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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引蛇出洞?
中共新晉政治局委員、宣傳部長李書磊在他發於人民日報學習二十大的《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精神力量》一文中,提出文化建設必須堅持“二為”方向、“雙百”方針。所謂“二為”就是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雙百”就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一表述被敏感的外媒和一些自媒體認為李在此是要學毛,引蛇出洞,然後對反黨反社會主義的作家、藝術家、學者和理論家等一網打盡。
梁實秋《聾》:“弄蛇者吹起笛子就能引蛇出洞,使之昂首而舞。”
1956年4月25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發表了《論十大關係》的講話,除了經濟問題外,還有思想、政治問題,跟隨後提出的雙百方針的原則相通。但這篇講話一直到毛澤東去世後才公開發表。1956年4月28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說: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應該成為我國發展科學、繁榮文學藝術的方針。
5月2日,毛澤東在最高國務會議第七次會議上正式提出實行“雙百方針”。他說:
“現在春天來了嘛,一百種花都讓它開放,不要隻讓幾種花開放,還有幾種花不讓它開放,這就叫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是諸子百家,春秋戰國時代,2000年前那個時候,有許多學說,大家自由爭論,現在我們也需要這個。...藝術方麵的百花齊放的方針,學術方麵的百家爭鳴的方針,是有必要的。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範圍之內,各種學術思想,讓他們去說”。
他還舉了一些例子,包括蘇聯李森科學派壓製摩爾根學派的事情。
5月26日,中宣部部長陸定一向知識分子作了題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講話,“我們所需要的,是為工農兵服務的文藝,為人民大眾服務的文藝。”“提倡在文學藝術工作和科學研究工作中有獨立思考的自由,有辯論的自由,有創作和批評的自由,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堅持自己的意見和保留自己的意見的自由。”6月13日,這篇講話在《人民日報》發表。
1956年7月和10月,中共統戰部與民主黨派的座談會上,一些民主黨派人士提出了一些比較激進的意見,比如章乃器主張重審三反五反運動的案件,章伯鈞提議實行“兩院製”,中共統戰部對這些意見起草了書麵的回應,對民主黨派較激進的觀點是否定的,但從積極的角度來做了闡述,並沒有進一步的批判提意見的人的意思。但這一回應的草案還在征求意見中時,開始了1957年5月的大鳴大放,民主黨派再次提出這些意見,卻導致了反右運動的打擊,較溫和的回應始終沒有形成文件。
1957年1月和2月,毛澤東發表多次內部講話,他一方麵鼓勵開展百花齊放,另一方麵也提醒要鋤毒草。
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發出《關於整風運動的指示》,發表在5月1日的《人民日報》:“檢查對於黨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長期共存、互相監督’方針和‘勤儉建國’方針的執行情況。......堅決實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者無罪,聞者足誡;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原則”。1957年4月29日,《光明日報》發表了北京大學教授李汝祺的文章《從遺傳學談百家爭鳴》。僅僅隔了一天,中共中央機關報《人民日報》就於5月1日轉發了這篇文章,在轉發時,不僅加了一個新的標題《發展科學的必由之路》,還加了這樣一段按語:“這篇文章載在四月二十九日的《光明日報》,我們將原題改為副題,替作者換了一個肯定的題目,表示我們讚成這篇文章。我們歡迎對錯誤作徹底的批判(一切真正錯誤的思想和措施都應批判幹淨),同時提出恰當的建設性的意見來。”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提出在知識界引起強烈反響,並導致了隨後的“大鳴大放”。1957年6月14日,《人民日報》又發表另一篇社論《文匯報一個時期的資產階級方向》,點名批評《文匯報》和《光明日報》,提出“讓大家鳴放,有人說是陰謀,我們說,這是“陽謀”。因為事先告訴了敵人:牛鬼蛇神隻有讓它們出籠,才好殲滅他們,毒草隻有讓它們出土,才便於鋤掉。”響應“雙百方針”的許多人被打成右派,受到打擊。
文化大革命中出現大鳴、大放、大辯論、大字報,這與1957年的大鳴大放名稱相似,但內容很不一樣。在1975年憲法中提出“公民有運用‘大鳴、大放、大辯論、大字報’的權利”,1980年憲法修正案撤銷這一條款。
一些評論認為百花齊放運動和反右運動作為一個整體,與延安整風、文化大革命有相似之處,章立凡認為毛澤東都使用了在群眾運動和整肅黨內高層之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戰術,金觀濤和劉青峰認為毛澤東沿用了延安整風的三階段策略:一、整風運動和大民主,二、批判對立麵,三、樹立毛澤東的絕對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