靈裏一直相信是這樣，因為，隻有在漸漸成長的過程中，才發現了人性醜惡的一麵。後來，接觸到基督教，才知道，聖經裏是說人之初性本惡。聖經的一條主線是人類自從食了禁果，明白了善惡，卻不斷地選擇犯罪。

 

起初，對聖經裏的說法很難接受。首先，要我承認自己是一個罪人我心裏很不舒服，這裏我們說得罪人雖然不是殺人放火的罪人。一直認為自己還是一個相當善良的人。環顧四周，似乎有很多比我醜惡的人，還有對我犯罪的人，他們也許永遠不會坐下來認罪，那麽讓我天天懺悔似乎很不公平。這種抵觸情緒似乎持續了很久。但當有一天我終於放棄了這種自我的堅守，無條件的承認了自己是一個罪人的時候，我得到的卻是意想不到的平靜與解脫。當我終於真誠地麵對自己，我就不難看出其實我也是一個罪人。很多苦果也緣自自己的罪。也許是上帝要教訓我如何做人吧，每一次那小小的不該走的一步，都會以一段長長的痛苦的路結束。

 

接受了自己也是一個罪人的時候，我就能心平氣和地對待別人的罪， 原諒他人或者憐憫他人，再不需要討價還價誰的罪比較大一點，也不需要看別人是不是認罪。當我心裏有了這種平靜之後，才知道不認罪其實是自己的損失。

 

認知了自己的罪，才覺得如果人性不是本惡的話，最起碼人性是很軟弱的，在金錢名利，以及種種欲望麵前，人是很容易變的貪婪自私的，小小的虛榮更是想灰塵一樣掃之不盡。

 

其實孔孟之道也好，聖經也好，都還是要人做好人的。孔子也許是試圖從正麵喚醒人性善良的一麵。聖經也許更清醒地看到了人性之不可救藥，因而試圖讓人們通過自我批判而少犯罪。東西方的兩種不同的取向，也造成了東西方文化的差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中國人為了捍衛自己所謂的善良本性，表現得更為虛偽。比如，在一個家庭，從父母到七姑八姨，人人都喜歡標榜自己如何無私地為他人著想，而事實卻是人人還是有一把小算盤的，隻是人人又找到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像西方人，我欲得之即取之，並不需要什麽借口。

 

其實，我還是認為自己是一個相當善良的人。有的人，因為我的原諒與寬容，以為把我玩得很好。那又何妨呢？我隻能說，這樣的人低估了我的智商和情商，也低估了我的善良。這樣的人也永遠不會知道他們失去了一個怎樣忠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