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玫瑰

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有野心的舞者,總會隨風而起,飄到一個個有風景的地方作短暫的停留,準備下一次旅程。一不小心卻變成了一支芝加哥的玫瑰。密歇根湖的風讓芝加哥的氣候變化很大,夏天很熱,冬天很冷。。。。。。
正文

芝加哥玫瑰(二):我和西蒙

(2008-01-03 20:46:06) 下一個


  出乎我的預料,開場五分鍾的群歌群舞就已經激發了我的興趣。獨特的服裝道具以及演員們宏潤的唱功,讓我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
We will Rock You)以20世紀7080年代在英國紅遍天的樂隊Queen的作品為主,講述了一個發生在未來整整300年以後的故事。到那個時候整個宇宙將不存在樂器以及音樂人,人類的音樂將全部出自由一個叫Globalsoft的公司所控製的電腦。故事的主人公Galileo,一個音樂天才,在女朋友Scaramouche的幫助下,曆經艱險終於發掘出Queen深藏了幾百年的一把吉他,並用它讓人們從新感受到了真正音樂的魅力,即而摧毀了邪惡女魔頭的統治。
 
Queen 最為經典的曲目(We Will Rock You)和(We Are The Champions)終於如期而至的時候,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很多觀眾站了起來,舉起雙手揮舞起來。我一激動,一下子抓起西蒙的右手,也站了起來,他給了我一個會心的微笑,也自顧自的大聲唱起來。 
 
唱著唱著,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來。我知道,自己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經又被這熟悉的音樂觸動了。初次聽到(We Are The Champions)是和喬森在皇馬位於馬德裏的主場聖地亞哥。兩年前我們去西班牙馬德裏度假,順道去了皇馬的俱樂部。那時我一聽到這首歌,就一下子喜歡上了。我喜歡足球,但算不上鐵杆球迷,況且皇馬也不是我所崇拜的球隊;美國人一般不怎麽對足球感興趣,所以喬森對皇馬不是很著迷,我也不稀奇。但是Queen熱情澎湃的歌聲還是感染了我們,在一排排皇馬多年來用淚水和汗水換來的金光閃閃的獎杯的包圍下,在周圍皇馬忠實球迷的感染下,我和喬森興奮地當場相擁而舞,那個時候,心裏隻有一個念頭:We are the champions,我們是勝利者。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演員已經在謝幕。一次又一次。我跟著大家一起使勁的鼓掌,等台上的大幕終於落下不再升起的時候,我才覺得手有點麻麻的。西蒙邊穿大衣邊問我:“你覺得怎麽樣,喜歡嗎?”
 
“嗯,基本上從道具,演唱到表演都很喜歡,就一點不是很滿意”。
 
“哦,那一點呢,說說看”,西蒙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我。
 
“我覺得Galileo的形象不夠理想,唱得還可以,但是他不具備搖滾人的氣質和靈魂。”我想了想說。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這也是我不滿意的。”說這話的時候,西蒙的表情有些嚴肅。
  
出了劇院,天氣還是那麽冷,我打了個哆嗦。趕緊扣上了棉襖的扣子。西蒙看看表,尋思了一下說:
 
“聽天氣預報說,這兩天倫敦要下今年冬天第一場雪,你也穿暖和點,不要總是光顧風度。回到家以後給我發個信息。”
 
“我會的,你也一樣。回頭我打電話給你。”我邊說著邊走近了他,給了他一個擁抱。西蒙順勢在我的背上拍了幾下,然後捧住了我的下巴,我一下子以為他要吻我,心裏緊張起來,沒想到他在我的額頭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然後示意我先走人。我看看他,咬咬嘴唇,便什麽也沒有多說,轉身朝馬路對麵的公車站走去,在轉彎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二十米外的西蒙正站在地鐵口朝我揮手。 
 
 
認識西蒙是5個月前的事。去年夏天8月初,我終於和喬森分了手,支離破碎的從芝加哥返回倫敦,在找到自己的住所前,先借住在朋友諾麗的住處。為了給我空間,諾麗去了男朋友那裏,所以她的住處便成了我的避風港。在接下來的一周內,我把自己禁錮在那個大約十平方米的小屋裏,不想吃東西,不想找工作,也不想出門見朋友,就連哭的感覺都找不出來,整個人所能描述的感覺就是麻木。周末的時候諾麗回家換衣服,看見我嚇了一跳,才意識到我的傷痕有多深。因為我一直以來,總是把自己包裹在很堅強的外表下,從不輕易向別人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麵,連好朋友也不例外。
 
第二天是星期六,下午6點,諾麗打電話過來約我晚上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去吃日本料理,我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我猜想她是想幫我找個機會透透氣。沒想到半小時後她已經在樓下敲門了。在她的強力要求下,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和她出了門。
 
等我們趕到位於唐人街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的時候,諾麗的男朋友文斯特已經等在了那裏。正寒暄著,西蒙出現了。他一邊用耳機和人講電話,一邊和諾麗他們打招呼,同時衝我眨了眨眼睛。我也衝他笑了一下。不知是否出於禮貌,西蒙很快掛了電話,熱情的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西蒙。歡迎重返倫敦。”我一愣神,什麽,看來諾麗是早就把我得醜事告訴他了,怎麽可以?!。但願她還沒有說出我的魔鬼三位,我心裏恨恨的想。
 
“我是西西,很高興認識你”。我下意識地給了西蒙一個有些過於熱情的微笑。哼,就是不能讓你看扁了我。
  西蒙是土生土長的倫敦人。年齡估計比我大不了多少,在位於倫敦聖保羅教堂附近的一家律師行裏做商務拓展主管。他個子很高,大約有一米八三四左右的樣子,總之讓穿上高度兩三厘米高跟鞋,身高可達一米七四左右的我有一種仰視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職業所致,他很會搞氣氛,有一種英國人特有的英式幽默,聊天中不停的轉換話題,天文地理,雖隻蜻蜓點水,但也運用自如。好在他還懂人情世故,絲毫沒有問起我過去的事情,所以這頓飯吃得很輕鬆,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麽到了那裏。道別的時候,西蒙問我可不可以給他我的手機號碼,我想了想就給了他,心裏想反正多一個朋友,也沒有什麽不好。
 
就這樣我算是和西蒙認識了,接下來的我們又見了幾次麵,但都是朋友式的交往。終於大約一個月以後的一天,西蒙向我表白了,表示想和我走的更近。對這點我早就有心理準備,明確告訴他我從心理上,生理上都傷痕累累,暫時根本沒有辦法立刻接受任何人,讓時間來決定一切吧。這一點我認為東西方文化是相通的,隻要對方覺得你擁有他們值得等待的東西,友誼也好,愛情也好,他們也是願意等的,並不是我們東方人想象中的西方人都是急性子,不願在男女關係上像中國男人一樣接受願意或不願意的曆練,這一點我在喬森那裏已經得到了證實,而現在的事實也可以表明西蒙遵守了自己的諾言。
 
西蒙好像也早有預料似的對我的答複沒有多大的異議,我們就這麽隔三差五的聯絡著,有時吃吃飯,喝喝咖啡,看看電影,就像同性的知心朋友一樣。並且發展到現在的偶爾牽牽手,刮刮鼻子,拉拉頭發,就像今天一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奇怪,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以後,以後好像很難找到理由突破。就像我和西蒙,認識5個月了,還在原地踏步。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對我而言,不僅僅是因為心裏還暫時沒有空間來容納別人,而是我認為男女之間的關係,一旦突破普通朋友的界線,無論結果如何,都是覆水難收,從來都不會回到原來。所以在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準備好之前,我不想隨便破壞我和西蒙之間的和諧和友誼。和喬森3年刻骨銘心的愛情讓我認識到,愛情不是永恒的,但是朋友間的友誼卻可以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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