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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理解普京?

(2022-04-10 02:42:20) 下一個

誰能理解普京?
 

柏林牆倒塌30周年紀念日前夕,德國《明鏡》周刊視頻組編輯安娜·薩多夫尼科娃(Anna Sa­dov­ni­ko­va)在莫斯科戈爾巴喬夫私人辦公室,就東西德統一、蘇聯改革和解體等一係列問題采訪了這位前蘇共總書記。

《明鏡》周刊:你認為當今這個世界,和冷戰時期相比變得更好了嗎?

  戈爾巴喬夫:我一點都不懷念冷戰時代,我希望那樣一個時代永不再來,即便我們認為冷戰結束之後,世界各國尤其是歐洲沒有建立一個有效的現代安全防務框架。結果是雖然冷戰結束了,但是新的鴻溝卻也產生了,現在的北約已經把邊界擴展到俄羅斯的家門口了。

  《明鏡》周刊:現在俄羅斯和西方各國的關係,和冷戰時期蘇聯和西方的關係相比,哪個更差?

 戈爾巴喬夫:如果人類一再陷入同一個困局中,那肯定沒什麽好結果。有很多跡象顯示西方和俄羅斯都在逐漸明白,一個暢通且充滿活力的對話渠道是多麽的重要。闡述曆史的話語體係也在緩慢地改變。這是積極的第一步,當然雙方要全麵恢複互信的局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個人覺得突破口或許是棄核計劃。我最近在呼籲全世界各個擁核國家聯手發表一個聲明,反對核戰爭。相應地,俄羅斯和美國這些有核武器的大國就如何改善外交關係,好好坐下來談談。

  《明鏡》周刊:現在歐洲其他國家的人民也在關心俄羅斯的動向,他們覺得現在的俄羅斯已經放棄政治體製改革了,你是怎麽看的?

  戈爾巴喬夫:我覺得局麵還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戲劇化。現在的俄羅斯人民也理解,要珍惜來之不易的改革成果,現在我們遇到了一個新挑戰——全球化。

《明鏡》周刊:已經完成統一後的德國應該對俄羅斯持有怎樣一種態度?

  戈爾巴喬夫:德國人民以及德國政治家們要深層次理解俄羅斯,這很重要。俄國的曆史上曾長期經曆沙皇專製和農奴製,還有過斯大林的高壓政治時期,現在都已經時過境遷了。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們啟動了改革計劃,經曆了各種挫折和失敗。我們俄羅斯距離真正的民主究竟還有多遠,這個問題確實可以探討,但我們不會再回到集權專製時代,今天的俄羅斯在過去的成果基礎上繼續前進,在東西德走向統一的過程中,我們遵守了承諾成全了雙方,今後我們要把這種精神繼續貫徹下去。

前蘇聯最後一任國家元首戈爾巴喬夫的政治遺產在俄羅斯一直引致批評。簽署於1990年9月12日的俗稱的《二加四協定》中確立的德國統一扮演了關鍵角色。最主要的指責:這位前克裏姆林宮首腦對於同意兩德統一向聯邦德國政府開價過低也未能阻止北約東擴

俄羅斯外交政策專家、杜馬議員普施科夫(Alexej Puschkow)在即時通訊平台Telegram上寫道,戈爾巴喬夫當時"至少"應能就重新統一的德國的北約成員身份提出條件。

俄羅斯總統普京在2017年的一次采訪中稱戈爾巴喬夫有錯他表示,在談判過程中,戈爾巴喬夫本應向北約要求提供具約束力的保證。

《最終解決德國問題條約》由德意誌聯邦共和國和德意誌民主共和國,以及二戰的4個戰勝國--蘇聯、美國、英國和法國的外長共同簽署。  這份7頁文件結束了40年之久的德國分裂狀態。  

 該文件對邊界作了約束性規定,澄清了安全問題,其中包括北約成員國身份、大規模裁減德國武裝力量,從聯邦德國一國就有的約50萬人減少至統一後德國的37萬人、蘇聯軍隊撤出前民主德國。相關談判從1990年5月至9月舉行前期會談則在柏林牆倒塌後不久即已啟動。

戈爾巴喬夫在相關談判時是否有一份清單,人們無從知曉。這使得對他的"錯誤"作分析相當困難。他自己一度不相信會有快速的德國重新統一,並曾批評科爾總理於1989年11月公布的有方向性意義的《十點計劃》。

不過,1990年初,莫斯科領導層的看法改變了。戈爾巴喬夫在回憶錄中寫道,與核心圈內人士的磋商表明,大家確信,德國統一"無可避免",並作出決定,推動4個戰勝國與兩個德國的談判、評估駐德蘇軍撤出的可行性。

1990年2月10日,與科爾在莫斯科的談判中出現突破。科爾在日記中寫道,"我們獲得了戈爾巴喬夫對二加四進程的同意、尤其是他對德國統一的內部安排的綠燈。"他寫道,他說服了戈爾巴喬夫,不是戰勝國,而是兩個德國應確定其未來,因此,需要有"二加四"這一模式。

尤其有爭議的是重新統一的德國未來是否應是北約成員。莫斯科最初表示希望德國中立,波恩的西德政府和華盛頓持反對立場。戈爾巴喬夫最終妥協。   

《二加四條約》規定,在東德地區不得駐紮北約部隊、不得部署核武器。在談判期間,雖涉及了北約東擴議題、西方外交官表示,不會有東擴,但協定上並無規定。   

戈爾巴喬夫的批評者們認為,他當時應要求西方盟軍也從統一後的德國撤出。俄羅斯科學院德國研究中心主任貝洛夫(Wladislaw Below)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蘇方當然能提出有關在德國駐紮的外國軍隊這一問題",但"這一可能性未被利用"。

貝羅夫表示,莫斯科本也應要求美國核武器撤出德國。他指出,德國社民黨在同戈爾巴喬夫的會談中曾在這一點上表示過不滿。波恩大學東歐史專家奧斯特(Martin Aust)則表示,這一點無法實現。他指出,它是個老模式,--統一的德國作為中立國家,斯大林就曾提出過這一模式。他強調,"當年的阿登納已斷然表示不予考慮。科爾政府很可能也會拒絕。"

對戈爾巴喬夫的第二項主要指責涉及金錢。批評者們認為,莫斯科為其同意兩德統一而得到的錢太少。當時,蘇聯在經濟上一蹶不振。波恩提供了幫助,最初運去了食品。1990夏,莫斯科獲得50億馬克貸款。 

《二加四條約》即將簽署前,科爾和戈爾巴喬夫再度就後續付款作過談判。科爾總理提出支付100億馬克,戈爾巴喬夫提出至少應是150億。1990年9月10日,雙方達成一致:德方為蘇軍撤離支付120億馬克,另提供30億馬克貸款。

其實,當時,聯邦政府明顯會願意拿出更多的錢。前科爾的外交顧問特爾奇克在2010年7月的一次采訪時曾說過,"若戈爾巴喬夫當時說,'聯邦總理先生,我同意,但這得花費聯邦德國500億或800億馬克',--我們怎能說不?"戈爾巴喬夫的顧問法林(Valentin Falin)甚至相信,莫斯科甚至能索要高達1000億馬克的付款。

德語詞“普京理解者”(Putinversteher  

俄羅斯國內的批評者報怨說,戈爾巴喬夫本應堅持要有一個更長的過渡期,曆史學家奧斯特則對科爾當時注重快速表示理解。他指出,從德國的視角出發,今人對統一事業得以迅速完成深感萬幸,為此,德國得感謝戈爾巴喬夫。聯邦政府也以自己充任莫斯科在西方的"律師"而表達了這一謝意。德國曾助推曾經的7國集團接近俄羅斯、幫助俄羅斯加入歐洲重建與開發銀行以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奧斯特教授指出,這些步驟在有關戈爾巴喬夫政治遺產的討論中常常不被提及。 

https://www.dw.com/zh/%E5%BE%B7%E8%AF%AD%E7%83%AD%E8%AF%8D%E6%99%AE%E4%BA%AC%E7%90%86%E8%A7%A3%E8%80%85-%E6%8C%87%E7%9A%84%E6%98%AF%E8%B0%81/a-61418958
如果能夠成為維基百科中的一個條目便是某種程度的認可,那麽全世界都應該關注德語詞“普京理解者”(Putinversteher)的新英語頁麵,該詞的字麵意思是“理解普京的人”。這個詞結合了俄羅斯總統普京的名字和德語名詞“Versteher”,意思是“理解者”。

在德語中,當“理解者”(Versteher)被加在詞末時,通常是為了表示諷刺和奉承。例如“女性理解者”(Frauenversteher)通常指一個過度吹噓他與女性關係的男人。同理,“普京理解者”也經常被用來描述那些對普京表示同情的人,這個具有負麵含義的詞在俄羅斯吞並克裏米亞後就開始被使用。

當俄羅斯發動對烏克蘭的攻擊時,那些稱得上是“普京理解者”的人 —— 包括知名的德國政治家和脫口秀主持人 —— 可能會提出像是“北約的東擴才應該被理解為對俄羅斯的真正威脅”等說法。

“普京理解者”並不一定支持當前的暴力,但是他們對普京和他領導俄羅斯的方式可能帶有“是這樣沒錯,但你必須理解普京的立場…”的想法。在“普京理解者”中還普遍存在一種被廣泛稱為“那…又怎麽說”(whataboutism)的策略,或通過指出西方國家犯下的不同侵權行為來轉嫁對俄羅斯的批評。
不同政治派別中的“普京理解者”

這種情緒可以在德國的整個政治光譜中發現,特別是在民粹主義政黨中 —— 有些在俄羅斯吞並克裏米亞之後被貼上“普京理解者”標簽的政治家可能後來反悔了,或者至少不再公開表示支持。

早在這個詞擁有維基百科頁麵之前,“普京理解者”這個詞已經在各種英語文章中出現。 2021年1月發表在研究俄羅斯政治的網站Riddle上的一篇文章中,政治曆史學家Dmitiri Stratievski研究了曾擔任德國中右翼政黨基民盟領導人的拉舍特(Armin Laschet)是否應被視作“默克爾式的普京理解者”,因為他支持德國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依賴。

休斯頓大學經濟學教授格雷戈裏(Paul Gregory)在《福布斯》上有一個博客,他在2014年4月的一篇文章的標題中使用了這個詞:“對魔鬼的同情心:德國的普京理解者們如何包庇俄羅斯”。文章詳細介紹了一些德國政治高層是如何不顧俄羅斯政府糟糕的人權記錄和對克裏米亞的吞並而與俄羅斯站在同一邊的。
格雷戈裏舉了1998年至2005年領導德國的前總理施羅德(Gerhard Schröder)為例,稱他“是最惡名昭彰的普京理解者之一”。施羅德在擔任總理期間與普京一起策劃了北溪天然氣管道項目,後來還成為俄羅斯國家能源公司Rosneft的監事會主席。他被認為私下與普京交情不錯,即使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時候,施羅德也避免發表可能使俄羅斯政權入罪的言論,以至於他辦公室的所有員工都遞出了辭職。

3月中旬,施羅德甚至飛往莫斯科,與俄羅斯總統當麵交談。但是,隨著烏克蘭戰爭中越來越多暴行被報道出來,製裁施羅德的呼聲在德國越來越高,而那些常被“普京理解者”掛在嘴邊的論點無疑已經失去了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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